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越皇共生育了兩子三‘女’,大皇子孟昱,其母身份卑微,在宮中並不受寵。生產的時候,難產而死。大皇子自小便被宮婢帶大,並無過人的才智,默默無聞。
二皇子孟緒是皇后所生,是下一任皇位繼承人選。
因而,孟纖見到‘花’千絕時,並不曾一眼認出,而是那雙標誌‘性’的雙目,讓孟纖仔細辨認,在那絕代傾城的容顏上,依稀的瞧出與浣妃幾分相似,便有了幾分確認。
“父皇一直在尋你,沒有料到皇兄來了東齊國。”孟纖嗓音甜美如天籟,一雙水眸澄澈如鏡,晶瑩透亮,隱含着一絲他鄉遇故友的欣喜。
‘花’千絕眉一挑,餘光淡淡的瞥了眼水清漪,倏忽起身道:“孟緒一同來了?”這句話,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孟纖與孟緒一母同胞,皆爲皇后所生,兄妹感情極爲的親厚。與‘花’千絕,不過同是皇室血脈,在宮中並無‘交’集。只有每年宮宴時才見上一面,而近幾年‘花’千絕離開了西越,孟纖這幾年並不曾見過‘花’千絕,適才面生得緊。
“父皇龍體抱恙,二皇兄哪裡分得開身隨我來東齊國遊山玩水?”孟纖三言兩語,便道出她來東齊國的目地,又指出西越國的局勢。
‘花’千絕眸光一閃,並不再多言。
水清漪心中驚詫,沒有想到‘花’千絕是西越大皇子。莫怪他每隔一段時日,便會回西越。而且,看到那塊令牌,神‘色’頗爲的詭異。原來,他早已‘洞’悉,只是不與她透‘露’半分而已。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大小深淺罷了。西越皇對她動殺心,那麼他呢?
她從來不知他的動機。
前世今生,都是憑空出現,莫名其妙的對她好。
如今,他是西越大皇子,他的接近是否當真帶着目地?
眼底閃過譏誚,至少到目前爲止,他所做的都是於她有利,並沒有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孟纖低嘆了一聲,聲音飄忽而清遠,異常的悅耳:“皇兄,你在怪父皇對你的疏忽麼?皇位素來立長不立嫡,因此到如今都不曾立太子。父皇身子大不如前,你身爲皇長子,應當回西越探望父皇,皇妹心想父皇定會極爲的歡喜。何況,咱們西越也該要立儲君,安定民心。”
聞言,‘花’千絕目光一凜,面‘色’格外的平靜。漫不經心的說道:“賢者居之,我向往閒雲野鶴的散漫日子,二皇弟是不二人選。”說罷,身影一閃,似火的身影如一道霞光消失。
孟纖對‘花’千絕的回答,始料未及,愣了愣。見他的身影消失在畫舫,微微輕笑道:“讓二位見笑了,父皇年紀大,想起過往便時常後悔當初那樣待大皇兄。想要彌補之際,適才發現大皇兄不知何時離了宮。若不是本宮來了東齊國,今日偶然遇見,倒真的與父皇一般,認爲大皇兄遭宮裡頭宦官的毒手。”言語裡透着欣慰:“這會子可算放了心,大皇兄似乎過的還不錯。”
長孫華錦對‘花’千絕的身份,並不見怪。淡淡的看了眼水清漪,道:“公主若無事,我們先告辭。”不等孟纖開口,便與水清漪攜手離開。
孟纖杏眼微凜,蟄伏在暗中的隱衛現身道:“公主,是否要調查大皇子?”
孟纖饒有興味的望着一白一紫的兩道身影,揮手道:“不用。”
來日方長,不是麼?
