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那座富礦的地點之後,一行人絲毫不遲疑,當即馭使神攆向着那處源礦奔去。
不過短短半個時辰,幾人便來到五百里外的大山之中。
這是一處深藏在山谷之中的露天礦脈,石山林立,人影紛紛,可以看出這裡曾經是一片密集的石峰聚集之處,但卻被人以大神通生生移平了,只留下一個方圓萬丈的大坑。
坑中礦奴如螞蟻一般移動着,一座磅礴的大陣將露天礦脈庇護了起來,阻止神源精氣的外泄,同時也隔絕了外人的探查。
說實話,若非有人帶路,即便是從這座礦脈上空飛過去也無法察覺到什麼異樣。
但這並不能難倒衆人,塗飛精通一些法陣,大黑狗更此中的宗師級人物,一人一狗少見的合作起來,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大陣破開。
大陣被破,黑龍寨的山匪也第一時間發現了異樣,當即便有大批的人馬騰空而起,向着衆人飛來。
“什麼人?竟敢擅闖礦場!”一名同樣臉生橫疤的瘦弱漢子沉喝着,用陰鳩的目光看向突然降臨的衆人。
突然,他的目光注意到了被塗飛舉着的那名山匪頭子,後者此刻奄奄一息,眼中盡是恐懼。
瘦弱漢子臉色當即一變,他意識到了什麼,頓時驚懼着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這羣人來歷不明,且一個個氣息深不可測,除了那名看起來相貌平平的道宮境少年外,其他人自己竟然是一個也看不透!
下意識的,瘦弱的大漢便取出一塊傳訊玉簡。
“咻~”但就在他剛剛取出玉簡的瞬間,只見那名道宮境的少年微微擡了一下眉梢,頓時一道熾烈的神光從其眼中迸射而出,‘咯嗤’一聲將傳訊玉簡擊爲了粉末。
塗飛瞥了一眼大漢,又看了看下方熙熙攘攘的礦奴,嘖嘖道:“果真是一處富礦啊,想不到徐元那個小崽子還有如此運氣,能找到這樣一處好地方。”
一邊的姜懷仁也讚歎道:“那小犢子雖然紈絝,可卻賊精的很,看上的東西一般都不會差。”
聽出了兩人語氣中的不善意味以及對第三大寇之子徐元的稱呼,瘦弱漢子頓時臉色一變,驚疑不定的問道:“你們……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塗飛笑了笑,呵道:“將你們的神源都交出來。”
李黑水更是直白,他大喝了一聲,道:“打劫!”
“打劫?!”瘦弱漢子明顯一呆。
黑龍寨作爲盤踞這片區域的勢力,雖然說不上數一數二,但比之一些中小門派還是綽綽有餘的。
往日裡都只有他們打劫別人的份,這被人打劫……卻還是頭一遭。
可再看一眼氣息勃發的衆人,瘦弱漢子意識到對方是一股難以想象的強敵,硬拼肯定是鬥不過的。
於是他緩緩道:“你們可想過這樣的後果!”
“我們是奉寇子之命在此開礦,諸位不管從何而來,還請行個方便!”
話語中,卻是搬出了徐元的名頭,試圖以此來癖退衆人。
“少特麼廢話,將你所採的神源都交出來!”可塗飛等人顯然不會給這個面子,這座富礦都要開採完畢了,天知道這夥流寇手中有存了多少新開採的源石。
塗飛的話語非常強硬,絲毫未將黑龍寨匪衆放在眼裡。
對此,瘦弱漢子雖心有不忿,但也只能強壓下怒氣,道:“諸位道兄,敢問你們是混哪座山頭的,屬於誰的麾下?”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塗飛是也!”大嘴巴塗飛非常光棍,他與徐元不對付,難得遇到這種機會,當下便直接報出了自己的大名。
“塗飛……寇子?”乾瘦漢子一驚,有些狐疑的看向衆人。
“不對,你絕不會是塗飛寇子,第二城離此地甚遠,你到底是何人!”
乾瘦大漢厲喝,他斷定這羣人是受人指使,絲毫不肯妥協。
“看來你的名頭還是不夠響亮啊。”見此,一邊的姜懷仁笑着調侃了一句。
說完,姜懷仁轉過頭,又一臉正色的道:“他不是塗飛,是我手下的吹1簫童子。”
“你又是何人?”乾瘦的漢子一臉狐疑。
“我是你爹。”
黑龍寨匪衆自然不傻,對方這明顯是有意在調侃自己。
乾瘦漢子也沉下了臉,他憤怒道:“看來今天是很難善了了?”
