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竟如此複雜?”徐林想着目前迷離的狀況,沒注意到金華倉惶間看向他的目光透着些異樣神采。
金華極速心跳逐漸回落,她是個聰明的人。面對事情時最好的辦法不是怕,而是解決,如果做不到,順其自然是最好的選擇。何況身邊還有那麼一個人。對於徐林她有着盲目的信心,僅從大壩至別墅區這麼一段,在徐林來說是一些本能反應,看在金華眼睛,卻是有看電影的感覺。
不很流暢的按下密碼鎖,跨入房門,金華徹底鬆了口氣。雖然潛意識裡她明白,僅僅那麼一道帶電子鎖的門不能擋住所面對的任何威脅。可是“家”這個字,總能讓希望依靠的人找到些依靠感。
心落下不到一秒鐘,金華又嚇到了。
“待在屋裡。”門關上的一刻,挽在她的腰間穩定的手突然離開。一秒鐘內,徐林已閃身出十米外,身在廳邊角處的樓梯上面。跟着,人消失在樓梯上。
他如同獵豹,飛快穿過二樓走道,來至主臥室,穿出敞開的露臺,輕巧翻出,落到後面的草皮上。由進門起,上樓,穿到露臺,重新回到後面草皮,他僅花了三秒左右。
住這裡的人們繳納的物業費太充足,別墅區無數鑲嵌地面上的地燈異常明亮,使人難以掩藏。所以他惟一憑持就是速度。只要在別人想不到的時間內離開這片區,那麼外面注視的人就會誤以爲監視的人還在屋內。明處的人轉入暗處,能夠看到一些平時看不到的。這些,徐林的教官們稱之爲反監視。
以百米衝刺最快向別墅區深處衝,徐林繞到區內靠向草海大壩的邊沿位置,翻出圍欄。這邊屬於僻靜地,人跡少,不設路燈屬於節省無必要的資源Lang費。順路直行幾百米便是“丁”字路口,往前是大壩,往左則繞回陽光海岸大門。
藉着掩飾,徐林潛行至距離路口三百米左右,停了下來。不能在往前,也不需要了。路口不算明亮的地方,一個臉色蒼白的美麗女人靠在路邊樹上吸菸,她不時望向遠在前方五百米的那輛捷達。
上穿緊身黑色薄皮夾克,超短黑皮羣似乎對季節不合時宜,不過卻將她一身完美曲線表露無餘。她潔白修長的腳前放着一隻細長的黑皮箱子。
丘子的出現讓徐林有着幾分意外和些許失落,不太明白失落爲什麼?也許是剛剛莫名的殺意?他不怕殺意,潛意識卻不想和丘子生死相見。
時間不長,與上次見面不同的是,丘子那頭順直黑髮不見了,代之的是一頭略爲散亂的短碎,配合前衛衣裝,少了些病態美麗,tian多幾分野性氣質。
徐林儘量隱藏好,這樣的距離,特別是在晚上,並不能明確分析丘子臉上的具體表情。他只能從丘子修長手指間不停閃亮的菸頭分析出,她似乎有着什麼事猶豫不決?一般情況下,思考中吸菸的人會在不覺中吸的特別快,要不就基本不吸,忘了煙的存在。
丘子不停看向前方捷達,引帶着徐林的思維也轉到了那個看不見的角度。車上究竟是什麼人?丘子認識他還是不認識?如果認識,丘子先前和現在的表現代表什麼?如果是不認識,那麼除去邪及道外,何方人物牽連進來?
“我靠!”暗中考慮着的徐林,差點沒跳了起來。
那邊,丘子吸完最後一口,將菸蒂一彈,動作如行雲流水,再沒一絲猶豫。她飛快蹲下,打開長約一米五的黑皮箱。一支漆黑的狙擊步槍在乾脆敏捷的動作中迅速伸直,所指方向看不到,不過徐林能猜出,是指向捷達。
“這女人瘋了……”徐林看着她手中那支“反器械怪獸”喃喃自語。
說是怪獸一點不誇張,從槍形能看出是巴雷特M99狙擊槍,號稱大鳥怪獸,12.7mm口徑,在戰爭中即便是輕型裝甲也要視其爲“恐懼”。人體被擊中不是暴頭那麼簡單,半個身子都要暴。這樣的怪獸在徐林手上的話,方圓1.5公里內,即便是神,也要神形據滅。
修長優美的手帶動槍栓,清脆的機械聲彷彿催命符一樣漂浮在寂靜的黑夜空氣中。徐林暗歎一聲,不清楚捷達內是什麼人,卻只能默哀,現在沒人能夠阻止那倒黴傢伙的死亡,除非坐在重裝甲之內,或者是丘子是一隻典型菜鳥,扳機都沒有扣過的那種。
不過從丘子的動作到擡槍的姿勢能看出,雖然她達不到合格狙擊手素質,不過這樣的距離對比這樣的火力,並不需要狙擊素質便能摧毀半部捷達,和一條生命。
碰——槍火噴射!