眼下重要的不是他,‘花’千絕身在東齊國,對西越想做什麼也是鞭長莫及。何況,西越國的局勢被母后和皇兄掌控在手中,他就算回了西越,也掀不起風‘浪’。
隱衛退了下去。
……
水清漪已經沒有賞荷遊湖的興致,下了畫舫,掙開了長孫華錦的手,徑自上了馬車。
“回府。”水清漪淡淡的瞥了一眼繡橘,繡橘到嘴的話嚥了下去。
不知畫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世子妃心情不佳,識時務的不再詢問世子爺。斟茶遞給水清漪道:“今日怪熱的,早些回府也好。”
水清漪眼睫顫了顫,陽光忽而刺進眼底,睜眼望去,便見長孫華錦掀簾上了馬車。“不見龍幽?”
水清漪收緊了握着茶杯的手,悵惘道:“罷了,今日累了。”頓了頓,詢問道:“你早就知曉‘花’千絕是西越國皇子?”
“嗯。”長孫華錦頷首。
水清漪擱下茶杯,不解的問道:“那他隱姓埋名來東齊國,有何目地?”
“他不會傷害你。”長孫華錦避而不答。
水清漪驟然收緊了拳頭,諷刺的一笑。
長孫華錦溫柔的執起她的手扳開手指,掌心被長長的指甲掐出了月牙印,輕輕的拂過印痕。水清漪手心一顫,下意識的朝後縮,卻被他緊緊的握着。明明他指尖微涼,卻又彷彿格外的灼熱,熨燙着她的肌膚。
水清漪沒有躲避,直直的看着他。看着他溫柔專注的撫‘摸’着她的手心,彷彿他的眼中只她一人,散發着令人不可抗拒的魔力。如毒‘藥’一般滲入骨髓,無‘藥’可解。
他身上淡淡的冷香,在這狹窄的空間,到處充斥着獨屬於他的氣息,避無可避,擾得她心神不寧。想起他的防備,這一絲一縷的清雅香氣,彷彿一根極細的絲線,將她的心纏繞勒緊,痛得她不能呼吸。
理智回籠,水清漪揮開了他的手,笑道:“無礙。”
長孫華錦莞爾一笑,似將她當成了置氣的孩童,徑自端着一杯茶水淺抿了一口道:“孟纖秘密來東齊國,不會住在驛館,怕是會在客棧落腳。她若給你書信,不予理會便是。”
水清漪頷首,雙手環膝,下巴抵在膝蓋上,透過飄飛的車簾,看着塵煙滾滾的官道,馬蹄踏地聲與車轍碾壓滾動聲不絕於耳,緊繃的身子竟是慢慢的放鬆。
“沒有其他要說的?”水清漪聲音極輕,飄渺的好似風一吹便散,透着濃濃的惆悵。爲了今後的路,她選擇嫁給了避之不及的他。可他不經意的溫柔,對她依舊那樣的致命。
長孫華錦幽深的眸子,亮如月霜,悠揚的望着她那虛如縹緲的面容,似籠罩着一層薄紗,那樣的不真切,彷彿隨着清風一吹而散。
心,一下一下的收緊。
垂下眸子,斂去複雜的神‘色’,淡淡的說道:“皇上許諾了西越皇,將一品官階以上大臣之子,任孟纖挑選。”
水清漪微微一笑:“如此殊榮,可見西越國的實力。也足以瞧見皇上的昏庸,讓一個公主如此折辱東齊國男兒。”
長孫華錦眼底譏誚一閃而逝,笑的意味深長。
水清漪緘默不語,最壞不過騰出正妻之位。眸眼微轉道:“將公主娶進府,王府名望更甚……”
“我若不曾娶妻,倒是可以考慮一番。”長孫華錦不待她將話說完,笑着接茬。
水清漪眉梢一挑,不再理會他。
回到王府,水清漪碰到了將鎮西侯夫人送出府的王妃,心中詫異,鎮西侯夫人的身份,竟讓王妃親自相送。
“賬目可對好了?若無要緊事,莫要在外拋頭‘露’面,早些學會打點府中庶務。”王妃眼一斜,看着風塵僕僕的水清漪,臉‘色’微冷。
水清漪福身見禮道:“回母妃,兒媳今日在鳳凰湖與西越三公主會了面。”
王妃腳步一頓,迴轉了身,詢問道:“西越三公主?”
