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名假丹境青年的話,另外五個築基中期的修士臉色不由得變了變。
他們的腦海中,幾乎不由自主的同時想到了不久前與那武遠侯遭遇的一幕。
對方的確如同他們的頭頭說的一樣,強大無比。
當初他們六人在尚未進入這一輪之前,便是在外面已經同時傳音已經是結盟了。
而那個時候,這名假丹境的向修士,便是他們公認的頭頭了。
進入這個地方之後,他們因爲被傳送陣傳送到了不同的地方,所以一開始並沒有匯合在一處。
好在他們這六人,都不算是等閒之輩,最弱的都是築基中期的實力。
有心自保的話,倒是不用擔心被其他的修士強行淘汰出局。
憑藉他們這些人的個人戰力,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被其他的修士淘汰掉的,不然,他們彼此之間,也不會在外面形成一個強大如這般程度的結盟了。
強強聯盟,或者是鹹魚聯盟,才能做到真正意義的分庭抗禮,互相制衡,避免一方獨大。
他們五名修士,背後的勢力都來頭不小,而實力最是強大向修士,卻是個沒有背景來歷的散修,屬於名副其實的新晉天才。
如此一來,就有了如今這古怪而又在情理之中的組合,他們五人同時唯這向姓修士馬首是瞻。
可是向姓修士,雖然實力獨領風騷,在一羣六人隊伍之中,屬於絕對毫無爭議的第一人。
可是正如他的來歷一般,他說話的時候,對上這五人,總是有些底氣不足。
不過好在,這五人也是屬於那種相互制衡的存在。
所以他只需要不做出過於明顯的偏袒於這五方勢力的哪一方,這五人也就不會難爲他了。
況且憑藉他的天賦,如今不過年僅二十五歲,還是達到了恐怖的假丹境界,這般天資縱橫的人物,他相信這五人背後的家族,在他不做出太過分的事情的前提下,也不至於太過於難爲他就是了。
若是之前的話,這五人幾乎都沒有達成過統一的意見,那樣這向姓修士,倒是樂於見到他們互相擡槓,也不用太過傷神去想着怎麼調節這個隊伍的和諧程度。
可是讓他萬萬沒想道的是,這武遠侯一事上,這五人竟是驚人的意見一致,完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可是細細一想,他也就心頭釋然了。
這五人,之前與他在外面相約在某一時刻碰頭,可是在他趕過去與這五人匯合之際,卻是正好遇到這五人與武遠侯大打出手。
若不是這五人的實力,同樣是不可小覷,怕是他趕過去的時候,真的就只能給這五人收屍了。
武遠侯這人雖然是狂妄異常,但是在這向姓修士這名假丹境界的強者強勢加入那五人一方的隊伍的時候,他就開始處於了下風了。
不過這向姓修士也不想讓一個五品武者魚死網破,做出點狗急跳牆的事情,讓他們這一方六人元氣大傷。
所以當時便是飛快的給其他五人暗中傳音,說動了這五人接納這武遠侯。
五名築基中期的年輕人,雖然個個都是各自家族之中心高氣傲的存在,但是方纔在這武遠侯手頭也算是吃盡了苦頭。
再說,若不是這向姓修士來得及時,幫他們五人徹底的扭轉了局勢,恐怕他們五人還真的有隕落在這武遠侯手中的可能。
高階武者與修士最大的不同就是,高階武者的持續作戰能力太過可怕了。
若是對於一個正常的修士來說,越是拖到後面,隨着靈力的不支,還有元神方面的跟不上,幾乎就會被慢慢的越打越弱。
而武者就不一樣了 ,武者即使是後面靈力方面同樣不支,但是武者不需要考慮修士必須用元神和靈力祭煉法寶。
武者最可怕最強大的法寶,就是他們的肉身。
一個高階武者的肉身有多恐怖?
