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爲聖龍令?”
周牧問道。
陸山倒是有些驚訝,說道:“你在荒天域待了這麼久都不知道聖龍令?”
“幹嘛這麼驚訝,有我不知道的東西很正常吧,我又不是無所不能。”周牧有些無語。
陸山聞言,想了下,似乎是覺得是這麼一個道理,笑了笑,說道:“那我和你好好解釋一下,這聖龍令乃是幾百年前統一荒天域的勢力之主聖龍天帝的令牌,傳說他死後,隨之陪葬的天材靈寶數不勝數,單單說那千年靈芝,便是十顆之巨啊,哈哈哈哈……”
似乎是想到了獲得寶藏的喜悅,他已經是哈哈大笑起來。
“那和令牌有什麼關係?”周牧在一旁問道。
“令牌可以開啓那座墓穴。”陸山看了周牧一眼,見着後者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疑惑道:“你不開心?十顆千年靈芝啊,都可以買一座像青雲峰這麼大的地方了。”
“我要是說這幾月被我禍害的千年靈芝都快有幾百株了,你信不?”
“啊!”陸山一愣,似乎還並未反應過來,揉了揉耳朵,說道:“你是說……”
說到這裡,他重重拍了一下週牧的肩膀,力氣之大,後者一個趔趄,險些沒站穩,他一臉痛心的說道:“暴殄天物啊,你這個傢伙暴殄天物啊……”
“那我們還去嗎?”周牧默默的說道
“去個毛。”陸山哼了哼,拿着聖龍令就溜了。
此時他心裡多少有些不忿,都是穿越者,爲什麼差距就這般大?
……
王家武館
殿內。
“求賢令發佈已久,明日,便是賢才匯聚之時,當此時,我武館要拿出誠意,來人,把我的往生刀搬出來。”
隨着王天權大手一揮,很快,便是四個精壯男子步履維艱的搬着一把大刀走了出來,每走一步,地上就多了一道裂縫。
而四位精壯男子臉上已經是青筋突突直跳,面色漲紫,似乎已經到了力竭的邊緣,咬牙堅持着。
把往生刀放在地上,砰的一聲沉悶重響,大地在這一瞬間似乎震動了一下。
殿內衆人見着,眼眸中皆是不約而同流露出些許驚色。
“這往生刀可是上品靈器,只有聖人級別的強者能夠使用,見着樣子,應該已經有了器靈,這般珍貴,堪稱爲鎮館之寶也不爲過了。”
“老朽活了這麼多久,還是第一次見到聖人級靈器,長眼了長眼了,老朽這輩子沒有白活。”
隨着往生刀落地,就響起了一道道驚歎。
要不說王家武館日薄西山是必然趨勢,這幾位作爲王家武館的高層決策者,竟然也對聖人級別的靈器趨之若鶩,足以說明王家武館的底蘊已經不行了。
想當年,王家武館巔峰時期,單單是聖人級靈器,足足有五把。
刀槍劍戟,樣樣齊全。
館主,和幾位長老閣閣員手中皆有一把。
但如今,卻是不同以往了。
此時,有人站了出來,朝着王天權拱手道:“館主不可,我武館也唯有此一件聖人級靈寶了,若是隨意許出,那我武館無一件鎮館靈器,會引得旁人笑話。”
王天權聞言,爽朗大笑一聲,道:“誰說是隨意許出了?”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往生刀上,上前數步,周身靈力涌動,胳膊上強壯的肌肉十分發達。
伸手握住刀柄,吸氣,旋即大手一聲,“起。”
瞳孔微微一縮,一股氣浪隨之而發。
只聽見轟隆一聲,那足足有千斤重的往生刀竟是被王天權單手拿起。
“只有通過本館主的一番試探者,方可得這把寶刀。”
“還真是捨不得啊。”
“館主不可,如此風險……”只見那人又繼續道。
這時王天權目光變冷,看向那人,說道:“有何風險?能夠擊敗我者,便是大才,如此大才,引入我王家武館,增添新鮮血液,如此可不好?”
那人啞口無言。
王天峰四處看了看,見着沒人再說話的時候,他起身說道:“這往生刀是我武館的鎮館之寶,如此輕易放人,豈不是將我王家武館的地盤透露出去了?”
對於王天峰的話語,王天權並未理會,他又不是來這裡徵求他們同意了不過是走個過程,還真把自己當人看了。
……
“往生刀,你是說聖人級靈器往生刀嗎?”
“是啊,據說王家武館的館主拿出來作爲神秘大獎,凡是能夠做到最後,畢竟能夠擊敗他的,便是可以獲得往生刀。”
“啊,還要擊敗他啊,那館主據說是半步聖人修爲,咱們哪裡是敵手?”
