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與雲安的對峙,很快就使得熱鬧的婚宴一度變得冷清起來。
一時之間,兩者竟然是不分高低。
其餘一衆看熱鬧的觀衆,皆是津津有味的吃起瓜來。
只不過稍微離遠了一些,以免戰火蔓延到了自己。
“大傢伙說,誰能贏?”有好事者輕聲道。
“自然是雲安啊,別看這傢伙德行不怎麼樣,可實力卻是擺在這裡的,就算是郡守大人也得避讓三分,更別說一個小小的毛頭小子了。”
話語裡滿是對周牧的譏諷與輕蔑。
此話一出,便是不出意外的響起了一片附和之聲。
這話倒是不假,畢竟對於衆人來說,光是雲安的實力,那都是有目共睹的,即便是說因爲雲安的所作所爲不怎麼招人待見,但實力擺在這裡,衆人不得不強顏歡笑的接待雲安。
從某種程度上說,這是對實力的尊重,以及弱肉強食的森林法則最好的體現。
隨着這裡討論開始逐漸白熱化起來,周牧與雲安的氣氛,卻是變得十分冰冷。
能夠參加葉府婚宴的,也是非富即貴,見着有人在鬧事,而主家沒有任何反應,這些人又不是心思蠢笨之人,幾乎瞬間就明白過來了,就安心看熱鬧了,也不必過分的擔心事情會超出控制。
畢竟,無論怎麼說,這裡是葉府的地界,將事情控制在可調和的地步,也是分內之事。
其次,見不慣雲安的人很多,哪怕是此刻面對一個毛頭小子的挑釁,心中多少有些快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雖說周牧在他們眼裡來說只是個愣頭青,但並不妨礙周牧在他們心中逐漸光明的形象。
“動手吧,不要廢話了。”
周牧見着雲安只是展現出唬人的氣勢外,就沒有了其他的意思,他倒是有些好奇,這傢伙會不會是色厲內荏,或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憔悴了。
“好,我滿足你。”
雲安冷笑一聲,臉色徹底陰沉下來,旋即手掌便是猛地砍出,剎那間,狂風席捲而出。
轟動
隨着一聲巨大的響動,那道旋風硬生生撞到了一堵透明的牆壁上,狂風囂張,可再也前進不了絲毫。
“這麼厲害嗎?”人羣之中,有人驚訝道。
“等等,我是不是眼花了?那人面前是不是多了一個人啊?”
有眼尖之人,震驚出聲道。
緊接着,他揉了揉眼睛,在看清之後,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得在周牧面前,的確是出現了一道人影,一襲白色長袍,精瘦幹練的身材,使得那衣物看上去有些不太合身,有些空蕩蕩的,倒像是有幾分小孩子調皮穿上大人衣物的感覺。
不過,此刻在場衆人卻是無一人敢笑。
只因爲,那人僅僅只是站在那裡,那看似十分強悍的攻擊,卻是再也前進不了絲毫,大有幾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磅礴氣勢。
這等實力,當真是到了恐怖的境地。
雲安見着那人,眼神頓時宛如大地震一般,猛地一縮,旋即便是露出了驚駭之色。
他到達了聖人境之後,才愈發覺得這個境界的恐怖。
即便是當今天蜀郡的主宰,他都是有資格不放在心裡,畢竟,在他感知裡面,吳淵的實力最多和他旗鼓相當,但眼前人,卻是有一種如同深淵一般,深不見底的感覺。
他的靈識一放出去,就有一種石沉大海的感覺。
閣樓上,那曾不凡見着張渚出現後,滄桑的面龐上,因爲震驚而泛起微紅的紅潤,他連着吸了好幾口氣,猛地上前,透過窗楣,瞪大眼睛,仔細盯着看了半天,這才緩緩轉身,滿臉震驚的看向葉幕。
此刻,後者倒是一臉平靜。
曾不凡開口道:“這位大人,可是聖王中期修爲啊……”
“咦,您老竟然能夠看出他的修爲來?”這時,葉幕詫異的說道。
他對於張渚的修爲,一開始只是猜測,還不能確定,不過也是在聖人巔峰和聖王初期徘徊,舉棋不定,但曾不凡卻是一口準確說出來張渚的修爲。
看來,他猜測的不錯,曾不凡到底還是有兩把刷子。
葉幕在心中,笑眯眯的道:這個系統給的人兒,真是不錯……
沒錯,他也是穿越者,金手指和陸山的一般,都是一位神秘強大的老者。
……
一襲白衣的張渚望着不遠處的雲安,面無表情的他,只是輕輕的揮了揮手,後者,便是感覺到一股巨力襲來,眼前一黑,緊接着就沒有了知覺。
嘶
葉府內,倒是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諸多視線,此刻都是涌上幾分驚駭欲絕的目光來,他們猜想到這兩者會是一個一邊倒的局勢,畢竟那人出現得悄無聲息,看那樣子,估摸着也是個狠角色。
但是他們未曾想到,這張渚竟然如此乾脆利索的就解決了聖人初期修爲的雲安,這已經不能算是碾壓了,而是單方面的屠殺了。
閣樓上,見着這一幕的葉幕,嘴角也是緩緩露出一抹笑容來,“厲害厲害。”
曾不凡還是那番呆愣的模樣,此刻他的心中正在發生劇烈地震,久久都未曾平息。
他活了大半輩子了,竟然還能夠見到這般強大的武者,他這輩子也就沒有白活了。
……
雲安死了。
死的很乾脆。
直接化爲一縷靈氣消散齏滅了。
院落內,眼睜睜的看着一尊可強大到移山填海,主宰萬物的聖人隕落了。
這個級別的戰鬥已經不是他們可以插手干預了的。
聖人,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隻能望其項背的存在了,是他們終生追求的目標。
可是,一尊聖人,就這麼隕落在他們的面前,那如神明般偉岸的軀殼,此刻竟然是落入了塵埃,讓得他們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不過張渚可不管這些,見着麻煩已經解決了,白衣袍之下,那如樹皮般蒼老縱橫的面容泛起一絲笑意,緊接着,他緩緩轉身,剛準備說話時,江瑾瑜開口了,“張叔叔,您這不是給我添亂嗎?”
見着江瑾瑜有些責備的話語,張渚卻是楞在了原地,久經滄桑的眼眸中,有一絲慌亂緩緩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