毫不誇張的說,就比如這武遠侯吧,其肉身的強橫程度,甚至毫不遜色於一件下級程度的靈器了。
或許在與對方廝殺的前期,這一點點肉身上的優勢,完全就體現不出來。
可是一旦被對方耗住,那修士真的就只有等死這一條路了。
一個媲美下級靈器的肉身,在打鬥中發揮的作用,可怕到一般人根本就想象不到的程度。
所以這劉明輝修士,對於這武遠侯的忌憚,不是一般的大,甚至於此刻即使與對方算是盟友,處於合作的狀態,可是六人對於此人,都算是心頭本能的忌憚提防。
這一點,即使是此刻說出讓其他五人不要太過於用偏見的眼光看這武遠侯的向姓修士本人,其實心頭也是絲毫不意外。
畢竟,人類的本質就是三樣東西,復讀機,雙標狗,以及……
可是即使是知道自己的話沒有多大的作用,可是這向姓修士,此刻卻是不得不不厭其煩一次次勸着其餘五名築基中期的修士道。
“五位道友,這武遠侯,恐怕沒有你們想的這麼心機深沉。”
“此人的強大,我們算是有目共睹,合計我們六人之力,也就才能勉強壓制住此人。”
“可是這傢伙,卻不像是個喜歡動腦子的人物,或者說,此人太過狂妄,太過自信,或者準確的說應該是自大了!”
“我們如今最好的做法,就是以不變應萬變,我總是心頭有種不安的感覺,也不知道,是這武遠侯給我的感覺,還是那剛剛出現的年輕人給我的感覺。”
“大家都小心些吧,我們在暗處,他們不敢打得如何的慘烈,也是不可能……”
這向姓修士剛剛說到這裡,便是眼睛瞪得老大,不可思議的望着他右手處的一名黃姓修士,瞪着眼睛怒聲吼道。
“不可能!黃道友!”
“我前幾日,纔剛剛睡服了你妹,你居然,啊啊啊,不可能!”
向姓修士從自己的腹部,拔出對方刺進去的一把匕首,然後雙手捂着自己心頭,喃喃自語,眼睛瞪大老大,滿是不敢置信的目光。
砰砰砰!
幾乎在同一時間,周圍一道道如同利刃一般的古樹觸鬚,飛快的朝着周圍的其他四名修士殺去。
李小孤縱身一躍,真身穩穩的飛到了壽元樹的樹身之中,他饒有深意的看着下方若有所感猛地擡起頭看向他的武遠侯,古怪一笑。
唰唰唰!
李小孤毫不猶豫的又是十餘張各種符籙拋飛了下去,同時他站立的古樹之上,一片片樹葉便如同萬箭齊發,朝着下方的武遠侯掠去。
“原來你一直就在這裡!”
武遠侯整個人如同游龍一般,飛快的在原地左閃右避,同一時間,趁着壽元樹拖住此人的空檔。
李小孤運用土遁,卻是悍然出現在了另外的幾名修士身側。
火焰刀伴隨着磅礴的地火,如同一道道猙獰的火蛇一般,撲向這大驚失色的幾人、
吼!
道道龍吟之聲,伴隨着李小孤那打出的一道道龍形,撲向幾人。
但幾名修士心頭雖然不可思議,眼中滿是驚駭震驚的神色,但是卻是在第一時間,各自祭出了各自的法寶,拼命的抵抗起來。
其他幾人李小孤倒還不算太過畏懼,但是那向姓修士祭出的一個如同葡萄杯一般的透明法寶,卻是讓他心頭有些異樣了起來。
“咦,這冰火靈壺,居然自動有感應,想要迫不及待的飛出噬魂戒,莫非這葡萄杯,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或者與這冰火靈壺有什麼聯繫不成?”
李小孤幾乎便是毫不猶豫的祭出了這冰火靈壺,隨後便是不再理會此人,飛快的朝着另外幾名修士殺去。
血煉陰靈盾和六翼屍妖骨被他同一時間祭煉了出來,同時一道道的靈符,也是被李小孤用了出來,看了看噬魂戒之中,明顯這段時間靈符使用過度的一堆靈符,他的神色很快便是變了變。
“不好,這樣下去,怕是要不了多久靈符就要見底了,這麼多的材料,我即使是一刻不停的煉製,怕是也要個十年八年纔是能夠煉製出來吧。”
這噬魂戒之中,雖然說的的確確是有着衆多的符籙,可是金山銀山也有用完的時候,何況是這種用一張就少一張的符籙呢?
