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孤其實一聽到這錦衣公子哥開口,心頭就知道這小子要說什麼了。
不管怎麼說,現在他們都是一條賊船上的人了,反正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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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認爲光明磊落的李小孤,也是很配合着在衆人沉默的時候,開口附和的問道。
“是呀前輩,聽說羽化門也是個頗爲不錯的宗門,莫非前輩這是打算收下我們?”
“要真是這樣,晚輩同這位古濤兄弟,一樣求之不得,這什麼大周皇朝選拔人才的仙武大會,我纔不稀罕參與呢!”
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他是知道這中年裁判可是自己說過他是羽化門外門弟子的。
光是這個身份,李小孤覺得自己貶低一下大周皇朝,對方即使嘴上會訓斥他,怕是心頭也是爽歪歪。
這種宗門歸屬感,其實也是極其的玄妙了。
就像是大多數人,都會在外人面前,偶爾發牢騷說自己的宗門如何如何的摳門,如何如何的壓榨弟子的修煉天賦和時間。
但是,自己宗門之內的人不管說得多過分,只要不是惡意中傷,大家都只會當做是無傷大雅的玩笑話。
可是一旦外人開始痛罵其修煉的宗門,十個修士裡面,起碼有九個是坐不住的,很大的機率會大打出手。
其實這種做法,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反而在宗門的那些老怪物們看來,還會覺得這弟子心性尚需要歷練,屬於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可樂此不疲這麼幹的修士,其實真的很多,尤其是這中年裁判一樣,估計也是個加入了羽化門幾十年甚至上百年而進步緩慢的老弟子了。
這種人,修煉天賦,放在他所在的位置,那就是平庸至極,唯一能夠讓他們拿得出手,和外人談論炫耀的,估計也就只有他們身後的勢力宗門了。
果不其然,這中年裁判,嘴上雖然板着臉訓斥着李小孤,叫他不要滿嘴胡言,但臉上的自豪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並且,片刻之後,他還心情大好的看着十人,語重心長的道。
“你們的天賦,好好修煉之下,超越本座,那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本座雖然是如今比你們修爲高上一截,但是畢竟也是修煉了一百五十載了。”
“一百五十多年才只是個結丹初期的修士,這般實力,放在我們羽化門,真的是丟人至極,所以本座也不是自我貶低,而是要說到真的收徒,不是你們沒資格做我的弟子,而是我沒有那個資格教導你們。”
李小孤等人沒想到這人,居然還有如此的胸襟,心頭也是不免對着中年裁判的心性,刮目相看。
對方雖然一大把年紀了,才堪堪結丹,的確有些對不上羽化門高徒的名頭,可是如此的坦然,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而且對方的弱,那也是相對於他那個梯隊的同齡人而言,在整個修士的大集體中,可不管什麼年齡的,都是講究達者爲尊。
在大路上,一個活了上上千歲的老怪物,叫一個十多歲的娃娃前輩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修士的世界,永遠比武者的世界來的肅殺,講究的就是絕對的實力爲上。
李小孤等人忙是連說不敢之內的一番客套話,卻是又聽這中年裁判感慨萬千道。
“你們若是真的有心加入羽化門,之後可以打聽一番我們羽化門一年四季哪些時候招收弟子,尤其是擴招的時候,你們的天賦,先是入門成個本座一般的外門弟子,還是很容易的。”
別的人對這件事感不感興趣,他不知道,李小孤畢竟是要在之後前往羽化門修煉的,對於自己以後要落腳修煉的地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好奇的。
見衆人都是一副洗耳恭聽不說話的模樣,他便是獨自一人好奇的問道。
“前輩,這羽化門的外門弟子,需要什麼實力呀?”
“還有這擴招一事,不知又是什麼原因,莫非是羽化門這些年新生弟子少了很多嗎?”
