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畢。
葉飛領到了【金匱醫典】。
便是回到別院。
休息下來。
翌日,府中弟子多來套近乎,原本門可羅雀的別院,在一夜間,就變成了香餑餑。
倒也熱鬧。
見到少爺終於得以翻身,得到同齡人的尊重,甚至是推崇和愛戴。
香菱這丫頭最是開心。
常常坐着傻樂。
葉飛問她也不說。
就說真好。
實在沒辦法。
也就由着她去。
因爲繡球緣故。
葉飛心中愧疚。
沒有再去找對方。
而是潛心修煉。
這日傍晚。
一名鵝黃婢女走進了葉飛別院,脆聲道:“葉公子,我家小姐邀請你今晚赴宴。”
葉飛收進劍刃,意外道:“赴宴,赴什麼晏?”
鵝黃女子道:“葉公子可真會說笑,前晚您切磋奪得了魁首,雖然紅繡球公子未接,但是不還有一場與我家小姐的晚席未交待,難道你忘了?”
葉飛一拍腦門,想了起來,道:“確實有這件事,不過我還以爲蕭薔姑娘記恨自己,也就沒當回事給放下了。”
鵝黃女子道:“怎麼會,小姐感謝您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記恨公子?”
“好吧。”
葉飛收起劍刃,跟在鵝黃女子身後,徑直朝着葉府後花園走去,這裡花草繁茂,各類假山千奇百怪,亭臺處於一大片牡丹海花裡,這些花六嬸經常在陪護搭理,生長得茂密繁盛,爭奇鬥豔,花香四溢。
因爲這片花海。
亭子有名。
牡丹亭。
此刻亭子裡雪紗綵帶飄舞,琴音繞樑,再加上亭外無數牡丹花爭奇鬥豔,高空又有銀色冷豔的月華灑落,直接將這裡渲染成了一片仙境。
在仙境中央,葉飛看到一位身穿潔白襦裙的少女,只見對方嬌豔如玫瑰,帶着無與倫比的美豔,媚眼芳脣,雪膚玉顏,當真美得讓人窒息。
少女雙手在古琴上拂動,一曲清幽婉轉,如訴少女萬千心事的琴音,在空曠的夜幕裡響起。
音律是那麼的悅耳動聽,讓人彷彿置身到空山幽谷,莫名有個寧靜祥和。
啪啪...
琴音落下。
葉飛有感而發,一面擊掌,一面讚歎道:“蕭薔妹妹,果真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當真是‘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今晚來着了。”
蕭薔擡起俏麗面容,看了一眼身材挺拔的葉飛,面色升起一抹紅霞,起身道:“葉公子謬讚了,這只是我閒手一彈,哪敢跟天上仙律相提比論。”
說罷,蕭薔引導着葉飛來到席案前落座。
實話實說,當得知葉飛已經有婚配在身後,蕭薔心灰意冷了很一陣子,甚至有想過永遠不再理會葉飛。
只是捱了三日後,她還是壓抑不住內心的思念,找個由頭把葉飛叫了過來。
落座後。
葉飛率先開口道:“蕭薔妹妹,關於前晚的事情,我很抱歉,沒能提前告訴你。”
蕭薔俏麗微板,冷冷道:“葉公子,何止是此事沒告訴我事情,就連那幾套劍法的事情,也是瞞得我好苦,害的人家在你面前高人高人地稱呼了那麼久,當罰三杯。”
“這罰我心甘情願,先乾爲敬。”
葉飛豪飲三盞,苦笑道:“慚愧,那件事我本想跟你解釋,可惜想來你也不信,也就沒有深說,不過我那晚送給你的劍譜,你有再看嘛?”
何止再看。
它就像是一股暖流。
不斷撩動着自己的心玄。
蕭薔拿出那本小冊子來,微微頷首道:“有在看的,只不過裡面的劍道見解太過高深,有很多地方,我也只能看個一知半解。”
“哦,何處,我幫你看看。”葉飛起身,越過長亭,來到蕭薔身畔旁邊,
蕭薔望着來到近前的男生,心跳莫名加快了幾分,要是換作旁的男子如此舉動,她會怪對方有輕浮之嫌,偏偏葉飛神情專注認真,看不出任何瑕疵。
“怎麼了?”葉飛揚起臉來,正好撞上蕭薔的視線,詫異道。
“沒沒什麼?”蕭薔臉上紅霞越發燦爛,連忙挪開了視線,指向書頁間的一行標記位置,“像着這句,我就看得不是很懂,葉公子能幫我講解一下嘛?”
