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
望着伸來的髒手。
蕭薔揚起手掌。
扇落在馬麟兒臉上。
啪!
摑聲清脆。
攝得行人臉色煞白。
看向蕭薔的眼神中。
多了一絲憐憫。
這位是誰?
這可是活閻王馬麟兒。
吃人不吐骨頭那種。
這少女居然敢打他,且不是活膩歪了,家裡要是沒點背景,估計滿門全滅也就是一夜之間的事情而已,而且是確確實實發生過幾起兇案的。
難怪行人如此懼他。
被扇了一耳光。
馬麟勃然大怒,罵道:“臭彪子,居然連老子都敢打,活膩歪了吧。”
見狀。
葉飛縱身來到蕭薔身前擋住。
與馬麟兒形成對峙。
喝道:
“馬麟兒,你算什麼東西,這一巴掌還算輕的,要是你繼續不知死活的話,可別我不客氣。”
“呦呵,今天還真邪門了,連你這廢柴也敢蹬鼻子上臉。”
馬麟兒越發氣惱,揚起馬鞭,劈頭蓋臉地打落。
這一鞭勁力十足。
煉體六重修爲顯露無疑。
平日裡連葉輪海和葉尚都不敢招惹馬麟,看來也確不是沒有道理,這小修爲並不低。
“嘿,葉飛怎麼來了?”
“有好戲看了,馬麟跟葉飛兩大惡少對上了,還真是稀奇哎,平日裡瞧都瞧不到。”
“臥槽,這不就是典型的狗咬狗,反正兩個都不是什麼東西,最好是能打死一個,也算是爲鄉鄰除了一害。”
“就是,往死裡打。”
“馬麟兒這一擊可不弱,倒黴的應該是葉飛。”
“那且不是更好,三年前我兒子就是被他指揮手下挑斷的腳勁,至今躺着動彈不得,就跟活死人一樣,我恨不得葉飛馬上就被千刀萬剮。”
老實說。
葉飛名聲並不比馬麟兒好,因此見到這正風波後,紛紛投來怨恨的視線
望着打落的馬鞭。
葉飛手中劍刃寒光一閃,頓時軟鞭在頃刻間,斷裂成了無數截,再無任何攻勢可言。
接着寒光一閃,劍刃就像是一記記耳光般,扇落在馬麟兒臉上,使得他的腦袋撞得跟鐘擺似的,也飛速高隆腫脹了起來,直到葉飛停住間。
打手見狀,大怒準備上前助陣,卻是被馬麟顫抖着雙手止住。
因爲那柄鋒利的劍刃正抵在他的咽喉上,只消葉飛往前推送半分,他的小命必是難保。
這一瞬間,四周行人近乎呆滯下來,陷入了目瞪口呆的狀況,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誰人不知。
廢柴葉飛只有練體二重。
今日這麼變得這麼猛。
居然連馬麟兒都不放在眼裡。
“我去,這還是葉飛嘛?”
“見鬼了!”
“好厲害。”
“斯斯...我怎麼感覺葉飛改變好多,單是氣質方面,就讓我升不起任何輕視的情緒。”
“是啊,葉飛確實有很大改變啊。”
“哪又這樣,這缺德鬼早晚要遭報應的,我兒子兩條腿就是被他害的,老天不可能看不到,等着吧,就算不報在這一代,也要抱在他的下一代。”
相比起衆人的錯愕,這位老漢眼中甚至充滿了無限仇恨,言語充滿了憎惡,甚至引起了葉飛的注意,然後露出了一陣無奈的神情。
這樁事是本體當年乾的。
可跟自己沒啥關係。
關鍵這事也沒法跟人家解釋,說也說不清楚。
因爲本體已經遭了報應。
不復存在。
葉飛捏着劍刃,視線重新挪回到了馬麟兒的身上,冷聲道:“怎麼着,馬麟兒,你剛纔嘴巴不是挺毒的,再給你老子叫喚一個試試。”
馬麟兒全身冰涼,死鴨子只剩下嘴巴硬,道:“葉葉...飛,我可警告你,我家就我一根獨苗,你要是敢傷我,我家老子非得跟你拼命不可。”
“呦呵!你是在威脅我嘛?馬麟兒今天我非得告訴你一件事,清風鎮不是你家老子一手遮天,今天就教訓你了,倒要看看你家老子能奈我何。”
葉飛本來就對馬麟兒沒有好感,此刻心中惡感更深,衝上去就是一記老拳,將其掀翻在地上,接着又是猛地一記踢在其襠部,瞬間響起馬麟兒宛若殺豬般的慘叫聲。
這種劇痛看得周圍人下體一陣發涼,暗自感嘆葉飛不愧是惡少,動起手來夠狠毒的啊。
砰砰....
