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場面不愧是柳星河,咱們祥雲城三大宗之外的天才中,也只有他能撐得這份格局了。”
“牛逼,感覺祥雲城大半數的英才都匯聚在了這裡。”
“我踏馬收到柳星河的宴請的時候,瞬間感覺自己得多牛逼,才能受到柳星河的看重,這踏馬來了後才發現自己個弟弟啊。”
一個個在論劍大會上頗有盛名的年輕修士,從各自馬車車攆內走下,與相熟之人進行短暫寒暄後,三兩成羣,不疾不徐地涌入了梅林酒樓。
場面好熱鬧。
葉飛和秦尚君下車後。
倒是有幾個跟秦尚君眼熟的故交。
向這裡投來了視線。
看看能不能彼此結伴。
見到是秦尚君後。
這些人又是如避瘟神般挪開了視線。
直接無視這個人。
那架勢似乎是生怕招引禍事到自己身上。
見到這一幕。
秦尚君嘴角浮起一抹苦澀,手掌也是不由得攥緊了幾分,這種狼狽局面你要說他心中沒有幾分提劍砍人的火氣,那還真不現實,然而現實是他成了困境之獸,被一羣羣蓄謀已久的獵人層層算計包圍,卻又無計可施。
他現在的全部希望都寄託到了葉飛身上。
“哎,這裡...我們一起結伴吧。”葉飛腳掌落地,舉目望去,旋即見到一個粉衣丫頭,正在朝這裡揮着手,可不就是那個清歡丫頭嘛。
在她身邊的白衣男子,依舊是那副千年不變的冰山面孔,寒氣攝人,使人不由得望而卻步。
“原來是你們呀,話說你們也收到了宴請嘛?”葉飛邁步上前,笑道。
聞言。
清歡偏了偏腦袋,卻是沒說話,“沒有啊,我和公子在這一帶遊玩,見到這裡熱鬧,公子就想要進去瞧瞧的心思,可是我們這裡也沒有個熟人,幸好遇到了你們。”
白衣男子道:“你這丫頭...明明是你一時起了玩心,怎麼還扯到我頭上?”
被自家公子戳破。
清歡羞得擺弄起手指來。
“這樣啊?可是帶我來的夥伴,也只有一個名額哎。”瞧出是丫頭貪玩,葉飛有些爲難道。
“啊,原來你也是湊熱鬧蹭宴席的呀,還以爲你收到邀請函了呢。”清歡有些失望。
秦尚君還指望着葉飛幫助自己化解危局呢,而且白衣男子身份似乎僅憑一塊令牌就喝退了無極門趙無延,地位自然不簡單,他當時也是擔心人家身份尊貴,沒敢去親近,見到對方此刻有如此需求,當即心思活絡起來,欣喜道:“要不然讓秦某試試吧,我或許能再找到一個宴請席位。”
“能行嘛。”
葉飛擔憂道。
“小哥放心,秦某在祥雲城還是有些臉面的,問到一個邀請函想來不難。”
秦尚君信誓旦旦保證。
“那就多謝你了,能做成,我會成你這份人情的。”
葉飛道。
他正想找機會,好好感謝一下這個白衣男子那晚的解圍恩情,既然對方求到自己,也總不能兩手一攤顯示自己無能不是,那多丟面子呀。
“小哥客氣了,秦某也有私心,畢竟這位公子想必是個大人物,要是能結交他,對我也有益。”說罷,秦尚君邁步向他那些故交走了去。
葉飛他們這裡距離還挺遠的,再加上這裡人聲嘈雜,也不知道秦尚君怎麼開的頭,只是瞧着那些說話的人神情不善,應該是來得不甚愉快。
接着秦尚君又連續找到幾個人,無一例外,都是碰到了一鼻子的灰,在他們眼中,這傢伙眼前就是個帶來是非的火藥筒,自然不敢在這種場合表示親近。
“哎,你這朋友似乎人緣不怎樣啊,好像都不賣他的賬哎。”清歡用手肘碰了碰葉飛,道。
“那到也不是,他遇到了一件頂頭疼的麻煩事,有人想要取他的性命。
不過秦尚君一定還瞞了我一些事情,要不然單單以薛家的震懾力,不至於搞得如此人人自危的局面。”
葉飛皺眉,突然意識到其中另有隱情,他攔住一對拒絕了秦尚君的行人,“幾位,問一下,這個秦尚君現在是什麼情況,怎麼感覺你們很怕與其有牽扯似的?”