他估計,剩下的這些靈符,怕也就幾百張的樣子了,也就一千張不到,想到這,李小孤留下了屬於貧窮的眼淚。
要是其他修士知道了他此刻不要臉的想法,估計一人一口唾沫也是能夠把他養到長命百歲了。
築基初期的修士,正常情況下手頭也就那麼幾張符籙,用於關鍵時刻保命用的。
因爲符籙的成品是很高的,倒不是說材料有多難得。
一些低階的符籙,甚至是一些高階的符籙,其實材料也不算太過珍貴。
可是煉製符籙的失敗率太高了,而且使用符籙的修士基數實在是太過龐大了,幾乎符籙也就是處於一種供不應求的狀態。
當然,這裡指的符籙,是那些常用的威力巨大的符籙,就如同李小孤有時候用的那些雞肋至極的符籙,說句實話除了他這種財大氣粗的存在,別的修士腦子只要沒傻掉根本就不可能使用。
即使是有人煉製出來,估計也是撐撐場面用,根本就沒想着能夠賣出去。
一般暢銷的那麼幾種符籙,每個境界之中,也就那麼固定的幾種,其它的,大多都是屬於雞肋的存在,很少有修士大批的煉製和購買甚至使用了。
而李小孤這種一出手就是十張起步的符籙,根本就沒有幾個正常的修士能夠消耗得起。
或者說,沒有什麼腦子正常的修士,在築基初期能夠如他這般揮霍符籙的。
但是李小孤的想法就很真實,符籙留着再多,也是沒有任何的實際作用,反而是被人殺了之後,直接就成了別人的東西了。
他又不是如同方長老那些人一樣,想着什麼還要開宗立派,養活一大堆人的想法。
在李小孤想來,他手中的符籙也好,丹藥也罷,法寶也一樣,說白了都是爲了提升他的實力而具有了意義。
而他提升自己的實力,又是爲了什麼?無疑就是爲了更好的活下去。
在自己沒有足夠強大的修爲之前,這些符籙丹藥之類的東西,其實也就是爲了輔助他成長起來的道具罷了。
所以李小孤用起一大堆的符籙來,就沒有絲毫的心理壓力了。
而這裡面的這麼多的煉丹材料,煉製符籙的材料,李小孤心頭也是不得不咂舌,這就是一個宗門的底氣呀,對於沒見過世面的他而言,真的是被這堆積如山的各種副職業材料給嚇了一大跳。
就他一個很不實際的想法來說,這些材料,假設每一個副業,他都是選擇學一學,然後將這些所有的材料消耗完畢,他估計,做完這一切,他估計也就是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了。
到時候境界還沒有突破,怕就是直接將自己精力浪費在了這些副業上面,所以說,這大路上纔會有很多的修士,在一個副業大成之後,纔會追悔莫及,想到他們原先沒有認真修煉的做法,是多麼的傻逼。
李小孤如今一個很真實的打算就是,仙武大會之後,處理完了李家和溫家的一系列麻煩事,他就找個安全的地方閉關修煉一段時間。
噬魂戒之中除了這些副職業的材料之外,其他四名靈石和法寶之內的東西,同樣是數不勝數。
至少李小孤就很確定,他閉關修煉之後,這噬魂戒之中的一系列材料,至少可以支撐他修煉到元嬰境界之前。
可是他也是知道一個道理,一味的苦修,並不能成長起來一個優秀的修士,沒有經歷過血性戰場的修士,無疑戰力是要大打折扣的。
因此,李小孤還是覺定,應該齊頭並進,在修煉之餘,不能太過於有明顯的缺陷存在。
不說把自己修煉成一個毫無破綻的修士,至少說,不能讓自己擁有太多的過於明顯的弱點。
這樣一來,即使是以後遇到對手,也不至於吃了這方面的虧了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