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在飛機上,看見那麼多人都很尊敬周融,我一直以爲周融在特種部隊的時候一定是個級別挺高的軍官,可當此時聽見他說他手下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我就連我都有些懵了。
於是我趕緊一臉認真地問道:“融哥,你當的到底是哪門子隊長啊?”
我話音剛落,一旁的李大逵突然憨笑了一聲:“吼吼,特別突擊隊的隊長……俺是他的手下,還有一個是個悶子頭,不愛說話。”
“啊……”我們一羣人全都傻眼了。
李大逵和周融在我們眼裡已經算是很嚴重的悶葫蘆了,居然還有他們認爲的悶子頭。估計沒人能想象得到這個人到底一年能說幾句話。
就在這時,趙曉天說了一句很經典的話:“你們那個隊友到底是啞巴,還是啞巴,還是啞巴?”
“哈哈哈哈……”我們一羣人全都笑了起來。
只是我們笑音未落,趙銘竹就冷聲吼了一句:“笑什麼笑,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能笑得出來?”
“嘿嘿,趙叔……”我訕笑道,而後趕緊轉移話題,轉身給大家介紹趙銘竹:“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以前懸案組的一個隊長,也是我的老上級,同時他也是我們趙哥的父親,大家都叫趙叔就行了。”
“趙叔好……”
“趙叔好……”
衆人全都開始向趙銘竹問好。
楊玲是個嘴巴很甜的丫頭,她問完好後,還笑眯眯地衝過來挽住趙銘竹的胳膊:“嘻嘻,趙叔,你比天哥帥多了……”
“楊妹妹,你也太不厚道了,一看見我爸就佔他便宜……”趙曉天一下就來勁了。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趙銘竹又煽了一巴掌:“你說什麼?”
趙銘竹一發飆,趙曉天馬上就慫了。只見他捋了捋被趙銘竹煽亂的三七開,而後輕輕地甩了甩頭,又不怕死地說了一句:“佩佩,楊妹妹,我可告訴你們,以後你們要想佔我爸便宜,最好是都衝着我來,不然我可對你們不客氣……”
“兔崽子……”趙銘竹衝上去又準備動手,可這次趙曉天早有準備,話一說完就朝會議廳外面飛奔而去。
本來我們面臨的壓力很大,可經過這麼一鬧,大家的心情都放鬆了不少。
我們一羣人浩浩蕩蕩地回到懸案組後,被彭秘書帶着來到了一個設備齊全的新辦公室。不僅各種辦公設備齊全,連辦公桌和電腦什麼的全都是嶄新的。
最主要的是,辦公室的大門口還貼着懸案組四大隊的門牌。很明顯,這辦公室是爲我們專門準備的。
彭秘書把我們送到辦公室後,他馬上就去忙他自己的事情了,而後我們就開始開四大隊成立的第一個隊會。
本來按道理說,這個隊會應該是周融主持的,可這小子顯然不善言辭,之後我們便都推選由趙銘竹主持。
雖然趙銘竹退休了,不過他現在是省廳專門請回來的專家,類似於我們四大隊專用的刑事顧問。
有他坐鎮,我對上面交給我們的任務信心倍增。
趙銘竹退休還沒多久,並且也沒老糊塗,對以前的工作經驗一點也沒落下。只是現在腿腳有些不方面,只能坐在輪椅上給我們開會。
隊會的內容很簡單,他只是簡單給我們說了一下我們要負責的那個Z市的案發情況和案發經過,以及兇手作案的手法等給我們說了一下。說完這些之後,他便說叫我們趕緊開赴Z市,其他具體細節在車上再說。
我們爲了能在車上一起商量行動方案,是包了一輛中巴車過去的。從寶山市到Z市,走高速的話,一共只有不到兩個小時的路程。因爲幾起兒童碎屍案都是在寶山市周邊的幾個市,因此之間相隔的距離並沒有多遠。
我們是晚上起點趕到Z市市局的,我們過去的時候,市局領導夾道歡迎,早就爲我們準備好了完善的指揮部。
要知道,之前參加那個大會的公安幹警和武警們全都分往周邊幾個市執行任務了,其中有一部分也跟隨我們來了Z市,加上Z市本來的警力,可以說,現在可供我們差遣的人不下千人。
我們的中巴車開進市局的時候,市局局長和政委全都親自在場迎接,和他們一起還有一個副市長以及市裡的相關領導和各路磚家。
