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也沒想到自己領悟到徹雲訣竟然如此厲害,一時間也有些驚訝。
還沒等他徹底理清剛纔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個黑衣人嘶啞的聲音就在自己耳邊響起。
蘇凡看了下空中那個辨不清男女的身影,開口悠然說道:
“你爲魔族,我爲人族,今日你魔族欺我人族,我又怎麼會袖手旁觀?”
蘇凡這番話說的也是真心實意,畢竟在他的印象之中魔族可不是什麼純樸友善的種族。
再加上現在還在空中虎視眈眈的黑鳥,蘇凡心中也是打起了一萬個警惕。
這個黑衣人聽到這,頓時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何爲魔,何爲人?今日不過是我族與鎮南王之間的私怨,還牽扯不上人族!
而且高人就此收手,不然我們魔族也誓不罷休!”
此話一出,鎮南王的臉色也有些變了。
因爲他很清楚這句話的分量。
雖然魔族被千年之前的容音道祖給鎮壓在了荒涼苦寒之地,而魔族又怎麼會輕易善罷甘休?
所以千年之間他們一直都在突破封印!
但現在封印不穩,那結界對於修爲強大的魔族來說根本就幾近於無!
而黑巖的這番話可以說是極重了!
畢竟千年之前的人魔大戰,給九靈大陸帶來了極其深重的浩劫。
一些年歲悠久的修真者恐怕還對這場曠日持久的浩劫,歷歷在目,如果因爲自己一人又重新引發了人魔間的爭鬥,那可真的是千古罪人啊!
鎮南王開口說話了,不過卻不是對黑巖說的。
“公子。”鎮南王朝着蘇凡拱手一拜說道:
“這算是我與魔族之間的恩怨吧,此等恩怨恐怕是不死不休,今日就讓我與他做個了斷吧!”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的人臉色都變了,葉乘風更是臉色鉅變,幾乎是站立不住。
“爹!”葉乘風大喊了一聲,而鎮南王和黑衣人都轉過了頭。
葉乘風看着黑衣人,一臉恨意地說道:“雖然我爹也參與了鎮壓你們魔族,不過你們又屠戮了我們多少人族?
你今日怎麼把帽子都扣在了我的頭上?”
葉乘風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卻被鎮南王醫生給喝止住了。
“乘風!休要再言!今後恐怕鎮南王府就要交給你了!”
蘇凡看着在院中即將要上演生死別離的父子,頓時感覺眉心狂跳。
現在根本不是他能決定的了,他在系統那裡選擇了幫助鎮南王,誰知道鎮南王死了會有什麼後果?
蘇凡想到自己剛纔露的那一手,頓時信心倍增。
這時候蘇凡輕輕的一聲哼笑,打破了院中僵持的氣氛。
“本來你們私人恩怨我是管不到的,不過你今日來到了我這院中,這可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蘇凡大聲說完這句話後,就開始急速的撥動起了琴絃。
輕緩的樂聲響起,但是卻給人帶來了極其深重的壓力。
在場的三個人都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上像是揹負了一座大山。
而修爲最低的葉乘風更是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而鎮南王現在也感覺有些不好受,但卻隱隱有那麼一絲喜悅。
畢竟如果能活,誰想要死?
現在有高人出手,恐怕這魔族護法也難有勝算!
一開始輕柔的樂聲還只是讓他們行動遲緩,而黑巖也趁着這個機會開始和鎮南王鬥起法來。
但是,輕柔的樂聲也慢慢的變得像一陣疾風暴雨,就像那驚濤駭浪,現在院中的靈力也被壓縮到了一個極其可怕的地步。
有以前流動着的靈力,現在竟然聚集在了一起,凝結成了肉眼可見的光團!
而黑巖感覺自己的身體竟然無法吸納靈力,而隨着這樂聲的彈奏,她竟然感覺自己的靈臺氣海都被衝擊!
在那瞬間,他感覺自己氣血不穩,一口血就噴撒在了地上!
而且樂聲又像是綿密的針一樣扎刺在她的腦海中,頓時他抱着頭開始哀嚎了起來!
而在一旁距離不遠的鎮南王卻安然無恙,這時候更是一臉震驚的看着蘇凡!
這音攻之道,一般也只是用來輔助而已,根本無法直面敵人!
可是在蘇凡的手裡,那一把琴都好像被賦予了靈魂,而目標直指黑巖!
而隨着黑巖的哀嚎,他身上的那襲黑衣也變得潮溼了起來,而空中也隱隱地散發出了一股腥氣。
蘇凡雖然知道着修仙界奉行的是弱肉強食之道,但他本身也不是一個嗜殺的人,所以就停住了琴聲。
而這個黑衣人這時候也頓時癱倒在地,身上的血液也沾染在了地上,只有胸脯微微的起伏,還能證明他在活着。
無真這時候總算是見識到了蘇凡的實力,心裡震驚的時候也興奮異常。
這時候更是自告奮勇的走到了黑衣人旁邊,一把就掀開了黑衣人的面罩。
而出現在衆人面前的,竟然是一張十分清麗的女人的面頰,不過卻並不能看出他具體的年紀。
不過修仙界,這修仙之人動輒修煉幾百上千年,很有可能20多歲的人已經是個千年怪物了。
蘇凡本來對這個魔界使者並不太在意,不過他卻敏銳地感知到那對父子的身體都震顫了一下。
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樣。
蘇凡甚至能看到鎮南王的手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雅茹不是已經死了嗎?”
而葉乘風的反應更大,這時候直接癱坐在了地上,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黑衣人。
這對父子的反應實在是太奇怪了,但是更讓我震驚的舉動還在後面。
我看到鎮南王跌跌撞撞的走到了黑衣人的身邊,竟然一把把她抱在了自己的懷中,然後就開始給他源源不斷的輸送起靈力。
只可惜魔族休息的是魔氣,這靈力的輸入反而適得其反,這魔族使者又吐出了一口鮮血。
不過這時候她睜開了眼睛,眼神裡飛快的閃過對鎮南王的一絲厭惡。
“你難道還不清楚嗎?雅茹早就已經死了,我根本就不是雅茹!”
這句話說完,鎮南王的臉色飛快的變得一片慘白。
而這個女人也大笑了起來,不過眼神中卻含着一片悲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