葉飛視線落向那根纖纖玉指的位置,稍作思忖過後,開始認真給蕭薔講述了其中的原委,各種分析頭頭是道,仿若是信手拈來一般。
蕭薔也逐漸收斂了心中的異樣,專心致志地聽葉飛講解,只是視線不時偷瞄向男生的面孔,其中有着幾分的癡迷和崇拜。
講到興起。
葉飛也會持劍而起,親自爲蕭薔演示一番,不知不覺的,兩個時辰過去,兩人竟也渾然不自知,幸好有小丫頭提醒,兩人方纔意識到時間的存在。
蕭薔起身,謝道:“多謝葉公子,今晚薔兒學到很多,不知以後還有沒有機會...”
葉飛笑道:“這樣吧,以後每日黃昏,我們就約定在此,我教你學劍。
如何?”
蕭薔一喜,拍手道:“太好了,這樣的話,薔兒都不知道怎麼感謝葉公子了。”
葉飛道:“嗨謝什麼,都是舉手之勞而已,蕭薔妹妹,以後稱呼上還是隨性自然些爲好,什麼葉公子不葉公子,我可不是什麼公子,聽着怪變扭的。”
蕭薔心情微微一晃,輕咬紅脣道:“那我以後稱呼你,葉飛哥哥,怎麼樣?”
葉飛心間一動,心神激盪,良久方纔道:“好啊,如此最好不過了。
蕭薔妹妹,葉飛哥哥,簡直是絕配!”
“噗嗤,葉飛哥哥說得可算數?”蕭薔掩嘴輕笑,明媚皓齒,剎那驚豔世間。
“啊,什麼,算數?”葉飛撓了撓頭,一臉茫然。
“不知道算了。”
“什麼嘛,蕭薔妹妹,你快給我解惑?”
“不說!”
“我的好蕭薔妹妹,告訴我嘛?”
蕭薔越發覺得葉飛哥哥很可愛,又簡單聊了幾句後,兩人分手道別。
...
葉府外。
兩人風塵僕僕而來。
爲首的男子,形容粗狂,眼眶裡兩個黃橙橙如死魚眼的眸子裡,浮動着陰戾,那是一種經歷過死人堆裡掙扎,才能磨鍊出來的兇戾之氣。
再見到府門外,那道修長的年輕人影后,男人臉上的枯樹皮,猶如燦爛的老菊綻放,露出了興奮無比的笑容,炫耀式吆喝道:“看,是賢婿來接咱們了。”
另外男子神采熠熠,也是露出了欣喜,他赫然是胡氏的兄長,胡青牛。
胡氏父子見到葉傲天時,臉上都帶着無與倫比的喜色,因爲他們知道對方將來就是他們胡家翻身的最大底氣,毫無疑問,他們這回當真撿到寶了。
噠噠...
駿馬停下,有小廝接過馬繩牽走,三人一面熱諾着,一面進了院裡。
此刻是深夜。
全程沒有引起旁人注意。
待到房間落座後。
胡萊風嚐了一口茶茗,大笑道:“賢婿,你叫我和青牛過來,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連蘭兒都不讓知道。”
胡青牛也滿是狐疑地望向了葉傲天。
葉傲天沉吟良久似有苦色,在胡萊風的再三追問下,他方纔徐徐到來了事情的原委,只是爭搶蕭薔做妾的事情被他掩蓋,換作了葉飛囂張跋扈,蠻橫不講道理。
“還有這種事,欺人太甚!”
‘砰’的兩聲,胡萊風暴怒,葉飛居然敢欺負自己女婿,這不就等於是在打他們胡家人的臉嘛。
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且葉府家大勢大,二長老又是地位權重,他們一直都苦惱無法與葉傲天更加親近。
此刻對方居然主動求到他們身上來,此事他們自然要辦的漂漂亮亮的,也好讓女婿解氣。
“傲天,你說,想着怎麼做,就算你讓我連夜去跺了那個葉飛都行。
嘿嘿...別人怕他葉嘯,老子偏不怕。
要知道,我們胡家當年就是從流寇起的家,什麼打家劫舍,什麼人命官司沒辦過。
我手裡的人命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不建議再多一個小比崽子。”胡萊風眼神陰戾,殺氣滾滾。
葉傲天心中一喜,知道自己請對人了,他卻掩飾得非常好,不急不緩道:
“爸我跟葉飛到底是一家人,取其性命之事,萬萬不可再提,我只希望你能把這個葉飛,擒拿到我面前來,讓我剔打發泄一番怒氣即可。
此事原本我父親和爺爺都能做,只是太親了,擔心害怕落人口實,我只好求到了你們身上。”
“擒拿嘛,雖然沒有宰了痛快,倒也是不錯的選擇,賢婿放心,只要你一聲令下,我立即去給你拿人。
而且還保證把那小比崽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在你面前連屁都不敢放一個。”胡萊風道。
“如此甚好!
這事倒也不急,爸和舅哥一路舟車勞頓,先行休息一晚,咱們明晚在行動也不遲。
來人,準備酒宴,今晚我要與爸不醉不歸。”葉傲天揮手,吩咐道。
聽到有好酒好肉。
胡萊風大喜。
越發覺得女婿懂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