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許陽當真是有緣人?您爲何不告訴他這件事?”樑丘露急切地說道,“依我看,要不讓許陽從此就在秘境之中,閉關潛修,不要出去了。他萬一出事,那肯定是我帝宗的一大損失。”
“不行,”帝宗之主否決道,“有緣人有着他自己的發展軌跡,強行改變他的道路,只會適得其反。本座只會做那些應該做到的事情,至於其他的東西,還需要許陽自己努力去拼搏,方能有所成就。”
樑丘露似懂非懂地點頭。
帝宗之主招了招手,不多時,一道純白色的流光,從外飛入了宗主峰閉關石洞之中,直接斂入帝宗之主的掌心。
這是一塊純白色的玉牌,上面有一個眼睛圖案,正是帝宗每個弟子都有的天眼符。
“本座操縱通靈寶鏡,製作出了一個‘南霸天’的身份,從此南霸天就是我帝宗弟子了,”帝宗之主說道,“本次一同前往地底迷城的弟子,對許陽和南霸天的身份,是否瞭解?”
樑丘露說道:“他們已經猜測出,南霸天就是他們之中的某一個人,但還沒有將南霸天和許陽對上號。”
帝宗之主說道:“下達封口令,命這些弟子,不得說出南霸天是某個帝宗弟子化身的事情。”
樑丘露恭敬地稱是,隨即通過天眼符,將本次參與地底迷城的弟子名錄勾勒出來,一一傳訊,發佈了這一則封口密令。
在傳遞信息之後,樑丘露忽然收到了兩個迴應。她略一察看,蹙眉說道:“原來,已經有兩個弟子。知曉了許陽就是南霸天的事實。”
“是誰?”帝宗之主問道。
“一個是厲陽,還有一個是鄒行雲。他們都是許陽在帝宗的好友,能發現這個秘密,也不奇怪。”
帝宗之主微微沉吟:“這兩個弟子。心性都不錯。不必擔憂。樑丘長老,你與本座在此等候。許陽在參悟結束後,你便帶他離去,領取其他的賞賜之物。”
樑丘露點頭稱是。隨即帝宗之主,微微閉上了晶光燦然的眼眸。呼吸再次舒緩下來,變得微不可察。
“這就是至尊神鼎……好宏大的神鼎!”
許陽的心神化身,穿着一襲藍衫,站在一尊三丈高的黑色巨鼎邊緣。這尊黑鼎,通體黝黑無光,看上去就和普通的大鼎沒什麼不同。但是一旦以心神力量探索的時候,黑鼎就會顯露出一條條玄奧的符文軌跡。
在三丈黑鼎的後方遠處。一座虛幻的大鼎,閃爍白光,其中一道道繁複的符號相互勾連,似乎有着無窮的演算之力。
“原來如此。這三丈高的黑色巨鼎,實際上是至尊神鼎的真身,而那遠處的虛幻大鼎,則是至尊神鼎的虛體。上一次,我參悟至尊神鼎,演化【七殺絕劍】爲【真武七截劍術】,實際上就是靠虛體演算得出的。”
許陽看得分明,那虛幻大鼎的位置,恰好就是帝宗秘境,後殿的方位。
虛體雖然有很強的演算能力,但肯定不如至尊神鼎的實體推算更強。而且,至尊神鼎的虛體,只有推算之能,並沒有實體那種萬法不破的強橫防禦。
許陽的心神,徹底融入至尊神鼎上銘刻的玄紋之後,只聽轟隆一聲,他的心神化身,來到了一片虛幻的空間之內。
入眼一片白茫茫,到處都是變幻勾連的符號,錯綜複雜。有的符文在組合之後,甚至演化出青山、綠水、高天、大海,奧妙無窮。
“這就是……至尊神鼎內部的世界!太壯觀了,簡直就是一片小的天玄世界。”
許陽的心神化身,融入了這一片虛幻的神鼎空間之內,觀察着一草一木的變幻中,所蘊含的的符文之道,收穫着寶貴的天地之理。
一瞬間,許陽明白了神鼎虛體和實體的區別。神鼎的虛體,只是能夠推演玄術功法。而神鼎的實體,卻能夠推演整個天地。
“奇怪,按照正常情況來講,我目前玄皇級的心神力量,還不足以參悟至尊神鼎演示的天地妙理。如果貿然參悟的話,恐怕連識海都會被撐爆。可現在……我爲何沒事?”
許陽謹慎地查看這一片虛幻空間,黝黑的地面上,一株小草發芽,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莖稈、草葉,並結出草籽、枯黃凋零。這代表着一個生命的輪迴。
許陽將手伸向那株枯草,卻發現他的手指直接穿了過去,彷彿面前的小草,只是虛幻的投影而已。
“我明白了!”許陽靈光一閃,“這……並不是真正的至尊神鼎,或者說,只是至尊神鼎的一道投影,所以演示的天地妙理,並不是完全真實,其真實度,恐怕只有一成不到。這樣,我玄皇級的心神力量,纔會感覺能輕鬆承受。”
想通了這一關節,許陽立刻盤膝坐地,他能隱約感覺到,在這片神鼎空間的內部,吸引他心神的那個東西,並不在此處。他要勘破這片虛幻投影,進入更加真實的神鼎空間。
潛修石洞之內,帝宗之主微微閉合的眼睛,忽然睜開,驚咦了一聲。
“宗主,怎麼了?”等待在一旁的樑丘露驚問。
“呵呵……真是了不得的人才,”帝宗之主讚揚了一句,隨即解釋道,“其實至尊神鼎的內部空間,可以分作十重,每一重都演化天地妙理,對修玄者大有助益。越是靠近裡面的空間,就越發真實,演化出的天地妙理,對玄者的啓發也越大。只不過,在十重空間之中,有着祖師設下的禁制,輕易無法跨越,接觸神鼎內核。不過這許陽,竟能意識到第一重空間的虛幻,要突破禁制前往第二重,這份悟性當真不錯。”
樑丘露擔憂地說道:“太過高深的天地之理,恐怕是許陽的心神力量無法承受的。”
“無妨,祖師在設置禁制的時候,早已考慮過了這一點,他將十重空間,佈下了十重禁制,破解的難度從低到高變化。只要能破解第一重空間的禁制,就意味着該玄者有能力接受下一重空間的妙理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