“噗”的悶響聲起,代表着不可阻擋的絕對力量穿透事物,動靜不是很大,不是一個數量級的對抗歷來就不會很大動靜,不會如電影裡面那樣稀里嘩啦亂響,然後起火爆炸。徐林不看也知道,只要丘子手不太臭,捷達的前後擋風玻璃都平靜碎裂了,車內人和前後座位也被穿透,剩下一具胸脯以上消失的屍體。
丘子有意無意往徐林所在方位看一眼,徐林的心馬上提到嗓子眼,這個動作似乎說明丘子注意到暗中的自己。他神經繃到極限,如果丘子有另外動作,自己將有2秒左右閃動,從新找能夠抵擋怪獸的掩體。因爲M99並非自動槍,以丘子動作而言,重新上彈,再瞄準,需要至少2秒時間。
令人頭皮發麻的是,附近都沒有掩體,這樣的距離即便一堵牆也會被M99輕易擊穿。不過,徐林又松下氣來,丘子並沒有再次拉動槍栓,而是把槍放入皮箱,背在背上迅速起身,向他所在走來。這邊黑暗僻靜,是她撤退的最佳路線。
徐林知道丘子已發現自己,沒有必要繼續隱藏,走了出去。丘子加快腳步,扭動着滾圓的翹臀走動,並未對現身的徐林感覺到意外。面對盡直走到面前。她盯着他,兩**眼瞪小眼。
徐林一時找不到話說的樣子。理論上,應該馬上將她拿下然後報警,可是這一正常理論,此時意外的被扭曲了。
“下次。”丘子眯起眼說,“如果我還見到你,肯定幹掉你。”
“你殺的什麼人?”徐林一甩頭,清醒了點。
“我怎麼知道。”丘子乾脆搖頭,“我只能看出他有特殊目的,我很不高興。”
徐林瞬間頭有五個大,這麼彪悍的女人,實在是電影裡面也沒見過?誰都不知道就用大鳥將人轟了?隨即他又想,當初對待自己,她又何嘗不是如此。一時,徐林說不出話來。
丘子注視他幾秒鐘,將胸口拉鍊拉下一截,露出潔白的上胸和美人骨,紫色胸罩花邊和**呈現。
“唉?”徐林有點臉熱,很費力的轉過頭去。
丘子微微一笑,伸手入內,掏出一個精緻的金屬盒打開,拿出支女士香菸,點燃,深吸一口,然後輕輕將煙噴在徐林臉上。
徐林想說話了,丘子又吸口煙,很自然的把有着姿色口紅印的煙塞在他嘴裡,說道:“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你不屬於江湖,你是個菜鳥。”她瀟灑轉身,快步走向黑暗。
徐林思想複雜,無數念頭閃過。其中包括是否將她擒拿,又或者,把她的煙扔到地上,狠狠踩幾腳?想歸想,他終究做不到,也許丘子說的不錯,自己是個不錯的軍人,卻不一定適合江湖?
他明白,這可能是丘子對自己最後一次警告,將後來發生什麼,誰也說不清楚?如今的江湖已沒絕頂高手,或者不敗戰神。理論上,就今晚那麼一會兒時間,自己已可死上兩回,之所以沒死,並不是憑藉真實的本領,而是掌握在丘子一念之間。
“你等等。”徐林追上兩步。
丘子轉過來,看看他的手上,笑了,“你沒有把我的煙扔了?”
徐林想起她那精緻的煙盒,目光不由看向她胸脯,左ru的位置凸起一個方塊,似乎被某個‘東西’擠壓的很緊。他趕忙收回目光。
“你喜歡我的胸脯嗎?要不我脫了讓你看?”丘子大笑。
“呃……”徐林差點說“好”了,這真是太令人鬱悶了。
丘子眯着嘴看了他片刻,飛快牽着他的手,前行。
“去哪?”徐林稍微有點牴觸。
“上牀,呃……上車。”丘子嘿嘿一笑,“你不是捨不得我走嗎?更捨不得報警抓我,既然這樣我們換個地方說。”
“我……”
“我什麼我?”丘子把他打斷,“知道我剛剛乾什麼?殺了人,懂嗎?難道在這裡等着警察來問我這槍什麼型號?射速多少?”
徐林不禁覺得她說的有點道理,苦笑一下。
前方黑暗處,停着黑色帕薩特,坐進車裡,丘子啓動馬達。
徐林說:“我不能離開太久。”
丘子冷笑起來,“你的老情婦暫時死不了,哼,小心你自己好了,別被她吞了都不知道,老馬吃嫩草。”
帕薩特啓動,不快不慢,往另外一個路口繞上滇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