沒有人注意到,最先開了這個話題頭的錦衣公子哥古濤,聽到李小孤的這個問題後,眼眸之中閃爍過一絲痛苦。
但因爲其掩飾的極好,即使是一直觀察着臉色的中年裁判,也是沒有能捕捉到絲毫的異樣。
中年裁判面色一肅,有些猶豫的低着頭,似乎不太想提及這個話頭,但片刻之後,還是咬牙道。
“仙門道統,也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太平,修煉,你總會遇到瓶頸,總會要嘗試突破,這時候,最好的辦法便是在宗門之內領取任務,在完成任務的過程中,擊殺妖獸或者魔道中人。”
“但是,不管是妖獸還是魔道,都是不容小覷,我們羽化門每年外出執行任務而死在外面的弟子,何止千數!”
“當然,其實我們每年,也是能夠招收到很多的新鮮血液,可是修爲較弱的弟子隕落了,倒是傷及不到什麼宗門根基。
可宗門之內的那些雪藏的天驕們,各位長老,甚至元老們的入室弟子,他們同樣是會遇到修煉的瓶頸。
他們想要突破,同樣是需要歷練,只不過與普通弟子不同的是,這些天才弟子,歷練往往不會是選擇接領宗門任務,而是前往各大秘境探索。”
“但是,不光我們羽化門有天才弟子,魔道的天才弟子同樣不少,人族其他各大宗門的天才弟子也是極多。”
“這些天才弟子們撞在一起,若是有了法寶同時引起了他們的眼球,就會拉幫結派的大戰起來。”
“每次這種情況出現,最後往往都是會有些天才弟子隕落。”
“宗門培養如同我這般的結丹修士,那不費吹灰之力,可是要培養一個絕代天驕,花費的資源,時間精力,即使是羽化門,也不敢說輕鬆。”
“這樣培養出來的天才弟子們,每隕落一個,對宗門而言都是巨大的打擊,因爲這些天才成長起來,將來勢必是宗門的中流砥柱。”
“而就在不久前,我們羽化門因爲在一處秘境之中,和魔道的一個宗門起了衝突,隕落了一名了不得的天才。”
“對方那殺害我們宗門天才的魔道天驕,後來在秘境之中,遭到了我門隕落的那天驕數名好友的狙殺,同樣是隕落在了秘境之中。”
“此事不光是我們羽化門不想息事寧人,那魔道宗門同樣是盛氣凌人,儼然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
“這段時間,宗門之內派遣出了大批的精銳弟子,前往那處秘境,與對方的年輕一代展開了混戰。”
“如今此事已經是過去了月餘,雙方隕落的弟子,估計也是有數百上千了。”
“你們或許不知道,能夠進到宗門秘境通道之內的弟子,哪怕實力再弱,都是擁有着結丹境的實力。”
“本座若非是年紀太大,超過了百歲之齡,也是想進去同師兄弟們廝殺魔道。”
李小孤聞言,忙是神色鄭重的表達了自己的敬佩之意,然後又是將對方的思緒拉了回來,正想繼續詢問,但錦衣公子哥卻是突然出言打斷了李小孤的話,對着這中年裁判道。
“前輩,不知我們這積分弟子,到底是什麼意思,還請前輩釋疑,不然我等心頭委實是疑惑。”
李小孤不明白這傢伙爲什麼要打斷他的問話,頓時投去了一道詢問的目光,但古濤卻是視而不見,只是盯着中年裁判,這一幕讓李小孤看得頗爲的惱火。
“對,本座差點把正事給忘記了。”
“這積分弟子,其實對你們而言,倒是沒有任何的意義,它的存在,只是對於我們五大仙門這次負責仙武大會的弟子的一種獎勵機制而已。”
“因爲宗門之中,很少有弟子喜歡處理這種招收弟子雜事,所以這仙武大會,其實在宗門之內不算是什麼熱門的差事,真的想來的人,很少就是了。”
“但畢竟這是大周皇朝的事情,我們五大宗門,好歹也得讓人家面子上過得去纔是。”
“所以爲了鼓勵宗門內弟子的積極性,便是有了這積分弟子的獎勵機制。”
“它的具體內容,本座就不與你們透露了,總之就是,你們這十個人,只要在仙武大會上取得的成績越好,我回到宗門,能夠領取的獎賞也就越多。”