不出意外的,隨着武館放出消息,大荒城徹底轟動起來,甚至連一些一流勢力也紛紛心動了。
聖人級靈器往往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要知道,那王家武館僅憑着半步聖人修爲便能夠與聖人修爲的強者一較高低,且不落下風,就是憑藉着手中這一把聖人級靈器。
北荒魔族
昏暗的大殿內,僅僅只有幾盞老舊油燈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光芒很淡,根本不足以照亮大殿,以至於約莫有一半的地界都是處於極致的黑暗之中,再加上大殿本就封閉,牆壁兩週還不乏白色骷髏頭,森然至極。
空曠的大殿只有幾把椅子。
很破舊。
在其一旁的桌案,上面的茶杯也都落了漆,像是用了很長時間了。
地上沒有鋪就青石板,全都是泥土,恐怕這座大殿內,唯一值錢的東西,就是那桌案上老舊油燈了。
油燈前,坐着一個人。
半邊身影隱匿於黑暗之中。
在這人面前,跪着一羣人,全都是匍匐在地,甚至連腦袋都不敢擡起,呼吸也微弱了一些,似乎生怕引起那坐着人的注意。
“這王天權還真是捨得下本錢,連這把刀都拿出來了。”油燈前的人開口道。
聲音透出幾分嘶啞尖銳,像是枯木枝在青石板上劃過。
此言一出,卻是沒有人敢擡頭說話。
那人起身,老舊椅子發出輕微的響動,隨後就支離破碎了,只剩下一根根木頭。
燈火下,那人面容顯現於衆人面前。
很瘦,幾乎瘦到脫相,眼眶內陷,眼睛有些點小,隔遠看,像是一個湯圓點了兩個芝麻。
有些滑稽。
但此時,看到這副面容的人,卻是沒人敢笑。
“這本是我北荒魔族的東西,如今卻是落在了他王天權手裡,還這般招搖過市……”
莫天雲說着,面色緩緩陰沉下來,那如芝麻粒大小的眼睛之中,浮現了些許綠光來。
旋即重重的拍了下桌案。
轟的一聲,桌案發出沉沉的悶響。
衆人心頭皆是一凝,大氣不敢出,腦袋更低了,幾乎快挨着地面了。
“你們一羣廢物。”
莫天雲越說越氣,擡手,一人一巴掌的扇了過去,還有幾個人的時候,他的手掌有些發麻了,直起身,說道:“你們自己扇。”
話音剛落,那些人絲毫不敢怠慢,馬上就自己扇了起來。
啪啪啪
巴掌之聲不絕於耳。
“好了,停手吧。”
莫天雲冷哼一聲,而後目光落在了處於中間位置上的人,開口說道:“莫重,和那傢伙商議的如何了?”
那被稱之爲莫重的男子擡起頭,白皙的臉上有一道鮮紅的巴掌印,嘴角已經出血了。
此時他顧不得擦去血跡,連忙說道:“王天峰已經答應了。”
“條件。”莫天雲面色淡薄。
莫重道:“條件是殺王天權,報殺父之仇。”
話語落下,那莫天雲沒有反應。
莫重也不敢說話了,擡頭,也不敢看莫天雲,見着後者不說話,遲疑了一下,就緩緩低下頭,盯着莫天雲的腳尖,不語。
氣氛一度凝固。
在其兩邊的人,似乎都感受到了從莫重身上的寒意。
很顯然,如果莫天雲流露出絲毫的不滿意來,那麼莫重頃刻間就會化爲齏粉。
莫天雲向來喜怒無常,別看他外表年輕,卻已經是聖人修爲了,他修煉了一種可以遮掩容貌的術法,因此外表看上去像二三十歲的人。
莫重一顆心不上不下,呼吸急促快到了極點。
內心惶恐至極。
明明只過了幾秒,卻對於他來說,恍若隔年,過得極爲煎熬。
“尊上……”
莫重試探性的開口,還未說完,那莫天雲便是沉沉的笑了起來,“好,不錯,這個條件,我答應了,便是他不說,我也不會放過王天權。”
黑暗中,只有老舊油燈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照耀在臉上,有一半的陰影。
這時,他臉上出現了一股奇異的變化。
一半臉頰上的皮肉緩緩退去,依稀可見森然的白骨,另外一半臉頰,情況也不是很好,就連那森然的白骨也被消去了大半,寬寬的顴骨只剩下一點,看着可怖至極。
人不人鬼不鬼。
便是人看了,都會倒吸一口涼氣。
這時有人偷摸擡起頭。下一刻,空曠大殿內就響起了一聲尖叫,十分突兀。
那人反應過來,見着莫天雲看了過來,如芝麻點的小眼睛透出幽深的光芒,那人呼吸驟然一緊,內心惶恐至極,連忙高聲道:“尊上,小人罪該萬死……”
莫天雲笑了笑,臉上的皮肉快速長回,眉宇間露出些許厭惡,“既然如此,那就滿足你。”
未見其任何動作,之前尖叫的男子便已經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