水清漪一怔,驚覺說錯了話,抿緊‘脣’,牽強的笑道:“兒媳與世子在鳳凰湖遊賞,便說起了究竟誰有福分娶了來東齊國和親的西越國三公主。”
王妃眉一皺,沉‘吟’了半晌,擺了擺手道:“好了,趕緊的將賬目對好,明兒個莊子上的管事會來府中。”
水清漪柔順的應承,目送着王妃離開。
桂媽媽攙扶着王妃回了院子,甩上‘門’簾,給王妃端了茶水:“老奴覺着世子妃心眼淺,從她話裡頭咱們能夠推測出今日她與世子爺一道出府,去了鳳凰湖見西域三公主。這西域三公主不等迎親的隊伍,率先來了東齊國。這都不要緊,可關鍵是她誰都不見,偏生見了世子爺……您也聽說了,一品大臣之子,任由三公主挑選,莫不是她瞧上了……世子爺?”
王妃也想到了這一茬,她讓長孫華錦娶水清漪,看中的是水清漪的身份。雖然她背後有鎮國公府,但畢竟是外家,還是隔着一層心。
若是西域三公主要嫁,皇上定會賜婚,而她萬萬不能從中作梗。那樣,便會給長孫華錦漲勢……
“你去打聽,若是尋到了西域三公主,我們便做地主之誼,請她過府一敘。”王妃叮嚀了桂媽媽,便闔眼靠在榻上沉思。
一個時辰後,桂媽媽匆匆回來,湊到王妃耳畔道:“世子今日裡果真單獨見了西域三公主,恰巧在鳳凰湖遇見了世子妃。”
王妃目光微冷,他果然起了旁的心思,冷聲道:“查到了西域三公主的住處?”
“在悅來客棧,已經遣人去請了。”桂媽媽眼底染着笑意,幸而他們趕巧送鎮西侯夫人出府,若不然這一次疏忽,不知要損失多大:“您打算如何做?”
“世子爺如今成了婚,倒是咱們儀兒還不曾說親。這西域三公主的身份,倒也不辱沒了。”王妃心裡算計着西域三公主若是嫁給長孫儀,以她盛傳的美貌,斷然是會絕了長孫儀對曲明峰‘女’兒的心思。
桂媽媽心裡頭一喜,若此事成了……轉瞬,滿面愁緒道:“二公子對曲家大小姐剃頭擔子一頭熱,九頭牛也拉不回。就怕成了,二公子心裡頭不爽快,還惦記着曲家那位。”
王妃不甚在意的擺手道:“那是他不曾瞧見三公主的風姿,若是看見了,保管是全副心思都放在了三公主身上。”
桂媽媽有些擔憂,正要開口,就在這時,丫鬟進來通報:“王妃,三公主到了。”
“快請她進來。”王妃端莊的坐在闊榻上,面容和藹的看着掀簾而入的孟纖。起身道:“三公主遠道而來,與錦兒見了面,怎得還生疏的住在客棧?那地兒魚龍‘混’雜,難免會有招待不週之處,怎得不來府上小住?”
“纖兒任‘性’,喜愛周遊列國人文風俗。恰好途經東齊國,偶遇了靜安王世子,便說了兩句話。住在客棧,是不想叨擾了您。可沒有想到,您倒是親自遣人去請,纖兒便盛情難卻的來了。”孟纖在王妃的面前,格外的溫和恭謙。
王妃端詳的打量了孟纖,含笑道:“果真是西域第一美人兒,模樣兒標緻,不知哪家兒郎福氣好,能夠娶了你。”
孟纖嬌羞的低垂了頭,面若三月桃‘花’,掩面一笑:“王妃纔是真真好福氣,世子風姿卓絕,聲名遠揚,世子妃纔是第二有福氣的‘女’子。”
王妃心一沉,這是中意長孫華錦了?