“這也算是此次仙武大會之行,額外的一些花的餅吧,本座倒是沒太在意此事,畢竟你們的對手,可能比你們想象中的還要強大。”
“按照本座翻閱宗門內前幾次的仙武大會典籍來看,這仙武大會之上,修爲最高的甚至是出現過結丹境中期的天才人物。”
“此人後來還被武殿的人挖了牆角,沒有成爲大周皇朝的執法者,反倒是成了他們武殿的內門弟子。”
“所以你們還算要有個心理準備,本座之所以說不想看到你們過早的自相殘殺,其實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你們真正的敵人,其實不是彼此,而是那些修爲更加可怕的存在。”
衆人頓時聽得眉頭大皺,而中年裁判也是不想太過打擊衆人,便是話鋒一轉,突然又是正色道。
“好了,此事也有運氣的成分在裡面,若是你們抽籤抽到的別的組的人實力不行,他們就是送積分給你們。”
“我現在給你們說說後面幾輪的淘汰機制和比賽日程。”
李小孤等人頓時就洗耳恭聽了起來,顯得極爲的專心致志。
“比賽共有六輪,前三輪,爲出線淘汰賽。”
“你們方纔進行的第一輪雖然是在同組幾百人中進行的,但是也被歸爲這出線淘汰賽範疇之內。”
“每組十個名額,進入第二輪,這整個仙武大會,這一屆應該是有一百多個小組吧,也就是說,你們第二輪的對手,其實是有一千人左右。”
“第二輪,抽籤決定對手,同組之人不會碰到,所以你們不必對彼此那麼戒備。”
“而且說實話,你們最好是祈禱自己這一組的人,能夠多出線幾人。”
“因爲後面的三輪比賽,遇到自己人,你多少還知根知底,知道對方的深淺,可是遇到別的小組的強大修士和武者,那可就勝負難料了。”
“同組之人之前出過的一些底牌,你們多少心頭有點底細,能夠防備,這就是天然優勢。”
“別的小組正好相反,你們對他們的底牌防不勝防,根本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少的後手,在等着你們。”
“第二輪,抽籤之後舉行一對一的公平比賽,比賽過程中沒有任何的限制,可以任意的使用法寶,丹藥,甚至你重金購買的一些陣法。”
“但我想第二輪若是都要用處這種底牌,估計這人也是不可能殺進前一百了,在第二輪都艱難的底牌盡出的話,後面三輪根本就可以直接放棄了,繼續下去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衆人聞言,都是重重的點了點頭,纔算是真的明白了對方之前說的,儘可能的不要與同組的人前面起衝突的真正原因。
“第二輪之後,就只有五百多人能夠進入下一輪了,而輸掉的一方,直接失去晉級資格,贏的一方,能夠根據時間獲得對應的積分。”
“積分的問題,本座先在這裡給你們講清楚,每一輪,最多能夠獲得五個積分點。”
“其中三個積分點,是根據時間來獲得,剩下的兩個,卻是和參賽者的實力直接掛鉤,越是實力強大者,在積分獲取方面,越是容易。”
“二十息之內,戰勝對手,獲得一個積分點。
百息之內,戰勝對手,獲得第二個積分點。
一炷香之內,戰勝對手,獲得第三個積分點。”
“這裡涉及到平局的問題,一炷香之後,若是參賽者雙方都沒有決出勝負,那麼兩人平局,彼此都爲零積分直接進入下一輪。”
聽到這裡,李小孤突然開口道。
“那若是有熟人之間,互相敷衍,一直拖延時間,故意平局,豈不是兩人都能進入下一輪了,這不是讓某些人有機可乘了,那些輸掉了比賽的人,心頭會平衡嗎?”
李小孤的話,也是引起了衆人的一陣附和,這倒是個問題,若是人人都平局,那這比賽還怎麼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