那人看了一眼葉飛等人,一臉肅然道:“莫非秦尚君要的那個邀請函席位就是爲了你們,要是這樣的話,我勸你們還是趕緊這個人遠些吧,他可惹了了不得的存在。”
葉飛道:“這事我自然知道,不過小小薛家而已,何至於此?”
那人左右看了一眼,壓抑聲音道:“那小子沒告訴你們這些,那他也太缺德了吧,何止是薛家,你們可知道薛家跟天玄宗是姻親關係,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一個家族一旦跟三大宗的人扯上了關係,那他們就不再僅僅是一個家族那麼簡單。
在祥雲城地界上,三大宗代表着的就是絕對的權威,秦尚君現在就是一個火藥筒,不想被崩一身血就離他遠點。”
“還有這種事情。”葉飛一怔,他看向秦尚君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難怪人人避之如虎。
難怪他連論劍大會都放棄了。
看來秦尚君自進入祥雲城那一刻起,就成了一隻籠中的困獸,籠罩在步步殺機的死亡陰影當中。
可是秦尚君爲何要找上自己呢,難道是因爲自己敢不鳥無極門的趙劍臣?
“小葉子,你還是離這個秦尚君遠些吧,既然牽扯到了天玄宗那種龐然大物,這裡面就必然充滿了兇險,甚至是各種殺機。”清歡打起了退堂鼓。
趨吉避凶。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就是她現在所想。
“關於薛嶽林的事情,秦尚君確實有錯在先,但我能感覺到,他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那便不算是十惡不赦、大奸大惡的歹人,罪不至死,此事既然讓我遇到了,就該助其脫離險情。”葉飛斬金截鐵道。
“公子,那我們...”清歡看向自家公子。
“葉兄所言不差,人生在世孰能無過,既然秦尚君真心悔改,薛家不該如此咄咄逼人,得理不饒人。”白衣男子神情冰冷,紅脣輕啓道。
葉飛視線落到這個冷冷的漂亮男生身上,彷彿是見到知己,欣然地勾搭住了他的肩膀,欣喜道:“兄臺外冷心熱,一席話說到了我的心坎裡,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哪裡有那麼多顧慮與擔憂,人生在世當是如此才活得痛快。”
“路肩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說得甚好,我們持劍修真之輩,當有此俠義之心,而非自持擁有凌駕於人的力量,就能爲所欲爲,爲非作歹。”白衣男子冷冰冰的神情,悄然化開,居然露出了些許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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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歡丫頭不樂意了,大急道:“小葉子,你這人怎麼這樣,說話歸說話,動手動腳做什麼,趕緊把手給我拿下來,不許放在我家小...公子的肩膀上。”
葉飛看了一眼清歡,發現這個丫頭還別說,生得可真水靈,顏值屬於相當在線那種,十分耐看,尤其是小嘴巴嘟起來的樣子,煞是可愛。
“你這丫頭好生不講道理,我跟你家公子勾一下肩表示親近,你不樂意個什麼勁,搞得就像我在吃你家公子豆腐似的。”
“呸,我偏是不講到道理了,快把手拿開。”清歡嘟着小嘴,用手扒拉起來。
被小丫頭纏得沒招。
葉飛這才撤回手掌。
這時秦尚君帶着一名男子來到近前,欣然道:“小哥有希望了,這位兄臺表示願意幫我們這個忙。”
三人看去,只見這人容貌清秀,二十六七年紀,衣着樸素,舉手投足間有着一股如沐春風般的隨和感。
與周遭自命不凡的天才們比起來。
這位是爲數不多讓葉飛不反感的那一類。
他抱拳,謝道:“多謝!”
青年一笑,“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兩廂寒暄。
一行人進了梅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