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手裡的這把連刀柄帶刀刃一起都只有十公分左右的袖珍版匕首,我默默地將其插回李靜腰上的皮質刀鞘裡。
“怎麼又放回去了?”李靜不解。
“留着你自己削鉛筆用吧!”我低聲說了一句,掙扎着站起來,在身旁的一棵樹上弄斷了一根已經乾死在樹上的粗樹枝。
樹枝有我手臂粗,我怎麼看都覺得比那把削筆刀強多了。
我拿着木棍立在原地聽了一會兒上面的動靜,雖然那人的速度刻意放慢了很多,不過他摸下來鬧出的動靜對我來說還是很清楚。
不僅腳下踩踏地面傳來的吱吱聲我能清晰可聞,身體擦過樹枝樹葉的聲音也能聽得很清楚。
在辨別出他的方位之後,我便輕輕地朝斜上方七八米開外的一處灌木叢摸了過去。
這堆灌木叢長得很茂密,此時樹林裡的能見度很低,到處都是烏漆麻黑的,我相信我躲在那裡他一定沒法發現我。
李靜這娘們兒的確很聰明,她看見我在那堆灌木叢躲好之後,便開始故意假裝與“我”對話。
“小林,你沒事吧,你傷得怎麼樣……你別嚇我,你要這麼死了,我這麼給你媳婦兒說啊……你可千萬不能死啊……”
李靜說這些話明顯是在幫我吸引那個人朝她過去,給我製造從背後偷襲的機會。她這麼一說,那人一定會覺得我此時正躺在她身邊,也就不會對周圍有什麼防備。
果然,那個殺手聽見李靜那麼一說之後,似乎加快了一些速度,由於李靜在說話,並且說話的聲音還有些大。所以,他應該是覺得自己鬧出來的動靜稍微大一點我們也發現不了。
只是不到三十秒時間,我就看見一個黑影從我前方兩米開外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他手裡拎着一把寒光閃閃地短刀,在微弱的月光下,那短刀散發出來的幽光令我看着都有些寒意。
不過眼看着他已經朝李靜過去了,我當然不能坐視不理。儘管我對李靜沒什麼好感,可她現在畢竟是我的同夥,我又怎麼忍心坐視不理總想着自己逃命。再說了,李靜那麼刻意說話暴露自己,就是爲了幫我“吸引火力”,這種情況下,我要是自己偷偷逃走了,我還是人嗎?
當那名殺手貓着腰朝李靜徑直走過去的時候,這一刻,他完全是背對着我的,我知道機會來了。
我也來不及多想,立刻雙手緊握着那根木棍朝他摸了過去。
我走了不到三步,那人就到李靜跟前了,只見他對李靜冷冷地說了一句:“別叫了,今天你們都得死!”
只見他說完伸手一刀朝李靜刺了下去……
也就在他朝李靜一刀刺去的時候,我一個箭步衝上去,狠狠一棍子朝那人的腦袋敲了下去。
“嘭……”一聲清脆的敲擊聲響起之後,我手裡的那根棍子也變成了兩截。估計是我用力太猛了,那麼粗的棍子都敲斷了。不過我心裡還是很高興的,那麼粗的一根棍子都敲斷了,他的腦袋還能有好?
然而,我卻大錯特錯了,
那殺手腦袋的硬度嚴重超出了我的預期,我特麼棍子都敲斷了,他居然還和沒事人似的站在原地沒動。最要命的是,他還拿着刀緩緩地轉身看向了我:“你找死……”
完了,狗日滴會鐵頭功……這是我此刻心裡的唯一想法。
不過李靜還躺在地上動彈不得,我不能丟下她轉身逃命,因此我只好卯足了勁再次用手上只剩半截的木棍朝他腦袋又一下敲了過去。
那殺手雖然之前被我敲了一棒還沒暈倒,不過我估計他應該腦袋也在打轉,因此我第二棒從正面朝他敲過去的時候,他居然躲都不知道躲了。所以,我的第二棒又準確無誤地敲在了那個殺手的頭頂上。因爲我此時所站的位置比他高,因此敲頭頂還是比較好敲的。
只是敲第二棒的時候,由於我那根棍子已經只剩下一尺長,敲的不是很受勁。所以,第二棒下去那人還是一動不動的,我敲玩之後,他的一雙眼睛還在直勾勾地盯着我。
這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可能是我一心只想活命,而要想活命只有把他弄死,於是我便連着對他腦袋又是狠狠幾棒。
終於,在我敲到第五棒的時候,那個殺手突然一下仰面朝後倒了下去。在他倒下去的時候,原本躺在他身後的李靜伸出右腿狠狠一腳倒掛金鉤,一下把他踢向了懸崖。
大概過了一兩秒鐘,我聽見懸崖下傳來“嘭”地一聲後,我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那處懸崖下好像是個亂石堆,從那麼高的地方掉進亂石堆裡,他要是還能活命,打死我都不相信。
“還愣着幹嘛,趕緊扶我起來啊!”我正在原地發呆的時候李靜沒好氣地叫了一聲。
“喔……”我很聽話地走過去抓住了李靜左手,就在我剛碰到她左手的時候,她馬上傳出了一聲慘叫:“啊……”
“笨蛋,我都說我手斷了,你還亂碰……”李靜沒好氣地罵道。
“不是你叫我扶你的嗎?我,我不拉你手怎麼扶?”我道:“那你右手沒事吧?”
