聽得王陽話語中的不甘心,洪靈鳳也是連忙拉起了王陽的手,而餘江水的臉色也是陰沉下來了幾分。
剛剛酒樓內的事情他也看在眼裡,當即餘江水便是冷笑連連,仿若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句:“哼哼!鎮南將軍府,很厲害嗎?”
“額?舅舅,你,說什麼?”
餘江水嘀咕這一聲,王陽兩口子也沒挺清楚,王陽連忙問了一句。
不過餘江水則是笑着搖了搖頭,扯開話題,說道:“你們回來了,也要去跟你姑姑姑父說一聲吧?”
“啊?”
王陽有些意外,下意識地說道:“應該,應該不用吧!我走之前也是做了安排,姑姑姑父他們應該都不知道我離開江城了!”
“額,夫君,其實,其實,你剛走沒幾天,姑姑他們就知道了!”
洪靈鳳在一旁小聲嘀咕了一句,只不過看她使勁憋住笑的樣子,也能猜到她此刻心裡在想什麼。
王陽則是徹底傻眼了,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洪靈鳳,又看了看餘江水。
餘江水也是同樣笑着說道:“你以爲,當初你爹會把飛鴻營交給你姑姑,僅僅只是因爲她是你爹的妹妹嗎?你要跟她玩心眼,還差得多呢!”
王陽這下是徹底無語了,最後是滿臉的無奈,兩手一攤,說道:“那,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看到王陽的模樣,餘江水與洪靈鳳都是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洪靈鳳歪了歪腦袋,笑着說道:“姑姑是發了話,讓你回來之後,就立刻滾到她那裡去!”
王陽:“……”
“這就是你不告而別的理由?”
“你就沒考慮過我們知道以後,會不會擔心?”
“你要是出了事,我們怎麼跟你爹孃交代?”
“你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這樣離譜的事情都敢去做?”
“餘老四那個傢伙是什麼樣的人,用得着你去救?”
在院子外面,聽得從院子裡傳來的訓斥聲,餘江水與洪靈鳳也是面面相覷,特別是最後直接從“餘四哥”變成“餘老四”的餘江水,此刻也是滿臉的無奈。
洪靈鳳忍不住吐了個舌頭,心有餘悸地說道:“沒想到,姑姑生起氣來,竟然這麼可怕!平時姑姑都還挺和氣的啊?”
“和氣?”
聽得洪靈鳳對王夫人的評價,餘江水的臉上露出了有些荒誕的笑容,說道:“當年飛鴻營、影子營和山字營內外,誰不知道王玉蓮的兇名!你跟他們說王玉蓮是個挺和氣的女人,他們肯定會認爲你瘋了!”
“啊?”
餘江水的話,也是讓洪靈鳳大爲吃驚,她實在是想象不出,王夫人那樣一個和藹可親又溫柔的女人,竟然會讓三大營內外都畏懼。
至少,在洪靈鳳的面前,王夫人可是從來都沒有發過火。
“所以,就連舅舅你,也是害怕姑姑的!要不然,當初爲什麼遲遲不肯回江城?”
洪靈鳳很快也是若有所思地念叨了一句。
而餘江水聽了,一張臉瞬間就憋得通紅,當場便要反駁道:“誰,誰,誰說的!我怎麼會怕她?我只是……”
“現在,你立刻給我滾到自己院子裡!我要罰你一個月不準出門!”
“姑姑!我,我都這麼大了,不用再關宵禁吧?”
“閉嘴!兩個月!”
“啊?姑姑,我……”
“三個月!”
“……”
從院子裡再次響起了訓斥聲,而本來還想要辯駁什麼的餘江水,在聽到王夫人的怒吼,立馬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脖子,剩下的話那是再也說不出口了!
不消多時,就看到王陽垂頭喪氣地從院子裡走了出來。
只是在走出院子之後,王陽一擡頭,正好看到一臉古怪看着自己的洪靈鳳,先是一愣,隨即立馬就是擡頭挺胸,擠出一臉笑容地走到了洪靈鳳面前。
“那個,姑姑只是關心我這次的安危,還,還安慰了我幾句,讓我回去好好休息!呵呵!你看,還是姑姑對我最好了!呵呵!呵呵!”
說話間,王陽也是笑了幾聲,顯然並不知道這院子的隔音效果並不怎麼好。
而洪靈鳳則是看了看王陽,又看了看旁邊越笑越尷尬的餘江水,又彷彿明白了什麼,小聲嘀咕了一句:“所以,外甥像舅這句話,還是挺有道理的……”
餘江水:“……”
王陽:“?”
半個月後。
廣南道,鎮南將軍府。
一片哭喊聲在鎮南將軍府的後院響起,而知道事情緣由的人也都是大吃一驚。
鎮南將軍府少主,也是鎮南將軍吳平策的二公子,竟是被人給打了!
而且打得很嚴重,聽說滿口牙全都給打掉了,回到鎮南將軍府的時候,整個臉都腫得跟豬頭一樣!
知道這個消息的不少人,都是暗暗稱快。
這位鎮南將軍府的二公子,平日裡也是橫行霸道,雖然算不上魚肉鄉民,但在百姓中的口碑也是不怎麼好。
如果不是有個當鎮南將軍的老子,這位二公子只怕走在街道上都會被人套上麻布袋狠揍一頓!
現在竟然有人把他的牙都給打掉了,這無形中也是爲這裡的百姓們出了口惡氣。
在將軍府的後院,二公子吳佑安的廂房內,王平安本人躺在牀上不住地叫喚,他的整個腦袋全都被紗布纏繞包紮,只留下眼耳口鼻,完全忍不住本人的模樣了。
而在牀榻旁邊,則是幾名婦人不停地抹眼淚哭喊,這些都是吳平策的妻妾。
吳佑安雖然是吳平策的次子,平日裡在這些孃親、姨娘面前最會討乖巧,也是深得她們的疼愛。可以說,吳佑安會變得如此紈絝,與她們的寵溺也是脫不開關係。
現在見到吳佑安被打成這樣,她們也是心疼得不得了。
一陣腳步聲傳來,那重重的腳步聲,明顯是軍靴踏地的聲音,聽到這聲音,那些婦人都是下意識地扭過頭,就看到一名穿着一身鎧甲,長相卻是十分儒雅的中年男人走進了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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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將軍!你,你可算是回來了!”
“將軍!你要爲安兒做主啊!”
“將軍!你看安兒傷得這麼重,這可怎麼得了啊!”
而見到這中年男人進來了,那些婦人立馬就是站起身,哭喊得更加大聲了,紛紛走到中年男子的身邊,聲聲控訴起來。
至於那躺在牀上的吳佑安,也是在看到這中年男子的時候,停止了叫喚,朝着中年男子哭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