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妖宮宮主強勢降臨,卻並非針對其他人,他只是惱怒妖月空不爭氣,丟大聖地的臉而已。
整整三天,整座神城中都回蕩着妖月空的慘叫聲,鬼哭狼嚎、悽慘至極。
對此,始作俑者顧澤和塗飛等人也早已不在此地。
他們已然來到了九龍寨所在的位置。
作爲自己第一個創立的山門,顧澤已經快一年沒回來了。
“這是你創立的山門?不是說破舊不堪麼?”臨近九座大山,塗飛看着眼前的景象呆住了,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呃,應該……是吧?”顧澤也有些不敢置信,他瞪大了眼睛看向前方。
北域是苦寒之地,尤其是越靠近太初古礦,土地便越是貧瘠。
但此時,擺在他面前的卻是一副全然不同的景象。
荒蕪的大地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看不到盡頭的綠洲。
青山蔥鬱,古樹蒼勁,更有溪水從山巔處奔流而下,靈煙嫋嫋,完全是一副仙家寶地的模樣。
“奇怪,的確是這個地方啊……”
“怎麼短短一年未見,便如此興盛?”
大黑狗也不敢置信,它喃喃自語,確認是這個地方無誤。
沒有停留,衆人拾級而上,打算進到門派中去一探究竟。
很快,他們便被守門弟子攔住了去路。
“站住,九龍聖地,閒雜人等不得進入!”山門前,一位女弟子飄炔而來,長劍直指衆人。
“九龍……聖地?”塗飛呆住了,他有些不明所以,回頭對顧澤報以詢問的眼神。
“不是說盜匪窩麼?什麼時候變成聖地了?”顧澤也有些搞不清狀況。
他走上前,詢問道:“張敬道老伯可在?”
但令顧澤沒有想到的是,在他說出天師後人名諱之後,那名女弟子卻是臉色一變,怒斥道:“住口!太上長老之名也是你能直呼的?!”
“若無要事!還請速速離去!”
顧澤一張臉頓時黑了下來。
他沒想到,在自己門派,竟然被一個小輩這樣呵斥。
“看來,你這個甩手掌櫃當得不咋地啊。”衆人卻是竊笑不已,顯然對顧澤吃癟感到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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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澤有些訕訕然,但他還是強忍心中的不適,柔聲道:“煩請通報一下,就說顧澤回來了。”
“顧澤?!”幾名女弟子再次愣了愣。
而後,近乎一致的,她們臉色直接冷了下來,一張張俏臉寒若冰霜。
“你好大膽子,竟然敢直呼開派祖師名諱!”
“草……”顧澤頓時感到有些頭疼,他無力的撫了撫額頭,心中暗道:“這叫什麼事啊……”
在自家門前被自己後輩擋住,偏偏他還不能生氣。
畢竟,對方也是爲了門派安危,維護的也是自己的顏面,是職責所在,並無不妥。
無奈之下,顧澤只能表明身份。
他面無表情的道:“我就是顧澤,我就是九龍……聖地開派祖師。”
“你是祖師?!”幾名女弟子互相看了看,姣好的面容上皆浮現一抹古怪之色。
“哪來的瘋子,快滾!”
“別逼我們出手!”
幾名女弟子接連開口,順帶收起了長劍,卻是將顧澤等人當作了閒雜人等。
“好傢伙,你都混成祖師了,但是你這個祖師好像不咋地啊……”一旁的塗飛竊笑不已,唯恐天下不亂。
“要是我的話,今晚就讓這幾個女弟子暖牀。”李黑水更是語出驚人,大嘴都裂到了腦後跟。
兩人的言語並沒有絲毫掩飾,落在幾名女弟子耳中,直接便惹得她們一臉煞氣。
“別瞎說!她們也只是職責所在。”顧澤輕叱了一句,不讓這兩個貨繼續胡言亂語。
而後,他沒有多解釋什麼,在須彌戒中搜尋一通,最後拿出了一塊積塵已久的傳訊玉簡。
顧澤雙手連點,打入幾道神光,很快,幾道略顯匆忙的身影便從主峰上飛出,向着顧澤等人所在的位置趕來。
“祖師!”幾名老者一落地,見到來人是顧澤後便激動難忍。
“……公子!真是你!”天師後人張老伯更是激動的整個人都在顫抖。
“嗯,是我。”顧澤一臉淡笑,他靜靜的看着張老伯等人,臉色也有少許驚訝。
這幾名老人的變化太大了,張老伯已經全然不復先前的蒼老模樣,整個人顯得年輕了很多。
以前將他們從盜匪手中救出來的時候都是行將就木的模樣,現在一個個卻都容光煥發,看起來也就是五六十歲的樣子。
“祖師?”一邊的幾名女弟子此時更是張大了嘴巴,一個個不敢置信的模樣。
“你真是那位開派祖師?”更有甚者失聲質問。
顧澤太年輕了,這與她們所想的模樣出入太大,不由得她們不驚訝。
“不得無禮!”一名老者斥道,而後便要讓幾名女弟子請罪。