街道上,馬麟兒的哀嚎聲,夾雜着葉飛老拳打落的聲音,混合成了一場雙重奏。
轉眼間,馬麟兒就是眼眶被打得斷裂,眼珠爆掉,鼻樑骨編下去,牙齒一顆顆脫落只剩下牙牀,他的兩腿個雙手打結綁了起來成了一個肉球。
然後被葉飛用腳跟玩踢毽子運動似的,不斷在高空拋來跑去,不知道死去活來多少回,這番體驗絕對不亞於讓他進了一回地獄裡的油鍋裡。
片刻後。
葉飛收住了腳,一腳踩在他臉上,又是一陣鮮血亂飛的情景,“馬麟兒,我現在給你一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要麼死,要麼活,你自己做選擇?”
馬麟兒蠕動着紅腫香腸嘴,提着最後一口氣,道:“葉飛爺爺,都怪我馬麟兒有眼無珠,今天擋了你的道兒,還請你高擡貴手放過我。”
“終於會說人話了嘛?垃圾,真踏馬掃興。”葉飛猛地一腳踢出,將馬麟兒幹飛到了三十米開外。
是死是活。
誰也不知道。
一羣扈從嚇得肝膽欲裂,追着肉球跑了過去。
“薔兒,怎麼樣,沒有嚇到你吧。”葉飛轉過身來,看向蕭薔蒼白,問道。
“沒有,那馬麟兒橫行無忌,囂張跋扈,早該有人收拾他一頓了。
只是正如他所說,葉飛哥哥把他打的那麼慘,估計沒一倆年養不回來。
馬府會善罷甘休嘛?”蕭薔擔憂道。
“哼哼...馬攔山區區築基三重修爲,還想要登門問罪嘛,那我等着他便是。”葉飛眼神冰冷,全然沒把對方放在眼裡。
“薔兒,今天我們不能繼續逛街了,我必須有件要緊的事情處理。”葉飛看了一眼人羣中滿眼恨意的老漢。
“怎麼了?”蕭薔不解。
“去看看吧,但願能給對方一些幫助,也算是化解一份罪孽。”葉飛沒有多說,拉着蕭薔遠遠跟着老漢,一路轉悠後,來到清風鎮邊緣一棟籬笆院子前。
此刻院子裡,有個青年正躺在椅子裡,年紀在二十四五左右,舉着酒壺大灌,嘴裡不時發出一陣咒罵,“葉飛,我擦你祖宗,你不得好死,老子這一輩子讓你這王八蛋給害了...”
老漢見到青年又喝醉了,神情悽楚悲涼,卻有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奈。
誰叫他們都是莊稼漢呢?
怎麼跟家大業大的葉府相比?
現在那惡賊似乎還變強了很多,以後想要復仇,恐怕是半點機會都沒有了。
甚至得叮囑孩子,不要在繼續破口大罵下去,別在招惹來禍患,白白丟了性命。
老漢放下購買來的酒水後,佝僂地進了屋裡,不給兒子買酒又能怎麼樣呢,躺在椅子裡就跟廢人一樣,這已經是他唯一的念想了...
想着,老人開始進屋忙活起來,片刻後茅草屋頂升起炊煙,看來是準備弄點吃的,下午要到地裡忙活農活兒呢。
荒涼小徑上,雜草叢生,周圍蓬草屋層次不齊,雞鳴鴨叫, 炊煙裊裊。
兩道乾淨到近乎出塵的身影,不合適地出現到這裡,與周遭雜亂的情景形成鮮明對比。
等到看到那個男生後,有女子的家庭紛紛緊鎖房門,父母持刀怒目;沒有女子的家庭也是仇怨根深,遠遠警惕着這裡...
“哎,三年人設不崩考覈已過,想不到會是這樣的情景,還真是令人唏噓呢。”看着院裡破口大罵的青年,躺着徹底跟廢人似的,葉飛神情複雜。
他決心做出改變。
挽救本體的過錯。
就當是積陰德了。
片刻後,葉飛來到籬笆庭院下,那個醉酒的男人見到他,先是一愣,接着便是認出了葉飛來,仇人在眼前,青年卻是張不開口來,因爲他害怕葉飛會一劍刺死他,甚至還害了他的父親。
葉飛沒有不過多解釋,蹲下身來,在青年肌膚木訥的注視下,檢查起對方雙腳的傷勢,然後根據自己所學的【金匱醫典】,運轉靈力凝成一根根細針,在兩條肌肉萎縮的腿上施針。
躺椅上,青年感覺雙腿內熱流涌動,經脈間麻癢麻癢的,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生長。
那正是他斷掉的腳筋正在復甦。
一刻鐘後。
葉飛如釋重負道:“我已經幫你接好了斷掉的腳筋,而且還運轉療傷秘術,使得你的腿部肌肉得已恢復,你站起身來試試,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青年整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敢相信這個惡魔會有那麼好的心腸,但是葉飛手法玄妙似仙家本事,又讓他升起了強烈的期望,或許自己當真有重新站起來的一天。
想着,青年支撐着躺椅,試探性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