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於這突然出現的人兒,周牧卻是打起了十萬分的小心。
就在剛纔,江瑾瑜說她要突破了,然後馬上就來了一對爺孫,而且這位孫子看上去命不久矣,勾起了江瑾瑜的善心。
如此巧合,很難不讓人相信這其中沒有陰謀。
若是針對他的,那還好,畢竟這可是在問天樓內,是他的地盤,任何妖魔鬼怪都休想傷到他。
但若是朝着江瑾瑜來的,那就完了。
周牧心中可清楚萬分,若是這位小祖宗在他這裡受到半點傷害,那麼龍族的怒火就會朝着他一個人的發泄了。
即便是有金手指那般神器來,對上龍族時,他內心也仍是沒有半點勝算。
於是,他果斷上前一步,在趕在江瑾瑜之前,將老人扶了起來,即便是在後者表現出遠超一般老人的力量時,他仍是動用了靈力,可結果卻並不怎麼美好。
那老者看上去十分孱弱無力,可那乾枯的手臂,卻像是那鐵焊上去一般,怎麼也動不了。
周牧已然有些臉紅脖子粗了,他哪怕是用盡全力,卻也沒有移動老者的一根小指頭。
而老者,卻仍是表現得氣定神閒的。
經過一段暗中較量,最後還是周牧落了下風,他苦笑一聲,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把您孫子搬進來吧。”
“他不是我孫子。”
老人特意強調了一句。
周牧將人安排到了內室,趁着陸山沒事,他特意讓陸山時刻守着那個昏睡的人兒,只要這傢伙一醒,就立刻通知他。
周牧之所以鬆口,全都因爲,這老頭是真他麼的厲害,都到了這個層次了,也就沒必要玩那些彎彎繞繞了。
至少,他沒有從老人身上感受到絲毫殺氣。
或許,這個時間真的如此簡單,沒有他想到的那般複雜。
現在周牧的當務之急,就是給江瑾瑜找一個能夠安全的突破場所。
在將青雲峰周邊全都逛了一圈後,他將視線鎖定在了原先碰見巨蟒的那個山洞裡。
他也是在那裡獲得了六子上甲圖。
如此,也算是故地重遊了。
進入山洞內,江瑾瑜的表情明顯凝重了許多,周身的靈力已然有了狂暴的跡象,她朝着周牧點點頭,輕輕呼出一口氣。
那呼出的氣體,竟然都閃爍着極端狂暴的靈力,撕裂得空間都是發出滋滋的聲音。
已然有些刻不容緩了。
周牧又巡視四周一眼,直到確認沒有危險之後,他纔在角落位置,開啓靈陣,隨着璀璨的光芒照耀着漆黑的山洞,他走了出去。
山洞外,他靠在山壁上,望着毒辣的太陽,隨手拿起一根狗尾巴草,放在嘴中慢慢咀嚼起來。
不知不覺間,他與小九分開已經快一個月了。
真的好想她。
也不知道小九在那邊過的怎麼樣?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他的眼眶咻的一下就紅了,良久,他才嘆息一聲,“最多再過一個月,我就去帶你回家,什麼三年之約,那都是狗屁,老子又不姓蕭。”
又胡咧咧了幾句,正好身旁彆着一壺酒,於是直接打開,咕咕咕的一口喝盡,火辣辣的刺痛感順着喉嚨向四肢百骸流去。
很快,一股醉意涌上心頭,不知不覺間,就有了點睡意,眼睛一閉,人就倒了下去。
等到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周牧發覺天已經都黑了。
他站起來的那一瞬間,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他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已經自己又穿越了,連忙給了自己幾嘴巴,感受到臉蛋刺骨的疼痛時,他才發覺不是在做夢。
“我靠,江瑾瑜呢?完了完了,怎麼把大事給耽誤了……”
此刻,他才記起來,他竟然是把江瑾瑜突破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就連那雷劫有沒有出現,他似乎也忘記了。
等到他跑進去的時候,山洞內,已經空無一人了。
周牧的心頓時咯噔一下,沉入谷底了。
“你怎麼還不回去?問天樓那邊來業務了。”
這時,門口忽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是陸山的。
周牧連忙轉頭,看向陸山,着急的問道:“江瑾瑜回去了嗎?快,告訴我回去了嗎?”
他說話的語氣很急促,倒是把陸山嚇了一跳,“回去了……”
周牧聞言,重重的鬆了一口氣,渾身無力的他,順着牆壁癱軟在地,“回去就好,回去就好,嚇死我了。”
“我們也回去吧,來了個有些棘手的業務,我解決不了,只能看你了。”陸山開口道。
周牧點點頭,站起身,將身上的塵土都拍乾淨之後,他便跟着陸山回去了。
問天樓內
暗室
方雲躺在地上,面色蒼白的他,很顯然受了重傷,不過好在方雲底子厚,這點傷筋動骨還要不了他的命。
不過看上去也只剩下一口氣吊着了。
周牧與陸山走進暗室時,方雲還想強撐着站起來行禮,周牧揮揮手,面色凝重的說道:“是誰把你傷成這個樣子的?”
此刻,方雲已經是聖人境武者了,哪怕是打不過,那也可以逃啊,定然不會成這個樣子,哪怕是劍神殿殿主張天劍動手,恐怕也不能把方雲傷成這個樣子。
難不成,有一股不爲人所知的勢力正潛藏在暗處?
方雲仔細思考了半天,這才說道:“屬下也沒看清,只見到有道黑影閃過,就成了這個樣子,那人修爲應該遠在我之上。”
“看來,這似乎有些不像是荒天域的勢力啊。”陸山開口道。
周牧點頭表示贊同,“我也是這麼想的。”
而後他話鋒一轉,接着道:“不管是誰幹的,我都要付出代價,黑冰臺還從來沒有吃過這個虧,此事絕對不能算了。”
“這倒是其次,現在有個當務之急,還得靠你想辦法。”陸山有些爲難的說道。
“說。”周牧道。
陸山怯弱了半天,見着周牧已然表現出有些不耐煩的神情的時候,他才閉了閉眼,有些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感覺。
“我已經將那本輪迴帝經給了靈兒作爲彩禮。”
“你的意思是,我這次又爲你打工了?”周牧聞言,眉頭當即就豎了起來。
那陸山害怕得縮了縮脖子,此刻他表現得就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