本來是個很體面的事情,可在下車的時候卻出了亂子。因爲按道理說,周融是我們四大隊的隊長,他應該在第一個下車,去和Z市的這些領導寒暄,商談工作,可這小子卻死活賴在車上不願意動。
他說叫我冒充他做隊長,我當然不同意了,這小子以前一直話很少,這回我刻意想借機來練練他說話的口才。我很好奇,要是這小子以後話變多了會是一個什麼樣子。
其實不止我一個人這麼想,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從好的方面講我們是想鍛鍊他,從另一方面講,實際上大家都在等着想看周融的笑話。
見周融死賴着不下車,最後趙曉天想了一個辦法,這牲口偷偷給李佩儀和楊玲說,叫她們倆去“非禮”周融。
這兩人走過去一邊一個假裝勸說周融,實際上她們是在周融身上一陣亂摸,趁機揩油。
周融終於受不了啦,只見他板着臉推開忍俊不已的李佩儀和楊玲,二話沒說,一下就跳下了車。
周融一下車,一個二槓三星的中年男子就伸出雙手迎了上來:“嘿嘿,您應該就是周隊長吧,我們已經恭候多時了,我是市局局長黃志軍……”
黃局長話沒說完,周融就冷聲吼了一句:“少廢話,我們是來辦案的,不是來看你們搞排場的!”
嚇得那個市局局長臉都白了。
要知道,這次的行動我們懸案組的四個隊是中堅力量,其他的刑警隊和武警全都是圍着我們轉的,下面市局肯定早就接到通知了,他們又哪裡敢得罪我們。
而周融卻絲毫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只見他吼了一句黃志軍後,揹着雙手大搖大擺地朝辦公樓走去了。
搞得一旁的一衆領導的臉色全都變成了豬肝色。
我見周融這麼說的確有點過了,畢竟別人這麼夾道歡迎,也是對我們的尊重,我們沒必要這麼打臉。於是我便笑着對那個局長說道:“黃局長,我們隊長也是因爲太着急這個案子了,你不要往心裡去……”
“你是誰?”黃志軍一臉鄙夷,轉身屁顛屁顛地去追周融了。
尼瑪,這可差點把我肺都給氣炸了。很明顯,別人並沒把我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兵放在眼裡。
就在這時,趙曉天說了一句大實話:“這世上從來不缺賤人,讓老周收拾他們,我們都別說話!”
之後我們一羣人跟着黃志軍等人來到市局早就爲我們準備好的指揮室後,一切都是周融在說話,我們就那麼看着他把市局那些領導從上到下挨個訓了一遍。
也是通過這件事情,我們才發現,其實周融並不是沒有才華,他只是太過耿直,並不是他不愛說話,而是他看不慣很多世俗的那一套,因此一說話就很容易得罪人。
其實他之所以訓他們這些人,主要也是因爲周融問了一些有關這邊發生的那兩起兒童碎屍案的事,那個局長和政委一個都答不上來。
這也難怪他會生氣,叫我我也會生氣。
也正是因爲這樣,他一來就把市局這些領導挨個得罪了一遍,得罪完了之後,他很淡定地擺了擺手:“你們都回去睡覺去吧,這裡用不着你們,我看出來了,你們除了會搞一些面子工程,其他的一無是處。”
那局長和政委已經那個副市長臉都青了,可最終還是忍着什麼也沒說,幾個一把年紀的人,全都氣呼呼地走了。最終指揮室只剩下我們自己十多個人和陪同我們的幾個刑警隊和武警幹部。
待那些人走了之後,趙曉天才試着問了一句:“老周,你今天吃火藥了?”
周融嘴角一撇,說了一句令我們下巴都差點驚掉的話:“上面再不把我這個隊長撤了,我一會兒看誰不順眼就拉出去槍斃一個,看他們還叫我幹不幹隊長!”
“咕嚕……”我們一羣人全都乾嚥了一下口水。因爲大家都知道周融從不開玩笑,他既然那麼說,說不定真敢這麼幹。就算不說槍斃,萬一他一心血來潮,打人是絕對有可能的。
之後就剩我們自己人了,我們也不敢再爲難周融叫他安排工作了。
我們早就在車上把相關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了,於是衆人只是簡單商量了一下,便開始分頭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