“還想着善了?屠戮方圓百里凡人,你還想着善了?”李黑水冷笑。
說完,他毫不客氣,大手一揮,縈繞紫色雷霆的長鞭呼嘯而出,化爲一張大網,瞬間便將數十名匪衆束縛起來。
“逃!去稟報寇子!”見狀,乾瘦漢子一聲大喝,當即使得自己一條手臂爆碎,而後化爲流光想着遠處遁去。
“一個都不要放過。”對此,姜懷仁只是淡喝了一聲。
當即,一行人連帶數十名寇衆紛紛出手,神光漫天,他們以各種神通封鎖這片天地,將九成的黑龍寨山匪都截留了下來。
而顧澤也眼疾手快,他擁有近距離的極速,瞬間爆發,徑直衝向施展遁術離開的山匪頭子。
不過數十個呼吸之後,那名乾瘦的漢子便被擒獲,再一次帶到了衆人身前。
“把你挖出來的源都交出來。”
“你們……等寇子知曉此事,你們絕對難逃一死!”乾瘦漢子非常強硬,雖然被人鉗制,但卻依舊是一臉不屈服的神色。
“你不服氣?”顧澤笑了笑,大手一揮,當場將對方一身骨骼盡數震碎,又探出手去輕輕一擰,直接便將他另一條膀子卸了下來。
“啊!”山匪頭子淒厲大叫,聲音刺耳至極,這凌厲的手段,讓很多山匪看的冷汗直流。
“說出神源藏於何處者,我可饒他一命。”
一衆山匪皆被制服,此刻都顫顫兢兢,聽聞有活命的機會,當即便有人連忙開口,道出了神源所藏的位置。
更有人一人直接站出身來,帶衆人來到五十里外的一處山谷中,從中取出了幾個儲物箱,裡面放滿了須彌戒,每一枚都裝着上萬斤神源。
只粗略一看,便不下於七千萬斤之數。
“你們果然了得,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將一座富礦開採一空了。”
“若非我們來的及時,怕是用不了幾日這些神源就要被送到徐元那個傢伙手上了吧。”
顧澤等人都很吃驚,饒是他們見慣了大場面,但看着這麼多明晃晃的須彌戒擺在眼前,還是免不了心中震動。
“諸位前輩……我們已經帶你們找到神源,可否放我們一命。”幾人哭喪着臉,原本他們還以爲這是一份美差,可以好好中飽一番私囊,卻不想快要葬送性命。
“一座富庶的源礦絕非這麼點,說,其他神源藏在哪裡。”姜懷仁顯然比較細心,他只看了一眼便鄒起了眉頭。
“真沒有了,其餘的開採完早已送給寇子,這是最後一批……”
顧澤等人不信,李黑水更是走上前,直接以秘術逼問,用強大的神念挨個窺其神魂,得知了想知道的一切。
原來,這雖然是最後一批神源,但不過只有其中的三成而已,其餘七成都被他們秘密藏在另一個地方,只待此處源礦事了便可去取出。
當下,李黑水將此事告知顧澤一行人,衆人也沒有多說什麼,悍然出手,將這一批山匪盡數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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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戮方圓百里的凡人,犯下這種滔天殺孽,你還真以爲自己走的了?”
顧澤履行諾言,他沒有對那兩位山匪出手,但大嘴巴可不管不顧,直接追上去便了結了兩人性命。
很快,衆人將戰場打掃完畢,他們沒有在此久留,釋放了數萬名礦奴,便循着大山繼續深入。
據他們所知,無良道士段德便是在深入這片區域後丟失了蹤跡,他們斷定對方絕對隱匿在這裡面。
只不過,這一深入便走出去足足六千里地,一行人始終沒有發現對方留下的半點蹤跡。
反倒是流寇遇見了一波又一波,塗飛等人也正好順手一併解決了,又收穫了大批的天材地寶和神料。
數十日後,幾人已經進入到了安州的腹地,離第三大寇徐天雄所在的安州城也不過萬里之遙。
深夜,篝火跳動,衆人尋了一處臨時落腳之地,討論着接下來該去哪裡找尋無良道士的身影。
篝火上放着油光程亮的烤黃羊,幾人就着劣質的酒,圍坐一團。
“不管如何,絕對不能讓其他聖地的人搶險一步將那個賊道士捉住。”塗飛咬了一口肉,含糊不清的道。
“沒錯,那個道士帶着水晶棺槨,若是放任其落到其他聖地手中,那後果將無法預料。”姜懷仁也顯得有些憂慮,他身爲姜義的子孫,第二城是他的根基。
若是太初古礦真如他們所料想的那樣發生大變故,古皇復甦之下,第二城將首當其衝。
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可是,這麼多天的追尋無果,那個傢伙會不會已經刻畫好大陣,遁離這片地域了?”顧澤卻是有些不解,他也迫切想要找回那個無良道士,以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可他又深知那個道士也精通法陣,甚至不亞於黑皇,這麼多天的時間過去了,很難說對方是否還在這個地方。
“不會的,諸聖地中有我們的眼線,他們傳回的消息,說那邊有精通占卜的大能日夜推算,那個道士並沒有離開。”李黑水搖頭解釋,否認了顧澤的想法。
“好吧。”顧澤點了點頭,聽到這個消息他有些放心下來。
他最擔心的還是那個道士開闢域陣離開,那樣的話,整個北斗,想要抓住對方就很難了。
可一時間衆人又有些沉默了,雖然得知大致的位置,可安州之大,方圓十數萬裡,要找一個人得多難?
這無異於大海撈針。
“也許……我可以試一試。”但這時,一直未怎麼說話的葉凡卻突然開口了。
“你有辦法?”衆人眼睛一亮,皆轉過頭來。
“沒錯。”葉凡點了點頭,道:“我與他有過約定,取得九竅仙石後便傳訊匯合。”
說着,他便取出了一塊青銅方令,衆人也第一時間察覺到了蘊繞在方令上的一縷神念氣息。
正是段德的。
“葉兄弟,這可不太好吧……你這可是出賣道友。”塗飛兩眼放光,他一邊大聲譴責着,下一秒又口風突變,道:“有這等東西,你不早說,害我們一通瞎找。”
“北域面臨大險,孰是孰非,葉某人還是分的很清的。”葉凡很坦然的開口,表示自己也是剛剛纔下定決心。
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他已經認定塗飛一羣人並非毫無底線的傢伙,即便是擒獲了段德也不會害其性命,所以才選擇大膽說了出來。
“那該如何找他?就憑一縷神念?”李黑水不解。
“我以傳音呼喚,讓他前來匯合,屆時我們擺下埋伏,乘其不備捉拿……”葉凡輕聲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就設下秘陣,來個甕中捉鱉!”衆人一拍即合,當即便決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