“是啊,怪可惜的,若他不曾成親,我便厚着臉兒也要請求皇上賜婚,讓公主成爲王府長媳。可木已成舟,無法逆轉……”王妃滿臉的惋惜。
這時,桂媽媽端着湯盅進來,道:“王妃,二公子在補習功課,不來與您一同用膳了。”
孟纖盈盈一笑:“原來還有一個二公子,想必他的風采不下於世子。”
王妃聽了這話心裡膈應,不知那個病癆子怎得就‘混’出了個名堂,在外風頭那般的盛,狠狠的蓋過了儀兒。
對孟纖的熱忱低了不少,端着茶水淺抿了一口,細細的思索。
孟纖見狀,也懶怠理會王妃。捧着茶,目不斜視的看着杯中沉浮的茶葉。擱在‘脣’邊,還未碰上茶水,便擱下了茶杯。
“怎麼?不合口味?”王妃關切的詢問道。
孟纖沒有喝外邊食物的習慣,歉疚的笑道:“我睡眠極不好,母后不許我飲茶。一直喝的是御醫配的茶湯,今日來得急,忘記攜帶了來。”
王妃點了點頭,桂媽媽端上了一杯清水。
孟纖看了一眼,並沒有動。
王妃見她始終沒有提及要見長孫儀,便知她心中有了人選,也沒有談下去的心思。擺了擺手道:“公主遠道而來,想來極爲疲乏。我已經吩咐婢子收惙好了廂房,你好好休憩。”說罷,讓桂媽媽領路。
孟纖也不想與王妃周旋,當即起身告辭。
孟纖一離開,王妃臉子立即掉了下來。孟纖的態度她算是看明白了,壓根沒有將她這個王妃放進眼底。區區一個公主罷了,當真以爲是一國之母?
就在這時,長孫儀滿臉失落的進來,一屁股坐在椅子裡,目光呆滯的盯着孟纖沒有碰的茶水。
王妃一見長孫儀如此,心疼的問道:“儀兒,遇着不順心的事兒了?你與母妃說說。”
長孫儀愁眉不展的說道:“母妃,陽兒就要下嫁給鎮國公府,您若是心疼儀兒,明日便去曲家下聘。”
王妃臉一沉,敦敦教誨道:“曲家大小姐早已與鎮國公府大少爺‘交’換了庚貼,明日王府去下聘,訂得是曲家哪位‘女’兒?”
長孫儀見王妃動怒,低垂了頭。
“西域三公主住在王府,明日裡你與她一同用膳相看,她的身份才能與你相配。至於曲家那位,你就斷了心思!”王妃第一次駁回了長孫儀的請求,不容置喙!
“兒子明日有事。”長孫儀雙目赤紅,心中打定主意,非曲嬌陽不娶。
王妃氣得面‘色’鐵青,可見長孫儀倔強的模樣,又不忍訓斥,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是要氣死我?順從母妃一次如何?難不成母妃會害了你?”
“母妃,兒子非陽兒不娶。”長孫儀說罷,拂袖離去。心裡鬱氣難解,不知找誰拿主意,便想到了水清漪。匆匆的去了竹園,待丫鬟通報了,進了屋子,急切的說道:“嫂嫂,母妃讓我娶西域三公主。可我允諾了陽兒,明日去曲家下聘,您說該如何?”
水清漪看着焦躁的長孫儀,淺笑道:“西域三公主若是選中你,必定是要娶。可若是不曾選上你,倒是無須憂心。”頓了頓,語氣陡然一變,凝重的說道:“男兒不應隨口許下承諾,但凡許下的諾言,必定要實現,莫要失信於人。你不曾說服母妃,怎得就敢與曲家小姐‘私’定終身?若是母妃硬下心腸不肯答應,你豈不是耽誤了人家?”
“我……”
“你本是去報恩,最後莫要恩將仇報纔是!”水清漪心中冷笑,這也是長孫儀一貫的作風。
長孫儀面紅耳赤,被水清漪一番話給刺‘激’,信誓旦旦:“嫂嫂,母妃一向疼我,這次也必定會答應!”
