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秦藍古國,在李小孤他們所處的整個太初域南部,明明是方圓近萬里唯一的一個古國,但是卻含有熱談及。
甚至絕大多數人提到這秦藍古國的時候,都是直接稱呼其爲秦藍大草原,根本沒有多少人覺得這是一個完整的國家。可見,人家秦藍古國混的也不是一般的慘了。
都這般模樣了,還去和人家計較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幹嘛?
正在李小孤胡思亂想的時候,又聽到長公主繼續道。
“那一次若非是大王子他正好帶着人路過,恐怕我們二人都遭了那些秦藍大草原修士的毒手了,這些秦藍大草原的修士,經常跑到我們這些小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最可惡的就是還故意挑起我們各國之間的戰火,好從中得利。”
“後來……”
李小孤撇了撇嘴,後來還用你說嗎,肯定是英雄救美之後,美人芳心暗許,然後日久生情,情愫漸生。
然後兩人又正好身份敏感,而當時的越國和長風國,邊境衝突似乎不是一般的焦灼,這兩個有情人自然就只能虛空寄情以解相思。
然後這個事情,估計是被這位長公主的備胎,那位平北王世子給知道了,後者黯然神傷之後,不斷地給自己洗腦,然後決定成全自己喜歡的女子。
於是那位平北王世子,就開啓了舔狗倒貼的卑微模式,不但瞞着自己父親不提此事,還刻意的爲一對狗……有情人制造各種偶遇的機會。
後來,二人的事情估計有了什麼新的轉機,越國國君突然立王儲,一眼就看出了其大兒子和長風國長公主的那點屁事,就龍顏大悅的賜婚。
沒想到越國和長風國之中,都是有人從中作梗,於是就有了他倒黴的碰到這位長公主的一幕。
這樣一想,前因後果,諸事種種,簡直解釋得整整齊齊,完完美美,按照這個劇情發展下去。
估計就是有錢人終成眷屬,他李小孤親眼目睹了!
不行,這種幸福美滿的大結局絕對不能出現,李小孤心頭突然出現了一個惡毒的想法,卑鄙的念頭突然讓他露出了一個猥瑣的笑容。
他決定……
決定什麼都不做,一切順其自然,但是這一路上,他要給這位長公主洗腦。
“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不如死……”
李小孤突然騷氣大發,慨然而嘆,三人同時擡頭狐疑的看着他,又聽到李小孤突然目光如炬的看着長公主道。
“長公主,你難道就沒有那麼一點點的愧疚感,一點點的後悔,平北王世子爲了你,大義滅親,不僅犧牲了自己的幸福,還騙了自己父親,你……”
長公主臉上出現了李小孤看不到的表情,因爲隔着面紗,只是聽到她輕聲道。
“平北王世子,他真的是個好人!”
李小孤頓時吐血,沒想到這位長公主居然渣到這種程度,這個綠叉!
丫鬟小環看不下去了,看着李小孤吼道。
“你怎麼能這麼無端的指責我們長公主,我們長公主有沒有做錯什麼,你能不能有點同情心,理解一下我們公主。”
李小孤頓時明白了,這位長公主居然還是個聖母,還好,那位越國大王子要迎娶她了。
這麼一想,李小孤發現自己心情突然好了不少,莫名其妙的就是爲那個卑微仔平北王世子慶幸了起來。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差點忘了,本公子是個渣男,莫得感情,現在兼職當個護衛,不講人情。”
“道友,故事聽完啦,你可以上路了吧?”
老修士頓時有些無語的看着李小孤,話說這位到底是發什麼神經,突然就態度大變,讓這樣的李小孤保護長公主,他總覺得有些靠不住,誰知道,李小孤居然先是惡人先告狀,見他半天不走,馬上就是義正言辭的嚷嚷道。
“道友,你一直賴着不走,是不是眼饞長公主的身子?”
“什麼,還說不是,我從你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抹詐意,你個老流氓,還不快走!”
