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水城。
表面上看,漢水城倒是和之前沒什麼兩樣,普通百姓們在城內忙忙碌碌,爲着他們一天的生計而辛苦勞作。
“啊!”
先是一聲慘叫,然後街道上的那些普通百姓都是一愣,很快便是紛紛露出了驚慌失措的表情。
“又來了!又來了!”
“趕緊跑啊!”
“天啊!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一邊發出哀嚎聲,那些百姓也是紛紛跑開,之前還算熱鬧的街道,轉眼間就變得空蕩蕩的。
不消片刻,又是一連串的慘叫聲響起,只見從街道的一頭,一連跑來了兩隊人馬,一前一後,後面那隊人正舉着棍棒刀劍,不停地追打着前面那隊人。
看人數,這前面的那隊人明顯要比後面的那隊人多出不少,可就算是如此,前面那隊人依舊是被打得抱頭鼠竄,好不狼狽。
原因嘛,卻是因爲後面那隊人雖然只有十餘人,但一個個都是練家子,前面的人大多都是壯實漢子,可完全不是這十餘人的對手!
“啊!啊!不要,不要再打了!”
“饒命!饒命!”
“別打了!求求你們了!別打了!”
前面那隊人很快就被追上,然後就被這十餘人圍在街道的一角被毆打,每個人都是捂着自己的腦袋,躺在地上,被打得那是大呼小叫。
只可惜,他們的求饒沒有得到半點回應,那十餘人沒有半點手下留情的意思,手中的棍棒刀劍毫不留情地往他們身上招呼。
不消片刻,那些壯漢就全都軟趴在地上,渾身是血,再也動彈不得了。
“哈哈哈哈!走!”
那十餘人看到自己的戰果也都是哈哈大笑,十分得意,一招手,便是如潮水一般退去。街道上只剩下那一地重傷之人奄奄一息。
在漢水城內的錦江樓上,最高一層的一個房間裡,一名身着錦袍、體型肥碩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在靠椅上,聽得手下述說剛剛在街上發生的慘劇。
敘述完之後,那名夥計就立馬倒退着離開了房間,而那中年男子則是緊皺眉頭,似乎是在思索着什麼。
在中年男子的身邊,還有一名男子站着,正是這錦江樓的掌櫃嚴掌櫃。
只見這嚴掌櫃的模樣十分恭敬,站在那中年男子身邊微微勾着身子,連頭都不敢擡一下。
在這錦江樓內,能夠讓嚴掌櫃如此恭敬對待的,這名中年男子的身份自然也就可想而知,正是這錦江樓的大老闆,人稱董胖子的董孔海。
“嗯!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幾次了?”
董孔海慢慢悠悠地問了一句,旁邊的嚴掌櫃立馬就是開口回答:“回東家的話,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十四次了!如今漢水城內那些碼頭、渡口和倉庫的苦力,已經被範家收編了近六成!剩下不肯跟隨範家的,也是死的死、傷的傷,沒有幾個了!”
“嘖嘖!這個範有進,辦事還真是狠辣!倒還真是範家一貫的做派!”
董孔海忍不住晃了晃那圓滾滾的腦袋,
“東家,範家如此大張旗鼓地在漢水搞事情,會不會,會不會影響到我們錦江樓啊?”
“呵呵!放心好了!給範有進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來找錦江樓的麻煩!”
董孔海很是自信地說了一句,隨即又是眯起了眼睛,似乎是在思索着什麼,說道:“不過嘛,範有進搞出這麼大的陣仗,這漢水城恐怕是沒有安穩日子了!”
董孔海說了這番話,嚴掌櫃則是挑了一下眉毛,最後還是忍住了沒有說話。
倒是董孔海看到了嚴掌櫃的表情,立馬就猜出了嚴掌櫃的心思,嘿嘿一笑,說道:“老嚴,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不是覺得,那些渡口、碼頭的生意,與我們錦江樓關係不大?”
“東家英明!小人的確是這麼想的!”
嚴掌櫃倒也沒有否認,而是點頭承認了董孔海的說法。
董孔海則是輕輕搖了搖頭,說道:“老嚴啊!如果這渡口、碼頭的買賣,還是那霍老闆在管,那這次範家來勢洶洶,霍老闆肯定是抵擋不住的!只不過,現在管這一攤子事情的,可不是霍家了!”
董孔海這麼一說,也是讓嚴掌櫃不由得愣了一下,腦海中立馬浮現出那個年輕公子哥的模樣,不由得眉頭一皺,說道:“東家,您說的,是那個叫王陽的小子?我知道他是蘇家的人,但,這大半年了,也不見蘇家派人來接手啊!這漢水城的買賣,蘇家好像是看不上吧!”
“呵呵!你這是錯了!也難怪,畢竟你一直留在漢水,也沒怎麼聽說外面的消息!”
董孔海笑呵呵地搖了搖頭,說道:“這大半年來,那個叫王陽的小子,可是做了不少不得了的大事!漢水的生意,蘇家的確看不上,但這如果是王陽的買賣,那可就不一樣了!你看着吧,範家現在雖然佔了上風,但用不了多久,蘇家肯定會派人來!這漢水的事情,指揮越來越亂!”
董孔海這麼一說,嚴掌櫃也是十分驚訝,他每天都忙着錦江樓的生意,還的確沒有怎麼關注漢水城外的事情。
而董孔海也沒有再過多的解釋,而是眯着眼睛,眼睛裡閃爍着危險的光芒,口中嘀咕了一句什麼。
在位於漢水城內的四方客棧的後院。
一夥人正圍成了一圈,一個個都是愁雲慘淡。
他們都是當初王陽離開漢水前,留下來幫助王陽管理漢水生意的蘇傢伙計。
王陽離開前,乾脆就是把四方客棧給買了下來,作爲這些蘇傢伙計落腳的地方。不過買下四方客棧這件事,漢水城內知道的人不多,所以現在這裡反倒是成爲蘇傢伙計們躲藏的據點。
“怎麼辦?現在各個渡口、碼頭和倉庫,我們的人都給清理出來了!這就等於所有的地方都丟了!這下,我們該怎麼跟表少爺交代啊!”
其中一名夥計崔頭喪氣地哼哼了一句,他說完這話,其他幾人也都是一臉的沮喪。
當初王陽把漢水城內的買賣交給了他們打理,他們可都是意氣風發,就打算把這裡的買賣做好了,以後說不定他們都是功臣!將來回到蘇家,那也是可以論功行賞!
可沒成想,這纔不到一年的時間,就鬧成現在這個地步。
這要是灰溜溜地回去了,真不知道該怎麼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