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少宗主!”
不論是帝宗的諸位長老,還是蒼火國滿殿的文武官員,全都躬身下拜,迎接這位二十六七歲,就執掌帝宗大權的青年強者。
在許陽的身後,一個個玄王弟子緊緊跟隨,魚貫入殿。他們的身上,同樣有着淡淡的血氣,只不過比起許陽身上縈繞的煞氣,就輕微了許多。
“少宗主,蒼火國的國主投靠犬戎二族,使得整個蒼火國,沒有絲毫抵抗,就淪爲犬戎二族的基地!此人的罪行深重,我等特意擒下了他,等待少宗主發落。”吳默風長老上前一步說道。
許陽眼眸深深掃過那名蒼火國主,說道:“站起來,我問你幾個問題。”
吳默風長老收起了風極長索,蒼火國主活動了一下手腳,方纔爬了起來。看着許陽冷然的雙眸,他的心中不期然掠過一絲寒意。
“第一個問題,蒼火國投降的命令,是你下的?”
“正是,只不過當時……”蒼火國主剛剛想要辯解,就聽到張宏、趙良兩人喝道:“住口!你只需要回答大人的問題,大人沒有允許你說多餘的話!”
許陽皺起眉,看着那兩個身穿蒼火國官員服色的人,問道:“他們是誰?”
“回稟大人!”張宏和趙良連忙搶上一步,拜倒在地說道,“小人是蒼火國的大臣,對於國主投靠異族的舉動,一向是敢怒不敢言。今天終於盼到了人族大軍到來,心中欣喜無限哪!”
許陽沒有理會這兩人,繼續向蒼火國主問道:“第二個問題,你手上有沒有沾染同族的鮮血?或者,你有沒有下過命令,殺死人族來取悅異族?”
張宏和趙良兩人仍然跪伏在一旁,許陽沒有讓他們起來,他們自然也不敢起來。只能尷尬地跪倒,心中忐忑不安。
“沒有,小王絕對沒有!”蒼火國主終於抓住了機會說道:“稟報這位小真人,我向犬戎二族投降。實在是不願意一國百姓生靈塗炭啊!”
“不錯,我等願意爲國主作證!”三三兩兩的大臣走出,躬身向許陽下跪道:“國主一向勤政愛民,投降實在是無力抵抗,避免多餘的犧牲的緣故!當初犬戎二族來臨的時候,的確曾經指出了幾個斥罵異族的人族大臣,命國主定罪斬殺!但是國主沒有這樣做,而是李代桃僵,以監牢之中的罪人頂替了那幾位耿直大臣的性命……”
許陽眸光一閃,聲音微微有了一絲柔和:“有這種事?”
“千真萬確。”一名大臣連連磕頭說道,“其中一名得罪異族的耿直忠臣,就是老朽的侄兒,他現在還在老朽的家中密室,活得好好的!”
許陽微微沉吟。
吳默風和鄧龍對視一眼。眼眸之中同時閃過一絲憂慮。吳默風上前一步,低聲說道:“少宗主,蒼火國主即便沒有下令誅殺人族,但他作爲第一個投降的國主,影響極壞!如果不將其正法,輕輕放過的話,難保沒有其他國主效仿於他啊。”
鄧龍長老咳嗽一聲。說道:“吳長老所言極是。少宗主,爲了堅定我人族抵抗異族之決心,必須將蒼火國主明正典刑,否則恐難服衆。”
聽到這兩位地位尊崇的“老真人”的建議,蒼火國的衆位大臣,紛紛對視。大多數大臣眼中都有着一絲悲慼。
蒼火國主原本顫抖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恢復了穩定。他聲音不再發顫,向許陽深深一拜說道:“這位小真人,您將蒼火國從異族手中解救出來,小王感激不盡!這件事。您不必再爲難了……爲天下人族計,小王願意引頸受戮,顧全人族大局!”
許陽回頭,看向身後的一衆玄王弟子,微微笑道:“你們覺得,應該如何處置?”
那身上有着一絲血腥氣息的衆位玄王弟子們,聞言都是一陣爲難。和許陽有過數面之緣的賈光卻沒有遲疑,直接說道:“少宗主,弟子覺得這位蒼火國主不是叛徒,殺他的話太可惜了。”
“沒錯,”龍劍秋說道,“要是殺了他,我心裡就難免會有一個疙瘩。”
其餘的玄王弟子,紛紛表態,其中希望不殺蒼火國主的人佔了一大半,其餘少部分主張殺掉的人,也是顧慮人族大局,不願意開這麼一個投降的先例。
許陽淡淡說道:“一應殺孽,悉歸吾身……但是,我們只殺該殺之人!不該殺的人,我們一個都不能殺!背離了這個準則,那我們和那些窮兇極惡的異族,還有什麼兩樣?”
許陽霍然轉過身,厲聲說道:“蒼火國主,你雖然選擇投降,但是保全了蒼火國一國上下,億萬生民的性命,功過足以相抵。你繼續做你的蒼火國主,但是,如果讓我聽到你殺戮人族,徹底成爲叛徒的話,我必將取下你的性命!”
蒼火國主一怔,隨即大喜,連連下拜:“多謝小真人饒恕之恩!”
“至於這兩個人,賣主求榮,表面上冠冕堂皇,實則滿腹污濁,留在這裡實在是有辱我的眼睛!”許陽淡淡說道,“還請國主爲我們帝宗大軍,準備歇息之所吧。”
蒼火國主看了趙良、張宏一眼,心中對這兩個逆臣,自然懷着殺意。他冷冷說道:“聽到小真人的話了沒有?你們這兩個豬狗不如的畜生,即日起革去所有官職!還不快滾回宅邸,等待發落?”
張宏趙良兩人哭喪着臉,他們實在想象不出,到底是哪地方出了岔子,只得灰溜溜地離開。可以想象,兩人接下來在蒼火國的日子必定不好過,很有可能就此畫下句點。
接下來,蒼火國主立刻發動衛士,將半個王宮區域都整理出來,迎接帝宗大軍的入駐。帝宗雖然精銳盡出,但也只是玄皇長老二百名、玄王弟子三百餘名罷了,一共五百來人,住在偌大的王宮之內毫無問題。
許陽在安頓下來之後,立刻取出了三隻古樸的儲物戒,這是從三名犬族強者身上洗劫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