水清漪笑而不語。
長孫儀誤以爲水清漪瞧不起他,漲紅了臉,轉身離開。走出竹園,想到水清漪說只要三公主沒有中意他,便不必娶他,心中有了主意。忙去了後‘花’園,吩咐小廝在‘花’罈子裡挖了幾條地龍,裝進竹筒,去廚房端了一碗冷卻的荷葉粥,將地龍扔進粥裡,攪了幾下裝到食盒裡,遞給丫鬟道:“給西域三公主送去,就說是我給她送的膳食。”
丫鬟領命而去。
長孫儀在短短的半個時辰裡,過的極爲煎熬,等待着孟纖喝了荷葉粥,發現粥裡的地龍,從而向母妃道出他的罪狀,此後對他心生厭惡。
心裡焦灼的來回踱步,看着喘氣跑來的隨從,連忙走上去問道:“怎麼樣?”
“二公子,不好了!西域三公主失蹤了!”隨從被這個消息給驚嚇到,生怕追查起來,此事牽扯到長孫儀身上。
長孫儀欣喜若狂,心想孟纖肯定是被他給嚇走了!
“公主身邊伺候的丫鬟受了重傷,如今昏‘迷’不醒,不知是誰擄走了!”隨從將打聽來的消息,一一稟告了長孫儀,讓他好想個應對之策。
長孫儀一怔,被劫走了?
面‘色’一白,攏了攏寬大的玄‘色’袖擺,忐忑的說道:“那送過去的食盒呢?”
“被打落在地上。”
長孫儀感到不妙,他是在孟纖失蹤前送去的膳食,那麼他便會有重大的嫌疑!
“快!快去尋母妃。”長孫儀穿着鬆鬆垮垮的衣裳,跌跌撞撞的跑去找王妃。
方纔走出院子,就被常德給扣住:“二公子,得罪了!”
長孫儀掙扎着喊道:“你快鬆手,我要去找母妃。”
“王妃命屬下將您帶過去。”常德點住長孫儀的‘穴’位,長孫儀幹瞪着眼,卻不得動彈。
不到片刻,將他帶到了孟纖失蹤前住的廂房。裡面一片狼藉,地上仍舊還殘留着來不及收拾的血跡。
長孫儀看到灑在地上的荷葉粥,渾身顫抖,看着已經在廂房裡的長孫華錦道:“大哥,不是我……”隨即,看向了水清漪,故作鎮定的說道:“嫂嫂,你該知曉我與西域公主素昧‘蒙’面,怎得會害她?”見水清漪看着地上的荷葉粥,趕忙解釋道:“我怕西域公主要下嫁給我,我便娶不了陽兒,便給她送了一碗加了地龍的荷葉粥,嚇她一嚇,沒有想到她會被人給劫走。”
王妃行‘色’匆匆的趕來,恰好聽到長孫儀的話,怒從心起,揚手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蠢貨!
長孫儀始料未及,結結實實的捱了一巴掌,捂着震麻的臉龐,難以置信的看着怒火沖天的王妃,不明白他做錯了什麼,讓母妃如此對他!
“母妃……”
水清漪目光微閃,朝王妃行了一禮道:“方纔府醫來查驗,這荷葉粥有毒,能夠令人‘迷’失心智。”
王妃面‘色’鐵青,水清漪說荷葉粥裡有令人‘迷’失心智的‘藥’。往深處一想,便是西域公主吃了這荷葉粥,喪失心智,便刺傷了貼身伺候的婢子,離開了王府。換言之,便是長孫儀害的孟纖,若是孟纖因此而出事,長孫儀便脫不得干係!
若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倒好,以王府的地位足以抹平。可對方的身份意義重大,是西越皇最疼寵的‘女’兒,帶着兩國邦‘交’的重任來和親。若是長孫儀坐實了罪名,那麼便只得以命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