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傻蛋果然是不出他所料的搖了搖頭,然後說出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語回覆他道。
“這個具體的詳情,我們這種人怎麼可能知道呢,不過,我倒是知道,咱們整個越國,似乎能夠擁有這種三不動地帶的城池,一隻手都數得過來,這天弓城一直在我們越國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以前有仙武殿分殿坐鎮,現在聽說還出了一位了不得的老仙師!”
李小孤心頭頓時啞然失笑,這大傻蛋只是一個普通人,自然覺得那些能夠飛天遁地的修煉者,高高在上。
而對方口中的那位老仙師,他知道十之八九指的都是弓家的那個老不死,也就是仙王宴的主角。
心頭明白繼續追問這個問題,對方也給不出他想要得到的任何答案,當下便是不再討論這個問題,而是話鋒一轉道。
“對了,大叔可知道那輛馬車之中坐着的是何人,咱們這個商隊基本上全是牛車押運貨物,唯獨那兩輛是馬車,王東家乘坐一輛馬車倒是情理之中,不知道另外一輛馬車之中,又是乘坐的哪一位大人?”
李小孤儘可能的讓自己和對方打成一片,以此才能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這些車伕走南闖北的,怕是這些年跑遍了越國不少的地方。
李小孤前往羽化門這幾千里路,目前可是還有數百里路程都是要跨越越國的各大小城池的,多知道一些信息,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壞事。
而且這趕路也委實是無聊了一些,加上之前那神秘詭影的緣故,讓他也是沒了多少修煉打坐的心思,他可不想在自己靜心修煉的時候,被對方突然偷襲然後直接給斃命。
向來都只有他李小孤偷襲別人,要是出門在外,因爲修煉的緣故被人偷襲斃命,他感覺自己死了之後棺材板都要按不住。
“哦,你說的是那輛馬車中的兩位貴人呀,聽她們說,她們是一個小家族的千金和僕人,是前往王城參加大皇子選妃的。”
“對了,小兄弟你或許還不知道,咱們越國這位大皇子,已經是在一個多月前,被確定下了儲君的身份。”
“不過,王上如今春秋鼎盛,倒也不至於短時間內有這位儲君上位的可能,但是現在越國不知道怎麼搞的,就因爲長風國長公主逃婚,好像和鄰國的長風國開啓了國戰,導致了王上不得不提前確定下王儲,恐怕多少也是有些要御駕親征的意思了。”
李小孤頓時又是一陣愕然,怎麼自己好好地問個毫不相關的問題,就想知道馬車中的人是誰,這麼一個很正常的好奇心,就得到了這麼一個答案。
他要是沒記錯,腦子還沒壞掉的話,貌似他當時隨便接下的一個任務,就是打聽關於這個長風國長公主的下落。
這個任務本來他是不想接下的,因爲十之八九他都會完成不了任務,若是到這個任務結束的時候他沒有任何的進展,那麼這東西會影響到他以後的一個任務完成率。
畢竟以後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抱羽化門大腿,在羽化門之中刻苦修煉的,到時候這任務完成率,將直接影響到他能不能夠接到一些罕見任務的。
他當時之所以會猶豫之後接下了這任務,完全是因爲這個任務的酬勞很是豐厚,現在看來,這酬勞豐厚不是沒有原因的。
兩個世俗王國,居然要因爲這位長風國公主的失蹤,直接開啓了罕見的國戰,這事態不是一般的眼中。
國戰,不是說開就開的,兩國之間,除非是有什麼根本解決不了的仇怨,不然,沒有國家會輕易宣佈對另外一國宣佈國戰。
不僅僅是因爲國戰勞民傷財,更關鍵的是,大周皇朝有過嚴格的規定,國戰開啓之後,爲了避免長時間的讓兩國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所以必須在十年之內,決出一個高下。
