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致命一擊

“怎麼回事?”常麗趕緊跑前攙扶起光頭。

麥瑩眉頭不禁一挑,直覺告訴她,似乎暫時找不到人了。

同一時間,徐林暗藏手裡的針輕輕挑動,左手快速脫出後,連帶手銬的右手飛快甩向身邊麥瑩。

已經準備動手的麥瑩慢了半拍,不過她並不驚慌,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和方式快,將身體橫移半尺,徐林的手銬幾乎擦着她的臉滑過。

成功避過第一擊,麥瑩搶前,不料徐林是連貫出擊。在手銬攻0.2秒之後,他的左手一閃,一直拿在手裡的大頭針飛出。

麥瑩前衝時只覺眼裡微光一閃,知道是微小的暗器自徐林手中而出。身在邪及道的她對細微的暗器不敢大意,無奈身體前衝無法及時避開。她將手掌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橫在眼前阻擋暗器。

虛張聲勢成功,徐林第三擊連貫而出,一腿踢向麥瑩小腹。不過麥瑩也同時憑感覺踢出一腳。

“碰——”兩人的腳相互踢在對方小腹上,一起向後跌出,砸在兩邊的牆上。麥瑩下身劇痛,差點叫出聲來。

徐林頭皮發麻,如此強勁的對手實在沒遇到過。他頭眼昏花,金星亂冒。若不是腿比麥瑩稍微長,壓制了對方的能量完全展開,恐怕已不能再動了。雖是如此,此時他也是渾身乏力,掙扎幾下,腿在光滑的地板上打滑,卻是沒能及時起身。

喘過一口氣,麥瑩起身的同時腿往牆壁一蹬,如箭樣的撲來。

所有事情發生在不到兩秒的時間內,光頭和常麗才反應過來,一起撲過來,按住地上掙扎的徐林。

“白癡!”麥瑩如同離弦箭一般的身體處於空中,卻被光頭夫婦畫蛇添足的舉動攔住了。

她差點沒被氣死,無奈將身子稍微一扭,一拳打在牆上。房間似乎一陣晃動,潔白的牆壁一個清晰精緻的拳印。粉塵顆粒徐徐落下,飄在扭成一團的牆角三人身上。

徐林一身冷汗,若不是兩個“二百五”幫忙,剛剛一擊必死無疑。

教官曾經說,真正的時機稍縱即逝,但是每時每刻都在發生,如果抓住了,就等於勝利。躲過一劫的徐林,同時也看到了生機。

麥瑩異常火冒,非常粗暴的兩手分別拎着光頭和常麗的後衣領,猛地向後扔出,“傻逼,給我一邊涼快去!”

光頭夫婦在“哎喲”聲中,分別砸在對面牆壁上。

麥瑩志在必得,飛快彎腰下抓。已緩過氣的徐林猛然由地上彈起,和麥瑩相撞一起。他的力量很弱,使得麥瑩甚至想笑。

與此同時,徐林終極必殺技出現!他舌頭一翻,一直藏於舌下的刀片詭異出現在嘴皮上。

“叱——”他一扭頭,嘴皮自麥瑩白皙的脖子上滑過。

麥瑩一拳把他打了翻出去。徐林卷着身子借力加速滾向門邊。

“誰讓你親我的?”麥瑩笑了笑,隨即她皺一下眉頭,感覺到脖子上有點涼涼的,伸手一抹,一條細細的血絲清晰印在手掌中。她神色大變,這才感覺好像有徐徐的**自脖子裡不斷流出,順着脖子下滑。她再次木然擡頭,門微微擺動着,已失去了徐林的身影。

麥瑩腳還沒有開始發軟,卻自己坐了下去靠在牆邊,手緊緊捂着脖子,看着起身搖頭晃腦走來的光頭喃喃說:“救我……救……我不想死……”

光頭趕緊撕下牀單折起,蹲下幫她捂着脖子處,臉上顯出爲難之色,又有着幾分不忍,一時他也沒有好主意。

麥瑩越來越不妥,完全能感覺由脖子大量流出的血液越來越不受控制,心跳越來越弱也越來越快。她順着牆邊梭下去,平躺在地上,儘量控制着呼吸說:“把……把他們全殺了,田鋒,丘子,徐林……”

外面隱隱傳來清脆的引擎啓動聲,然後逐漸遠去。

麥瑩明白了,又急喘着說:“還有k,殺了她。記得告訴姐姐……幫我叫救護車……”

“哦。”光頭這纔想起來,急忙由口袋裡掏出電話。

一直冷眼旁觀的常麗由後面一把搶去他的電話,淡淡地說道:””不能叫救護車,如今昆明那麼多事,我們身在別人房子裡,大量的血,我們身份也都是假的,這樣會有很大麻煩,被警察抓到會讓我們頂了全部黑鍋……說不定,接下來我們就會像田鋒一樣被放棄。”

常偉想了想,覺得有道理,趕緊點頭。他轉頭看看麥瑩,又說道:“可是她……”

常麗捂着他的嘴,不讓他說下去,自顧道:“k和丘子一起叛變了,勾結外人殺了麥瑩,我們兩個『巫神』留下獨撐大局,這樣不好嗎?”

