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女在前面走着。
而那程劍,始終則是慢慢的跟着,時不時拉開一點距離。
來到一處較爲荒僻的地界。
是一座荒山。
張靈兒一臉好奇的看向江瑾瑜,道:“這裡有什麼玩的啊。”
對於她來說,這裡的一切都有些膩歪了,要不然有江瑾瑜跟着。
江瑾瑜挽着張靈兒的胳膊,靠近後者的白嫩的耳朵,悄咪咪的說道:“我偷偷告訴你,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啊,我在那裡發現了一個寶貝。”
說起寶貝,張靈兒一點興趣都沒有。
畢竟,對於這種愛美的女孩子來說,再好的寶貝也沒有那胭脂水粉來得要好。
“一塊天然的玉石,可以有美白護膚的作用喲。”
見着沒能誘惑到張靈兒,江瑾瑜特意又補充了兩句。
張靈兒一聽,果然就來了興致,當即就拉着江瑾瑜跑了過來。
那裡是一叢雜草,兩人撥開之後,則是露出一小個坑洞來,抹去最上一層的灰土後,露出一小塊圓潤的小石頭來。
說是石頭,還有點軟,不像是天然的那種,反倒是像人造的。
“你試試,用水打點,然後就有泡沫,洗完之後香香的。”江瑾瑜一臉興奮的說着。
張靈兒試了試,果然,在洗去泡沫之後,就聞到了一股香味。
她的眼睛瞬間瞪大,滿臉高興。
若是周牧在此的話,就會發現,那所謂的寶貝,不過是在現代最爲常見的香皂罷了。
兩人正準備走。
忽然,一人直接站到了兩人的面前。
“你們的警惕性真差。”
程劍嘖嘖嘴。
張靈兒與江瑾瑜皆是一驚。
他們玩的太過高興了,以至於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人一直在尾隨着他們。
不過,張靈兒一點都不害怕,她站在江瑾瑜面前,開口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程劍冷笑一聲,道:“我的目標不是你,趁早離開。”
張靈兒好看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瑾瑜是我的朋友,那也不行,我可告訴你,我可是劍神殿殿主之女,你若是敢傷害我們,我爹定然饒不了你。”
在搬出劍神殿的名頭之後,張靈兒本以爲那個陌生人會有些害怕,畢竟對於整個荒天域來說,劍神殿就是無冕之王,沒有任何一個勢力敢惹劍神殿。
但是,她沒有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程劍在得得知張靈兒的身份之後,仍然出現,或許,他本身就不畏懼劍神殿。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離開,要不然就跟着江瑾瑜一塊死。”程劍似乎失去了耐心,已然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這個時候,張靈兒如論如何都不會離開。
張靈兒正處於虛弱之中,身上一點靈力都沒有,如果把江瑾瑜一個人留在這裡,那麼無異於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對於感情看的極重的張靈兒來說,這是絕對不能被允許的。
“你放心,我爹害怕我有危險,不少叔叔伯伯都暗中跟着我,有他們在,定然不會讓你出事。”
即便是此刻的張靈兒身處險境,也仍然不忘記安慰一下江瑾瑜。
江瑾瑜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雨,見慣了大世面的人,對於眼前的困境,說實在,她還不放在眼裡。
不過在張靈兒這番話語之後,她的心裡感覺到暖洋洋的,有這樣一個朋友,真好。
“你說的是他們嗎?”
那程劍臉上,忽然露出一抹奇怪的表情來,旋即手掌一揮,砰砰砰,幾個魁梧的身軀,還有幾個看上去十分飄逸的男子,紛紛從虛空中出現,直直的倒了下去。
已經沒有了呼吸,面色蒼白。
一眼看去,約莫有幾十人。
張靈兒見着這一幕,面色極差。
這些都是父親派來保護她的人,而那程劍卻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全部解決完了,那眼前人該會是何等強大啊。
江瑾瑜的臉色同樣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你走吧,他的目標是我,不會爲難你的。”
江瑾瑜見着事情已經到了絕路,看着一臉倔強擋在自己面前的張靈兒,開口道。
張靈兒搖搖頭。
她目視前方。
似乎是將全部的壓力都頂在了前面。
她道:“想要傷害瑾瑜,就等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張靈兒……”
那江瑾瑜面色微變,聲音都不自覺的重了一些。
張靈兒擔心着江瑾瑜,江瑾瑜何嘗不擔心張靈兒啊。
“這麼多年了,除了小九之外,我就你這麼一個朋友了,我絕對不能讓悲劇再次上演。”
張靈兒說着,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很顯然,這番話起了效果,江瑾瑜的面色緩和了一些,她知道,這個小丫頭是想到了關於葉沐九的事情了。
那些事情,小丫頭和她說過,那個事情,也成爲了小丫頭心中永遠過不去的一道坎。
她嘆了一口氣。
“找死……”
那程劍已然沒有了耐心,手掌一動,那道劍鞘便是出鋒了,尖銳的弧度化爲一道流光,直直的刺向張靈兒的心臟。
速度很快,不僅有凌厲的劍氣,還有不可匹敵的殺氣。
等到兩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抹劍鋒已經刺穿了張靈兒的身軀,在穿透之後,那劍的威力並未減少,反倒是呈現出一種極強的衝力,想要一同刺穿江瑾瑜的身軀。
那張靈兒面上瞬間猙獰,在意識即將淡薄之際,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江瑾瑜推開了,然後,那抹劍鋒就成功的錯過了。
江瑾瑜算是撿回來一條命。
她從地上爬起來,愣愣的看向已經沒有生氣的張靈兒,腦袋嗡的一下就爆了,像是有一團亂麻在腦海中陡然炸開。
那種感覺很難受,痛不欲生。
她清澈的眼眸中,只剩下那躺在地上,即便是面色蒼白,仍擋不住其傾國容貌的女子。
她的眼睛一點一點紅了起來。
“……”
沉默。
恆古的沉默。
那江瑾瑜終於是擡起頭來,眼眶已然紅潤,她說話時,像是雨水打在屋頂上,慼慼瀝瀝。
“血債血償……”
她伸手,磅礴的靈力當時就涌了出來。
“你不是失去修爲了嗎?”
見着這一幕,那程劍哪裡還有當時的那番氣定神閒,感受到那股之後,他駭的肝膽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