戰勝的一方,什麼都好說,因爲勝利方能夠提出一個要求,不管這要求多過分,哪怕是要對方一般的國土,賠償戰爭的損失等等,戰敗的一方都必須答應下來。
若是不答應,那麼即使是有着大周皇朝賜予的江山令在,戰勝國也是可以直接吞併了戰敗國的,甚至,大周皇朝方面,還會排除一些低階修士幫助戰勝國一舉蕩平戰敗國。
這個規矩,多多少少對於那些國力不足的小王國而言,非常的不公平,可是規矩就是規矩,是不允許任何人忤逆和違抗的。
尤其是,這個規矩的制定者,還是這太初域真正的主人,大周皇室指定下來的。
發佈這尋找長風國長公主人物到仙武殿分殿任務榜上的,不是其他人,正是如今正憂心忡忡的長風國王室。
而且不只是仙武殿的任務榜單之上,其實五大仙門,甚至是一些中小型仙門,乃至是魔道宗門,不少任務榜上都是出現了這麼一條任務。
這是一個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爲長風國的國力,差了越國那絕對不是一星半點,若是國戰之日到來,那麼長風國絕對會在短時間內被對方摧枯拉朽的擊潰。
到時候淪爲了戰敗國,那這事情的味道就不對了,戰敗國是沒有任何話語權的,而且等到長風國淪爲了戰敗國,那麼他們作爲俗世王國唯一的倚仗,也就失去了其存在的價值和意義。
這倚仗,自然就是指的大周皇朝皇室賜予他們長風國的江山令。
江山令的存在,可謂是所有太初域國家立足的根本,不管是王國,公國甚至是古國,只要是在太初域,沒有這江山令,便是等同於你這個國家的存在不合法,不受大周皇朝的認可。
那些底蘊雄厚,存在了無數年代的古國也就罷了,人家要不要大周皇朝的庇佑,都沒有什麼修士敢去打他們的主意。
可是諸如長風國,越國這樣的小王國,一塊江山令的意義,甚至大於直接派給他們一位元嬰境修士坐鎮。
畢竟,一位元嬰境修士,即便是那種天資縱橫的超然存在,也就只能夠庇佑一個王國千餘年。
千餘年之後,這位元嬰境修士一旦坐化,那麼其立足的根基自然而然也就有被撼動的風險。
即使是如今在太初域幾百個王國之中,也勉強能夠躋身中游水準的越國,也是立國之後,有着這江山令的威懾,才讓王室慢慢的培養出了屬於他們自己的強者。
但是,江山令不能管每個國家的內政,所以纔有了之前越國爲期不短的南北越對立的局面出現。
大周皇朝制定的規矩,那是針對不同國家之間的,其根本意義,乃是爲了遏制戰爭的爆發,而不是爲了鼓勵一些大國蠶食小國。
就像是越國這次找的理由,其實也算是比較牽強了,但是沒辦法,誰叫如今的越國又是多出了一位元嬰境修士呢。
所以說得現實一點,即使是大周皇朝制定出來的規矩,這公平也是建立在實力上的。
原先本來就有傳聞,說是越國幾百年前已經是有了一位元嬰境的老魔,只是此人身份敏感,乃是王室中人,加上此人低調異常,甚至之前都沒人知道越國王室之中,還有個結丹境大後期的這般人物。
所以此人突破的消息被越國公開之後,當時可是引得了周圍王國的軒然大波,不少鄰國都表示不相信,可是又不敢輕易試探。
如此便有了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越國邊境常年的戰亂,其實都是附近的國家在躁動,很想弄清楚越國公佈的這位元嬰境存在是否屬實。
而那一次的躁動,終究是沒有引發戰亂,最後還是大周皇朝的強者親自出面,說明了越國公佈的消息屬實,這件事之後,原本國力和長風國差不多的越國,直接實力就是甩開了以前的那些老對手一大截。
加上這幾百年來,越國也是藉着有一位元嬰修士坐鎮,不斷地開始報復還擊以前的對手,如果是,越國不是因爲考慮到十萬大山那些妖族的存在,恐怕早就以各種理由,對這些小國發動了國戰,吞併了這些小國。
