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爲何,薛小萱卻是獨獨看上了當時年逾四十的張風。
要知道,兩人的年齡可是相差了近二十歲。
張風的年紀,可不比薛小萱的父親小多少了。
毫無疑問,薛家自然否決了這門親事,當時甚至一度傳聞,劍神殿某位大人物看中了薛小萱,要做大人物的孫媳婦。
這無疑是一步登天的好事。
但是,這等好事卻是被張風硬生生破壞了。
在薛家強行召回薛小萱時,薛小萱已經失身於張風了,薛家爲此不惜一切代價與天風閣開戰,雙方皆是損失慘重,但薛小萱的婚事也只能如此了。
娶了嬌妻,張風視若珍寶,天天不出門,就在家中幹正事,不過說來可惜的是,兩人成親了幾年,卻始終無一兒半女。
就連楊丘自己都覺得,這是他的天賜良機。
於是……
夜幕時分
天風閣閣主張風的臥房
桌案上,一根火紅蠟燭靜靜的燃着,跳躍的火花仿若吞吐的火舌,照耀着久違的黑暗。
紅燈紅椅紅桌紅布。
屋內的氣氛很是溫馨。
桌案旁,一美女端坐着,一身修長的袖袍下,依稀可見傲人的身材,白皙嬌嫩的肌膚,如若凝脂。
跳躍的火舌照耀在她的臉上,竟像是從畫卷中走出的人,美得不可方物。
可美人臉上,卻是沒有一絲笑容,冷得好像可以掉渣。
在其身前,一名男子默默的站着,他嘴角流出一抹苦澀的笑容,那張俊朗的臉蛋上,卻是凝聚了無奈之色。
這無奈之中,卻是有着極爲複雜的情緒流淌着。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美人正是薛小萱。
而男子,則是張風。
氣氛緩緩凝固。
張風猶豫了片刻,試探性的開口道:“小萱,楊丘……來了。”
他說話的時候,看着薛小萱,見着後者平靜的面容,他內心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隨後卻是覺得自己有些悲哀。
薛小萱聞言,美眸中的光亮一點一點的暗淡下去,她脆聲道:“我是你的夫人。”
“我知道,就今天這一次,聖主答應我了,只要你陪好他,他就能幫助我突破聖人境,你也知道,這是我夢寐以求的境界啊,可以說這是我距離聖人境最近的一次,你看在我們夫妻多年的份上,就這一次,好嗎?”
張風說話,極盡卑微。
再加上其俊朗的容顏,若是旁人見了,只怕是心軟的不行,直接答應了。
但是聽其話語的內容,卻是令人如墜冰窟,周身發寒。
薛小萱紅了眼睛,輕聲道:“我是你的夫人。”
還是說的那句話。
但感情卻是比之前複雜多了。
此時張風不敢去看薛小萱的面容,他生怕一心軟,就前功盡棄了,於是咬了咬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直接給她磕了一個響頭。
“小萱,我知道我不是東西,但這個關乎我天風閣的命運,關乎我的前程,還望夫人曉明大義,助我一臂之力,做大事者,當不拘小節……”
這番話說的,連他自己都不臉紅。
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隨後小廝的聲音就傳了進來,“閣主,聖主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讓小人來催您,聖主說了,若是一刻鐘之後再不來,那就不用來了。”
張風一聽就急了,連忙對着外面喊道:“快快快,和聖主說聲,我這邊馬上就好。”
“是。”
門外答了一個是之後,就再也沒有了響動。
張風擡着頭,望着薛小萱,此刻他臉上已經多了幾分驚慌之色了,語氣也變得更加急迫了一些。
他跪着爬了兩步,手掌擱在薛小萱的膝蓋上,極盡哀求的道:“小萱,就這一次……就這一次……”
“我是你的夫人。”
薛小萱說着,淚水從清澈的眼眸中緩緩流出,她雙目無神的看着前方,面色有些呆滯。
在張風幾次說話之後,她都是這番回話。
許是張風手心的溫度燙了她一下,她這纔有了些反應,呆呆地低着頭,瞳孔略微有些渙散,許久,眼眸才逐漸凝成一個點。
她起身,避免與張風有肢體接觸,背對着後者,道:“我是你的夫人,你要想清楚了……”
“我想的很清楚……”
見着事情有些轉機,張風急忙說道:“只有這一次……只有這一次……”
他這般說道。
似乎是在麻醉自己。
他知道,這種事情,絕對不止一次,況且,以楊丘的地位,以其自傲的性格,做不出那等奪人之妻的事情來。
但是,他卻是硬生生的將其雙手奉上,只爲了自己的前程。
薛小萱微微的嘆了口氣,邁着小步子,走了出去。
這一刻,明明咫尺的距離,給她的感覺,卻恍若天涯。
門推開,薛小萱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張風癱軟着身子坐在地上,面色呆滯的望着前方,喉嚨幾番動了動,嘴脣囁嚅着,最後卻是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
……
薛小萱推開門走了進去。
面無表情。
此刻,蒼羽聖地的聖主楊丘正坐在桌案旁,見着薛小萱之後,便是推杯交盞,將剛剛沏好的茶水推在了桌案的另一邊。
他狀似無意的道:“我就說那人不可靠吧,你看,還不是將你推到我手裡了。”
薛小萱冷着臉,將門緩緩關上。
轉身坐在椅子上,滾燙的茶水一飲而盡,這時她的目光才落到楊丘臉上,“所以,你這是在嘲弄我嗎?因爲你是楊丘,所以他纔會這般……”
直到這時,她仍是在爲張風找藉口。
一方面,畢竟是自己愛了這麼久的人,另外一方面,則是她有些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眼光會這麼差。
楊丘笑了笑,道:“即便不是楊丘,也還會有張丘李丘,對於他來說,只要能夠助他成爲聖人強者,助他飛黃騰達,你信不信,即便是來個畜生,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將你退出去,你無非是識人不明罷了。”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繼續道:“沒事,那個小女孩對於愛情沒有原始的憧憬,迷途知返便好。”
“你的意思,你比他好咯?”薛小萱此刻對男人失望至極。
楊丘的話不無道理,因此她現在心灰意冷的,心情說不出的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