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百里內,靈獸哀嚎不止,一些較弱的靈獸,竟是直接癱軟在地,沒有了聲息。
隨着小點擴大,空間寸寸破碎,化成恐怖的空間碎片,呈現出幽黑的虛無。
最爲璀璨的黑暗中,一人緩緩出現。
這處空間的靈力似乎是見到了主人一般,開始了劇烈沸騰。
那人一襲白色長袍,衣衫飄飄,修長的白色袖袍,是一副精瘦的身材。
呼
平地狂風四起,但那人出現後,狂風瞬間消失了,一切似乎恢復了平靜,但那股遠古莽荒的氣息,卻是前所未有的濃烈,給人一種好像身處在遠古時期的感覺。
保護罩內,見着這一幕,葉幕的眸色異常凝重。
即便是身在保護罩內,但他仍是能夠清晰感受到那人出現後,隨之一同出現的巨大壓力,宛若泰山一般,直讓他喘不過氣來。
這種壓迫,即便是吳淵,也沒有這般強烈。
“這究竟是何方神聖?”
直到此刻,他終於是想起了朱順所說,那神秘的強大波動,顯而易見,山寨出現的神秘波動,一定和眼前此人有關了。
周牧見着那人,內心倒是平靜的很。
張渚
聖王修爲。
距離無數武者口中傳說的準帝境,只剩下半步之遙了。
或者說,只差一個契機。
也是整個九州大陸最年輕的聖王武者,如果契機到了,那麼他將會成爲最年輕的準帝強者。
即便是在聖人不值錢,聖王滿地走的龍族,那也是驚豔絕倫的天之驕子,令無數龍族子弟仰望的存在。
在他統一整個九州大陸的時候,張渚已是大帝境界了,是當時反抗最爲激烈的一股勢力,棘手的很,讓他幾波大軍都全軍覆沒,若非最後王詡力挽狂瀾,要不然,統一九州的大業,恐怕就此落空了。
但身處荒天域偏僻地帶的葉幕,自然是不知道這些事情,或者說,若不是周牧是重生之後的,他也不知道這些事情。
“你是何人?”
見着張渚的一瞬間,葉幕面色劇變,內心仿若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股強大的波動,他只在吳淵身上見過,或者說,甚至連聖人修爲的吳淵,都是遠遠不及眼前之人。
就像是深不見底的無底洞,該是何其雄渾,竟然感受不到盡頭。
葉幕害怕了。
他真的害怕了。
張渚出現後,凌空一步踏出,便是站在了距離保護罩一寸遠的地方,旋即手掌輕輕一拂。
轟隆
只聽見一道震耳欲聾的響動,那堅硬的保護罩,可以抵抗聖人全力一擊的護盾,在此刻,那表面泛起劇烈的漣漪,如同小石子落入平靜的水面。
見着這一幕,葉幕瞳孔猛地一縮。
他預料得果然沒錯。
先前與郡守府有些小摩擦的時候,那尊貴的郡守大人吳淵曾親自出手,可面對堅不可摧的保護罩,表面卻是連一絲輕微的漣漪都未曾泛起,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沒有任何反應。
而如今,那張渚只是輕輕一掌,就讓保護罩有了這麼大的反應,也就是說,張渚的修爲遠遠在聖人武者吳淵之上。
“你……”
葉幕的面色愈發蒼白,深吸一口氣,見着那保護罩恢復平靜後,他內心終於是緩和了一些。
“虛驚一場……”
就在他剛以爲已然無事的時候,那保護罩表面,陡然泛起璀璨的光芒,附着上的靈光耀眼到了極致,這番天地的靈力濃度在此刻都濃郁了幾分。
轟隆
一聲巨響,巨大的保護罩化爲無數道六邊形矩陣,矩陣分散,轟然一聲就化成了無數道靈力碎片消散了。
葉幕愣愣的看着這一幕,在狠狠的嚥了口唾沫後,他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在確定眼前這一切不是做夢,他只覺得一股驚駭宛如驚濤駭浪般向他拍來。
這個保護罩,可是他葉家耗盡心血打造的,一度掏空了葉家的家底,更是他葉家立足於天蜀郡的底牌之一,只要保護罩存在,那郡守府便是拿他無法,算是有了個相互制衡的底牌。
在漫天驚駭的目光之中,那張渚緩緩落在江瑾瑜面前,彎腰拱手道:“小姐。”
“嘶!”
這一彎腰,象徵着臣服,更是將氣氛推到了高潮。
也就是說,一指能夠毀滅保護罩的存在,竟然還只是那美貌女子的僕人。
那女子的背景該會是何等恐怖!
江瑾瑜面不改色的點點頭,道:“謝了張叔叔。”
張渚道:“能夠爲小姐效勞,是老朽的福分。”
“你究竟是誰?”
葉幕震驚的看向江瑾瑜,此刻的他頭皮發麻,他多麼想現在就是一場噩夢,夢醒了,那一切就歸於平靜。
可是,他清楚的知道,現在不是夢,而眼前這一切,則是真實發生在他面前的。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萱兒是我的朋友,你要是得罪他,那就說得罪我。”江瑾瑜淡淡的道。
葉幕的臉上,頓時閃爍出精彩的神情,片刻後,剛纔還是一臉憤怒的他,此刻已經是滿臉笑容,甚至說,這笑容帶有幾分討好諂媚。
大丈夫當能屈能伸。
江瑾瑜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得罪蘇宣兒,那就是得罪江瑾瑜,以及其背後堪稱恐怖的勢力。
他又不是蠢笨之人,這個時候不抱大腿更待何時。
而且,若是能夠和這樣的人扯上關係,別說是小小的天蜀郡了,就是更大的荒天域,都會有他葉家的一席之地,興許到最後,能夠和荒天域的霸主勢力劍神殿一爭高下。
越想,到最後越是激動起來。
“快快快,還愣着幹什麼啊,趕緊去把我們家的兒媳婦迎進來,要是膽敢怠慢,我可繞不了你。”
見着葉銘仍像是個呆子般,愣愣的站在一旁一動不動,他恨鐵不成鋼的踹了葉銘一腳。
此刻葉銘纔像是晃過神來,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這個向來嚴格的父親會說出這番話來。
“我同意你們的婚事了。”
葉幕補充一句。
葉銘還未弄清楚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他聽到了這句夢寐以求的話之後,他的表情終於是發生了變化。
略顯癡呆的笑了幾聲,隨即便是朝着緩步進來的蘇宣兒等人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