“右手好像也斷了……”李靜橫了我一眼:“你就不會把我抱起來嗎?”
“這……”我不是那種迂腐的人,我剛纔其實就想過去把她抱起來,但又怕她說我佔她便宜,不過聽見她自己都那麼說了之後,我也就沒什麼顧忌了。
於是我便走過去抱着李靜的小蠻腰,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把她從地上抱起來的時候,難免碰了幾次她的胸,所幸她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這種情況下,她也沒和我計較那些。
不過當我把她從地上抱起來後,她冷聲說了一句:“今天就讓你這小子佔點便宜,不過出去後,你不準對任何人說你抱過我。”
“姐,拉倒吧,小寒要是知道我抱過你,指不定會怎麼收拾我,我只求你別亂說就行了。”我苦着臉道。
“切,我真搞不懂,張怡寒到底看上你哪點了?”李靜一臉不屑地道:“行了,我們趕緊走吧,快點揹我下山,這回真是便宜你小子了。”
“臥槽,要我揹你下山,還是便宜我了?”我一臉鄙夷:“搞得我好像很稀罕似的?”
“你到底背不背?”李靜冷聲問了一句。
“我說你們女人怎麼都是這個德行,別以爲自己有幾分姿色,就以爲天底下的男人都要拜倒你們的石榴裙下,你再牛逼哄哄的,你就自己下山。”我沒好氣地道。
媽-的,要人家背,還這麼牛逼,我真點生氣了。
我記得自己剛認識張怡寒的時候,她也是這麼牛逼哄哄的,雖然現在我們已經好上了,可我還是一直有點反感她這股牛逼勁,因此聽見看見李靜現在也這麼牛逼,我真有點受不了。
“喲,看不出來嘛,你還有點小脾氣呀!”李靜陰陽怪氣地道:“你還好意思提‘德行’兩個字,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麼德行,我都這樣了,你還和我一個女人較勁,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尼瑪,我們男人天生就是被你們女人欺負的?你們在我們面前囂張就是應該的,我們稍微有點脾氣就不是男人了?什麼邏輯?”我沒好氣地說了一句。我也不想再和李靜在這裡鬥嘴,畢竟此時周融和邢酬以及李大逵他們那邊的情況是什麼樣的,我們都還不知道,我們得趕緊去尋找他們。
之前我們說好了,要是沿路遇到什麼突發情況聯繫不上就要趕緊撤退到上山時的那個地方匯合。而我們剛纔遇到就算是突發情況了,因此,按照約定我們得趕緊回去。
我們身上中的那幾道飛鏢都不是很深,拔出來後簡單包紮一下後,我便揹着李靜下山。
當我們趕到山下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
謝天謝地,我揹着李靜下到山腳下的時候,他們其他六人全都在山腳下等着我們。
我們去的時候他們正在商量一起回去尋找我們,看見我們安全回去,一個個都挺高興的。
我看了看他們幾人身上包紮的紗布,知道我們八人除了周融和邢酬、李大逵三人,其他人全都受了一些不同程度的外傷。
傷得最重的還是李靜,之前我們一起滾下來的時候,不知道他的左手碰到什麼了,手臂一處撞骨折了。
開始她還以爲她的右手也斷了,還好右手只是有好幾塊很重的淤青,骨頭還沒斷。
我揹着李靜過去之後,楊麗麗和孟潔便趕緊給我們倆爆炸傷口,砍了幾根樹枝把李靜的左手固定好,邢酬拿了一些她的那個土製藥粉出來給我傷口消毒,孟潔幫我重新包紮傷口。
經過一番商量,我們最終決定,李靜由於受傷比較嚴重,便讓她一個人在山腳下的一個山洞裡等着,我們其他七人重新一起上山。這次也不分組了,七個人一起走。
本來我們是想留個人給李靜的,可李靜不願意,說是她一個人在下面等着沒事,說她能照顧自己。
其實我們大家都知道,這個女人是想讓我們多一個人上山就多一分力量。畢竟剩下的七人,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全都身手不錯,少一個人上去就少了一分力量。
這次我們上去的目標很簡單,按照孟潔所說的話就是:上去之後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遇到道士就殺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