老修士頓時漲紅了一張臉,站起身欲走的同時,突然開口道。
“道友,我只是想……”
李小孤見狀斷然一聲沉喝,正義凜然道。
“想也不想,想也犯罪,長公主一婊人才,三心二意,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你想什麼呢,你配嗎?”
衆人呆呆的看着他,李小孤眼神一瞪,嚇得老修士忙是狼狽的連滾帶爬落荒而逃。
李小孤這纔是神色恢復了平靜,看着長公主道。
“長公主,方纔在下的話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我只是隨口說說,目的就是要讓那個老修士趕緊去搬援兵,和他解釋,是解釋不清楚的。”
“他年紀大了,我們要學會包容他,威脅他,嚇唬他,不然他聽不見。”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三個也應該快些上牀…哦不,上路了。”
李小孤連忙捂住小嘴,沒想到口不擇言,居然不小心說出了內心最真實的想法,還好,自己這麼細微的大吼聲,這兩個女人應該沒聽見吧。
李小孤獨自走在前面,但是長公主和小丫鬟卻是和他一直保持這一定的安全距離,這 讓他有些莫名其妙,同時心頭還有些擔心。
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連月光都被這些樹木給遮住了,萬一身後的這兩個女人突然原形畢露,對他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可怎麼辦呀。
出門在外,李小孤再一次明白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安全起見,我們就在前面找個地方將就睡一晚吧,你們沒意見吧?”
兩個女子頓時嚇得花容失色,沒想到李小孤這麼快就暴露出了自己的狼子野心,她們真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是這種人,看着挺正直的一個人,沒想到……
很快,長公主和丫鬟小環就發現他們完全誤會了李小孤,但是兩個女子並沒有絲毫的自責和愧疚,反而怒不可遏。
因爲李小孤說完先前的話之後,帶着她們繼續往前走了幾百米,便是找到了一個看上去還算是不錯,走進裡面頗爲暖和的山洞。
這些深山老林天氣就很離譜,白天熱得要命,幾層皮都能曬出來,晚上冷得要死,蓋上十牀八牀棉被也是直打顫。
即使是李小孤這種築基中期的修士,本來按理說應該是不懼寒熱了纔是,但是看着兩個女子冷得直哆嗦的模樣,他估計也是受到了感染,覺得整個人冷得不行。
於是,在山洞內清掃整理一番,弄出了還算暖和的被褥之後,他便是毫不留情的把兩個女子轟出了山洞,美其名曰她們兩個在裡面呆着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本來還以爲這貨是開玩笑,後來某人呼呼大睡的聲音傳入耳中,才讓她們如夢初醒,李小孤這哪裡不是個男人,這根本就不是個人!
李小孤是被嚇醒的,醒來的時候脖子上架着兩把刀,他還以爲是做夢,也就沒理會,後來聽到咆哮聲,他才如夢初醒,忙是一溜煙的逃出了山洞,然後默默的當着苦逼的守夜人。
一晚上,李小孤都在山洞之外罵罵咧咧,憑什麼保鏢就不能睡覺,憑什麼他要在外面飽受風霜。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這不對嗎?山洞是自己發現的,被褥牀鋪也是自己弄好的,睡覺也是自己一個人睡的,憑啥他就要被轟出來?
於是半夜的時候,李小孤底氣很足的跑進山洞想要和兩個女人爭辯,後來看了看她們熟睡的時候那‘單薄’的樣子,也就流着鼻血默默的退了出來。
算了,好男不跟女鬥,他決定原諒這女人這種不講道理的生物了。
第二天一大早,靠着山洞口歪歪斜斜的流着口水的李小孤,便是被丫鬟小環的一雙秀腿給提醒了。
“喂,醒醒,我們該趕路了,李公子?你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怎麼會睡的這麼死?”
李小孤揉着惺忪的睡眼,聞言便是整個人突然語氣崩潰道。
“啊啊啊,昨晚我做了一個夢,那個男人告訴我,我要沒了,他要切了我,我好害怕!”
丫鬟小環頓時狐疑的道。
“誰呀,切了你?你搶了人家老婆,他要閹了你?活該!”
