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不答應,你覺得是由你說了算嘛?”
錢青雲坐在龍椅上,嗤笑一聲,滿臉不屑的說道。
錢龍一哽,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嘴角強撐出一抹笑容,不經意間,那說話的語氣竟然有些低三下四。
“事已至此,我也不好與你爭辯什麼,不過,我好歹也是聖人武者,若是我一心求死,恐怕你也沒有好果子吃。”
聽起來滿滿的威脅感,但是錢龍心中清楚,此刻的他,心虛得不得了。
畢竟,在錢青雲面前,他實在是生不起一絲反抗的心思來,就好像是稚嫩的孩童面對魁梧中年人時,那種深深的無力感。
也就是說,此刻錢青雲的修爲,想必已經遠遠超過他了。
作爲穿越者,混到這個地步,他也算是獨一份了。
錢青雲看了錢龍一眼,皺着眉頭說道:“你可以試試。”
轟
錢龍到底也是心狠手辣之徒,要不然也做不到如今的位置上,他身形快速後退之際,臉龐閃過一絲狠厲的神色,旋即便是大手一揮,猙獰的笑道:“錢青雲,你和你那個不長腦子的爹一樣,哈哈哈哈……”
就在錢青雲疑惑時,他猛地感受到這龍椅上,陡然爆發出一股強悍的波動,隨着一陣金光自龍椅飄逸而出,順着他的肌膚表面,最後在他上空凝聚成一條金龍。
金燦燦的金龍被一根比起身體還要粗壯的鐵鏈鎖着,它只得蜷縮着身子,盤旋於半空之中,堅硬的龍角已然有些萎靡,不時發出悽慘的哀嚎之聲。
“囚龍陣!”
感受到身上靈力快速流失,錢青雲面色陡然大變,他愣愣的擡頭,便是見到那番虛影,內心瞬間就明白過來。
旋即面色陰沉的看向錢龍,“你早就算到了我會走到這一步?”
錢龍此刻心情大好,全然不見先前那番低聲下氣的模樣,昂首挺胸,別提有多麼傲氣了。
這囚龍陣,別說是一尊聖人了,哪怕是準帝親至,那也得老老實實的被困在裡面。
要知道,這可是他從山洞尋寶時,千辛萬苦,險些丟掉性命才獲得的寶貝,他原本是想用在錢青雲的爹身上,但誰承想到,那個老東西竟然那麼不堪一擊。
不過,到底也是沒有浪費。
他頷首,輕聲道:“我說了,你和你那個廢物爹是同一路貨色。”
站在錢青雲的身前。
此刻的錢青雲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你剛纔那番囂張勁去哪了?哈哈哈哈……真不是我說,你們這些本土勢力,見識的就是少了,不知道反派死於話多這個道理嗎?哈哈哈哈哈……”
錢龍說着,又是仰頭大笑。
在他眼裡,錢青雲自然就是反派。
他說完,笑眯眯的看向錢青雲,似乎爲了更加刺激後者,他俯身過去,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緩緩說道:“你母后和妹妹的味道真不錯,尤其是我這個嫂子,不愧是秦淮河一代出名的美人,那在牀上的風姿真是……意猶未盡。”
“你找死……”
錢青雲眼眶咻的通紅,不顧外界的束縛,手掌猛地握拳,妄圖強行突破,額頭上青筋突突直跳,胳膊表面也有筋脈顯現。
吼!
就在這時,那條困龍也隨之嘶吼一聲,一道金色閃電從上劈下,一瞬間,錢青雲就失去了所有的抵抗。
渾身冒起了黑煙,那一襲白衣,已經破碎不堪了。
見着困獸之爭,錢龍嘴角的笑容愈發濃烈,似乎還是覺得不過癮,想着再添一把柴。
他咧嘴一笑,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來。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妹妹,我的好侄女還活着,子承父業,我讓她走了你母后的老路,不出意外的話,現在應該還在牀榻之上供人享樂,不得不說,你的好妹妹還真是厲害,不愧是有你母后的底子,每天都是幾十人啊,秦淮河的花魁見了,恐怕都得自愧不如啊。”
“你他媽的找死!!!”
錢青雲本來已經是奄奄一息了,聞言,他眼睛猛地瞪大,竭盡全力的嘶吼一聲,他還未來得及有任何動作,只見得那囚龍之上,一道足足有手臂粗的雷電劈了下來。
“忘記告訴你了,這囚龍陣的懲罰一次比一次要重,不過你能夠堅持到第二道,這是我沒能想到的。”錢龍冷笑道。
……
問天樓
此刻,陸山正在透過泛着雷霆的水晶球,看着在大乾殿實時發生的一切,見着錢青雲被困在囚龍陣下,而且在錢龍的挑釁下,一次次妄圖衝擊囚龍陣,他長長的嘆了口氣。
“果然是……天命不可違啊。”
“什麼天命?”
這時,忽然有一道如黃鶯般清脆的聲音響起。
陸山猛地一愣,他臉上哪有那番運籌帷幄的神情,連忙有些慌亂的將水晶球藏在身上,擡頭時,便是見到那道曾令他朝思暮想的人兒,此刻正俏生生的站在門口。
來人正是張靈兒。
張靈兒嘟着小嘴說道:“不用藏了,我都發現了。”
她蓮步輕移,走了進來,旋即輕輕蹲坐在陸山身側,把其身後的水晶球拿了出來,白嫩的手掌觸碰到水晶球的一瞬間,立時浮現出一行字來:張靈兒,仙凡境初期。
“咦!這上面怎麼有我的名字?”
陸山笑了笑,身子慢慢靠過去,狀似不經意間,輕輕碰了一下張靈兒白嫩的手掌,在後者沒有任何反應的情況下,他順勢而上,牽住了那夢寐以求得到小手。
此刻,陸山臉上的笑容,像是花朵一般綻放開來。
“我也不瞞你了,我不是人……呸,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張靈兒一臉含笑,聽着陸山侃侃而談,訴說着這個神秘男人的過往,感受到炙熱的溫度,她臉上笑容愈發濃烈。
至於什麼飛機大炮、核威懾、國際局勢等,她一概聽不懂。
等陸山說完後,他像是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卸下了心裡一塊負擔,他轉頭,看向張靈兒,後者此刻已然呼呼大睡了。
他無奈的笑了笑,“果然不能和女生談這個啊……”
在將張靈兒抱在他休息的牀榻上後,他又回到了後廳,擡起寫下幾個字,而後喚來一隻碧體雪白的鷹隼,用圓形竹筒裝好那份書信,順了順鷹隼的毛髮,道:“去吧,就看你了。”
鷹隼嘶鳴一聲,旋即撲騰着翅膀飛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