這就是修士的實力差距帶給他庇佑 的勢力的不同潛在利益了。
別看結丹大後期距離元嬰初期修士,就那麼一層窗戶紙的距離,實際上,二者的實力差距,絕對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中間有着一個很難被尋常修士逾越的鴻溝。
而這次越國,本來也是一片好心,看着十萬大山的妖族,開始蠢蠢欲動,打算聯合起周圍的這些小王國,共同對付妖族。
畢竟,即使是越國的國力,對抗起妖族從十萬大山是不是涌出來的獸羣,也是頭皮發麻,大呼頂不住。
像是長風國這種小王國,壓力就更別說了,就這近一年時間,貌似就有兩個小王國直接被妖族給滅了國。
妖族可不是人族,大周皇朝的那一套,它們可不會遵守,甚至根本不屑一顧,巴不得以此激怒人族,直接開戰。
人族方面,現在根本不知道十萬大山之中,妖族各部落可謂是亂成了一鍋粥,這時候只能和人族開戰,才能夠讓妖族內部的爭鬥,暫時的緩上一緩。
畢竟種族凝聚力這個東西,是很玄妙的,如今的妖族,正如之前李小孤便宜師傅說的那般,因爲這皇級秘境要開啓的緣故,導致了妖族各個部落之間積怨已久的矛盾,全面爆發了出來。
越國王室自然不是傻子,看出瞭如今十萬大山各大妖王的躁動,必然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所以也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和周圍的王國其太大的衝突,不管怎麼說,大家也算是自己人。
可是,讓越國王室萬萬沒想到的是,頭一天才答應下了與他們聯姻的長風國,第二天居然又派了另外一批人來推脫了這個聯姻,這無疑是狠狠地抽了越國的臉,直接讓越國國君震怒。
一國之君震怒,自然是非同小可,這位越國國主也是個暴脾氣,被周圍其他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鄰國嘲笑了一番之後,直接便是說出要御駕親征長風國的狠話。
而且爲了表明自己的決心,更是把身後的事情都給安排的明明白白,那就是定了帝儲。
本來,如今的這位越國國主,也才五十多歲,他登基繼承王位的時間,甚至都還沒有超過二十年,這對於歷代的越國國主而言,無疑是短的可憐了。
如今的這位越國王主,本身也是個結丹中期的修士,雖然說他的這修爲只是因爲繼承了龍脈氣運達到的。
但是,這位王主十多年都呆在龍脈之上,離開個王都來天,維持着結丹境修士的實力,還是能夠做到的。
結丹修士,在越國和長風國的國戰之中,絕對是屬於那種頂尖強者了。
而且這位越國王主,不可能傻到身邊沒有其他強者保護,所以對方的安全,絕對是不需要擔心的,正是因爲長風國明白這一點,他們纔會驚懼不已的四處尋找長公主。
國戰一旦開啓,不僅百姓會陷入水深火熱之中,而且最關鍵的是,長風國的贏面恐怕不足一成,能夠避開戰爭,他們絕對不想和越國國戰。
其實說到底,這件事也就是個面子問題,越國這次聯姻,能夠選擇將他們大皇子與對方的長公主聯姻,可以說是給出了極大的誠意了。
越國王室之中,雖然王子衆多,但是唯獨這位大皇子,不管是才智還是人品,都是在民間口碑頗好的。
不然,也不會出現這越國國主決定御駕親征之後,便是毫不猶豫的確定了大王子的王儲之位。
解決這件事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就是找到這位長公主的下落,只要人找到了,那麼萬事大吉,要是找不到,那一場戰爭絕對是不可避免的了。
一國之君的話,可不是鬧着玩的。
諸多鄰國之中,越國能夠選擇和長風國聯姻,可見心頭多少有些想和對方化干戈爲玉帛的。
可是沒想到一番好心,卻是遭到了對方次裸的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