李小孤頓時就不服了,慢悠悠的站起身來反駁道。
“呸,他一個整天關在小黑屋裡寫小說的,怎麼可能會有女朋友,他說他要餓死了,他不愛我啦,他要切了我,我好慌!”
“哈哈哈,笑死我啦,他能切了我?我給他一把刀,他也就只能給我切切蘋果,臭弟弟!”
李小孤話音剛落,天空之中,突然雷影重疊,天音滾滾,雲霧排山倒海一般。
李小孤眼神凝重的看着這一幕,憋了半天才是從嘴裡吐出來一句話。
“要下雨啦!”
李小孤說完之後,便是飛快對着小丫鬟肅然道。
“快去叫你們長公主收拾一番,馬上咱們上路。”
言罷,李小孤便是自顧自的從懷裡取出了地圖,然後仔細的端詳了起來,眼眸之中時不時的閃爍着詭異的光芒,對着地圖之上的一些座標,時而皺眉,時而點頭,時而嘆氣,時而……
秦嶺,作爲一條人跡罕至的山脈,這裡完全能夠用鳥不拉屎來形容。
首先,秦嶺這邊的荒蕪,綿延山脈幾十裡過去,全是一望無際的森林,所以,光是這一點基本上就勸退了人族修士和普通世俗之人來此。
其次,秦嶺光是荒蕪就算了,關鍵是這裡空有山脈,卻沒有多少靈氣,靈力淡薄得讓人直咂舌,甚至連之前李小孤他們所經過的一線天那種地方的十分之一靈力濃郁程度都不到。
這是一件十分匪夷所思的事情,因爲一線天的靈氣,放在外界,也只是屬於那種最平常的靈氣濃郁等級,屬於修士們,剛剛吸收之後,可以藉助來修煉的最低標準。
換句話說,這秦嶺之中的靈氣,別說連修煉不行,甚至連修士在裡面呆久了,恐怕實力還會出現不同程度的倒退。
因爲這,導致了秦嶺不光是人族修士很少有人活躍於此,甚至連一向喜歡鑽小樹林的妖獸,也是對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看不上。
整個秦嶺,若非有着大批的飛禽定居,恐怕這裡真的就是死氣沉沉的一片了。
所以秦嶺,又被外界的很多的修士稱之爲,鳥林。
“李公子,這地方看着陰森森,我們要不要換條道路吧,太嚇人了。”
丫鬟小環看着眼前那一望無際,被枝繁葉茂的蒼天古樹遮住了光線的道路,心頭有些害怕。
一旁的長公主雖然一言不發,但是看其模樣,似乎也是好不到哪裡去。
李小孤神色頗爲凝重的站在原處,也並沒第一時間選擇貿然前進。
其實,他們之前也是算進入了秦嶺的地界,只不過那些只能算是外圍,不像此地這樣陰森得讓他心頭都有些發憷。
“這個地方,很是詭異呀,你們仔細聽聽,鳥叫蟲鳴聲,經久不息,叫的不是一般的歡快,就好像在告訴我們。”
“歡迎來到人間煉獄!”
“哈哈哈,你們兩個怕什麼呢,這大白天的,要相信科學,就算你們不相信科學,也要相信我,妖獸真的遇到什麼妖魔鬼怪,本公子絕對二話不說跑得最快。”
“你們這麼看着我幹嘛,不要不信,我這個人說話算話!”
李小孤的話,讓長公主和丫鬟小環更加害怕起來,更是被嚇得在原地動彈不得,李小孤見狀,瞥了瞥嘴,聳了聳肩很是隨意的道。
“你們樂意呆在這裡,就一直罰站到天黑吧,本公子就自己一個人進去溜達了,告辭。”
李小孤才懶得和對方廢話,想讓她們最快的適應這樣的環境,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直接把她們嚇傻。
這世上,沒有什麼比人嚇人更可怕的事情了。
人的恐懼,往往是因爲自己在腦海裡幻想出來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可能外面吹了一陣風,神經高度敏感的人都會認爲有人拍了他一下。
當這陣風吹得稍稍大了些,出現了聲音,或許這人還以爲是有什麼東西在和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