麥瑩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精巧的嘴巴一張一張的,極力想叫,卻已經不能出聲了,瞳孔開始擴散開……

全順車順路駛出陽光海岸,轉過西貢碼頭,順滇池路往滇池方向行駛。

寬闊的八車道、三環外稀少的車流使得k把車速放的非常快,巨大的柴油引擎轟鳴聲充斥於整個駕駛室內。

徐林坐在副座上喘着粗氣,劇烈打鬥、跑動,使他身上多處傷口撕裂,大面積纏繞在身上的紗布不斷印紅。非但如此,通過早先五元素陣聚集的一點神也在和光頭的意外鬥法中消耗殆盡。目前他整個人屬於虛脫狀態。

由別墅中跌跌撞撞跑出,上車,徐林只抱着走一步算一步的心態。哪怕短信並不是k發來的也無所謂了,因爲有她守在外面是插翅難飛。好在徐林踏上草皮的一瞬間,k啓動了引擎打開車門,當時徐林一點不猶豫,跳上車一起離開。她們之間,彷彿一對配合多年的搭檔那麼默契。

“怎麼那麼長時間?”k看着前方飛快收縮中的路面,表情淡然。

“我也想弄清楚金華在哪,既然已經這樣,爲什麼不等等看呢?這是我陪同你們來到這裡的部分理由。”徐林勉強說道。

“原來你也不知她在哪裡?”k側頭看看他,沉默片刻又說,“你怎麼樣,死得了還是死不了?”

“死不了。”徐林搖搖頭,轉而問道:“我不太明白,你這麼做是爲什麼?”

“你別想的太複雜了,其實很簡單。”k淡淡地一笑。

都市調頻裡的播報和音樂中,她轉頭看了一眼睡在後面的於菲麗,隨即點燃一支香菸,深吸了一口,輕輕噴出煙霧,吸菸的姿勢與丘子幾分相似。

“你看過三國嗎?”沉默良久,k按下菸蒂,輕輕噴着最後一口煙。

“?”徐林想了想,還是點頭說道:“小說看過,歷史沒看過。

“其實不管你收沒收到信息,能否跑出來,又或出來的是麥瑩,我都會豪不猶豫的啓動汽車逃跑。”K說道,“有一種人是剛愎自用的,比如諸葛亮那類認定魏延有反骨的人。”

“你的意思是,麥瑩就認定你有反骨?”徐林問。

“我這一支註定全部當叛徒,先是丘子,想必如果阿鳳沒被你殺了也最終是叛徒,不過我已不在乎,從麥瑩表現出放棄田鋒的態度,我就無所謂了。”她說道,“我惟一想的,是把他救回來。我知道麥瑩最終不會放過我。現在不說這些,先告訴我,肯不肯和我合作?”

“於雯姐妹和丘子遇險,全是你一手弄的。要是有可能,我馬上擰斷你的脖子。還合作?”徐林說,。

“原來你身在江湖,卻不懂身不由己的定義?”她笑了笑,並不生氣。

徐林不禁沉默了下。

“既然這樣,讓我奇怪的是,你還上了我的賊船,爲什麼?”K又問。

“這個簡單,因爲我沒有第二條路走。除了上你的車有一線生機。”他說。

“這麼看來,你除了求生本領超級棒之外,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難道我就天生下來就帶着殺掉你們的指令?我不也是沒有選擇?”K說道。

“怎麼合作法?”徐林不禁有點泄氣。

k飛快地說:“兩條路。一,你幫助我救田鋒,我和於氏姐妹之間的事一筆勾銷,之後,你我分道揚鑣,各安天命。”頓了頓,她又說:“第二更簡單了,你只要搖頭,我馬上幹掉你和於菲麗,我們之間的恩怨也一筆勾銷,所有事情我一人獨自面對。因爲現在是我說了算。”

徐林暗暗扣在門上的手輕輕拉動,但是已經鎖死。他閉上眼,不禁苦笑一下說:“我沒有選擇。不過你的條件也並不過分。”

“我的條件幾乎是爲你設計的,也在爲你着想。別不承認,沒有你的幫忙也不是完全不行。”k伸手關掉收音,又接着說道:“知道我爲什麼這樣照顧你?”

徐林又睜開眼,微微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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