“無妨,不知者無罪。”顧澤擺擺手示意,並未在這點上糾結什麼。
很快,在幾名老者的帶領下,一行人便進入到了主峰大殿之中。
九龍寨的變化太大了,僅僅一年的時間,門人弟子便暴增了數倍,山門之富庶,比東荒一些普通聖地還要強盛。
“多虧了公子留下的那些神料和經文,我們幾個老傢伙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恢復過來。”幾名老者也很感慨,他們是由心底的對顧澤感到尊敬。
被盜匪縛足幾百年,他們原本所在的宗門早已歸爲塵土,若不是顧澤和大黑狗施救,他們此刻說不定已然化爲白骨。
而後,一行老者便爲顧澤講述起了山門近年來的發展歷程。
自打他離開之後,張老伯也非常公正,他對於顧澤留下的神料沒有半點藏私,更是將那些修行密法和古經盡數下發至衆人。
不過短短半年,除去一些受道傷嚴重的老傢伙之外,幾乎所有人都恢復了巔峰修爲。
而後便是水到渠成的,九龍寨憑藉人數衆多,很快便成了方圓四千裡唯一的大勢力。
當然,也僅僅止步於方圓四千裡而已,出了這個範圍,便是十三大寇的地盤。
“現在好了,公子你回來了,我們幾個老傢伙也能清閒一下了。”待到將一切都敘述完畢之後,張敬道老伯等人長舒一口氣,感到如釋重負。
可以看出來,一整個門派的興衰壓在他們身上,他們也疲以應對。
“恐怕……還得讓幾位長老辛苦一陣子了。”顧澤此時卻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當甩手掌櫃多自在,他可不想留在門派中應對這些瑣事。
“公子你……”衆長老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顧澤繼續道:“我此次歸來,確是有要事,並不會在門中久留。”
他直言道:“太初古礦有變,我需要帶張老伯出去一趟,門中諸事還需要你們多上上心。”
“太初古礦?”幾名長老疑惑不已。
“古礦有變,我等準備進礦區一趟。”顧澤輕語,他沒有透露太多,只是說有要事。
如今,水晶棺槨已經找回,爲避免沉睡的古皇復甦,他們也是時候回去一趟了。
雖然不知道這樣做是否有效果,但終究是要試試的,不然的話倘若那種存在真正甦醒,將會是一場小型黑暗動亂。
“進到太初古礦?公子不可!”話語一出,張老伯卻是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
他喃喃道:“紅霧遮天,這是不祥之兆,如今礦區星穹低垂,兇星皆顯,若是貿然進入,恐有大不測!”
作爲源天師的後人,張老伯顯然深黯此道,對一切都看的很清楚。
“不祥之兆?老傢伙,你倒是仔細說說,怎麼個不詳法?”塗飛不信,詢問張敬道老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祖訓有言,紅霧漫天,是大凶甦醒的徵兆。”
“這種程度的異象與祖訓傳言中是一致的,絕世殺機連源天師都要回避。”
張老伯沒有任何隱瞞,將天師一脈的祖訓娓娓道來。
“說的這麼玄乎,我怎麼不知道?”李黑水更是撇過頭,一臉質疑的模樣。
顯然,這個不過道宮境界的老人所說的話,並不怎麼能讓他們信服。
“諸位寇子,老朽所言皆非虛妄。”張老伯搖頭,努力證實自己所言非虛。
“老伯是天師後人,所說的話確實值得考慮。”顧澤也輕聲開口,順帶指出了張敬道老人的來歷。
“源天師的後人?”塗飛瞪大了眼睛,而後便是一臉驚奇,用看寶貝似的眼神盯着老人看個不停。
其餘幾人也是如此,直讓老者好一陣不知所措。
“不論如何,此事因我們而起,太初古礦是必須要去一趟的。”顧澤輕聲開口,算是下定了決心。
拋去古礦異動不談,光是當初看見的那個酷似龐博的紅毛身影,他就必須去礦區一趟。
見顧澤心意已定,一衆長老也不好再執拗什麼,勸誡的心思也只能就此作罷。
很快,九龍寨爲衆人設宴,一羣老者也藉此機會召集門人子弟,好讓衆人見識顧澤這個素未蒙面的‘祖師’。
其結果,自然又是引起一陣又一陣的驚歎,九龍寨中很多弟子都是後加入的,當他們看到‘祖師’如此年輕的時候,皆感到很不可思議。
畢竟,與那些動輒活了幾百上千年的老怪物相比,一個年紀與他們相差不大的少年,卻擁有傳言中那種碾殺大能的實力,這種落差感實在太大了。
僅僅在門中逗留了數日,顧澤和塗飛等人留下幾卷大成王者經文和數十萬斤神料之後,便再度啓程。
這一次,他們沒有再折返回第二城所在的位置,向姜家衆人以及神王簡單傳訊之後,便直接由黑皇勾勒域陣,準備橫渡虛空前往東荒那片礦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