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李大逵那麼一說,我心裡激動的不行。其實自從我意識到我爸真的可能還活着的時候,我就覺得幾十年前的那件蓮花村的案子一定不是那麼簡單的。
此時聽見李大逵那麼一說,我當然激動。
我趕緊追問了一句:“當年那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其實具體的事情我們知道的也不多,反正肯定不是你們瞭解到的那種情況,也不是當初鄭遠和你說的那種情況。”李大逵道。
當初蓮花村大戰過後,鄭遠單獨找我問了很多事情,同時也說了一些蓮花村以前的秘密。他當時是說的叫我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就要吃官司。那時候我的確一直忍着誰都沒說,不過鄭遠死了之後,我把他當初和我說的一些有關蓮花村的秘密全都給身邊的幾個人說了一遍。
按照鄭遠當初說的來看,蓮花村之所以會有那麼一場死了上千人的瘟疫,那是因爲那裡發生了百年難得一遇的大旱。沒有水喝,便開始挖深井找水,結果挖出了一批二戰時期日本留下的毒氣彈。
毒氣泄露之後,只是短短几天時間,整個村子的人就全死了。
然後我爸作爲這方面的專家就被派去蓮花村做善後工作,也是在那裡認識了秦政等人。
鄭遠給我說的情況基本上就是這樣的。
可此時聽李大逵的口氣,事情似乎並不是這樣的。
很明顯,鄭遠當初故意對我那麼說只是在忽悠我,他的目的很可能只是不想讓我把這件事情傳出去,所以才用那種話來威脅我。說什麼一旦我傳出去就會有很嚴重的後果,甚至很可能會牢底坐穿。
那時候我還沒經歷過什麼事情,當然就被他直接唬住了。
“師父,那蓮花村的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我道。
“蓮花村毒氣泄漏的事件是真的,整個村的人死了也是真的,毒氣彈是被村民們挖井無意中挖出來的,這也是真的。只是,毒氣彈被挖出來的時候,當時並沒有泄露,之所以會泄露,據上面領導的分析,他們認爲那是你爸和秦政領導的專家小組因爲工作失誤而引起的。因爲毒氣泄露的時間在你爸和秦政他們去了蓮花村之後,而不是在他們去之前……”
“什麼?”我一聲驚呼。
我怎麼都沒想到李大逵繞了半天,會給我說出這麼一句話。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爸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那可是一千多條人命啊……
“這也只是上面領導的分析,具體是什麼樣的,誰也不知道。這項善後工作前後持續了好幾個月,本來地下的毒氣彈已經快清理完了,可毒氣突然泄露了。而且還是在村裡人口密集的區域內突然泄露的。據說泄露的時間還在晚上,因此全村人無一倖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只覺頭皮一陣發麻。當李大逵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又不由地想起去年在蓮花村裡看到的那些白骨。
“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總之這事沒那麼簡單,這一點相信你從秦政與你爸之間的矛盾也看出來了。秦政那麼費盡心機尋找你爸,這肯定是有一定原因的。”李大逵道。
“秦政爲什麼要找我爸,我爸現在在哪裡?”我一口氣連續問了兩個我最關心的問題。
“我們也不清楚,我們現在能做的只能繼續沿着線索往下查。鄭遠是秦政的事情這也只是我們的一個猜測,秦政當初去蓮花村的時候屬於國家特殊部門的人,受過嚴格選拔,受過高級別的特殊訓練,極難對付。他在事發後爲了調查你爸的下落,易容後花幾十年時間混到鄭遠這個位置,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當然,這也只是我們的猜測,到底是不是,還得經過多方面調查來驗證。”
“師父,按照你這麼說的話,秦政就是背叛國家的叛徒了是吧。也就是說,我爸肯定也不是壞人,我可以這麼理解嗎?”雖然我現在心裡已經開始在恨我老爸,可如果我爸是因爲某種特殊任務,被逼隱姓埋名,無法和我們取得聯繫,我心裡又會稍微好受點。即便不是這樣,我也不希望我爸會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這個我可不敢妄下斷論,你爸是在事後十多年自殺的,是否真的已經自殺,暫時我們也不知道。而秦政是在當年那件毒氣泄露的事件中馬上就失蹤了,他們兩人的下落都是一個謎。”
“不對,我爸肯定沒死,他要是死了,那上次我和融哥與趙哥惹出那麼大的亂子,會是誰在幫我們?”我肯定地道。
“幫你的,不一定就是真正對你好的,有時候或許是別人在利用你也不一定。”李大逵說了一句在我聽起來有些晦澀難懂的話。
“利用我?”
“不說這麼多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事。”李大逵似乎不想和我詳細解釋,直接叉開了話題。
“有曉天的消息沒有?”就在這時,一直沒吭聲的周融問了一句。
“暫時還沒有!”我道。
“根據阿瞞發病的時間來看,ZV3的潛伏期應該的確是一個月以後隨時可能發作,我們在這之前一定要找到他。”周融道。
“嗯,已經派出去很多人在找了,一直還沒有消息。也不知道李靜把孟姐帶去哪裡了,趙哥肯定是去找孟姐了。”
“喔!”周融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這幾天發生什麼事了,你身體有沒有什麼不適?”李大逵一臉關心地問道。
“這幾天暫時還沒什麼異常,我身體感覺還行,就前兩天不能說話,舌頭一直不聽使喚,從昨天才開始能說話的。”我道。
我是從昨天下午纔開始能說話的,不僅如此,這兩天臉上的氣色也好轉了很多。只是體內的那股力量似乎還沒有消退的跡象,還是有種渾身都是勁沒處使的感覺。
“喔,那就好,有什麼問題你要趕緊說,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去找趙曉天他們,找不到鄭遠,一定要把李靜找出來。”李大逵說完躺下睡了。
緊接着,周融也躺下睡了。
看他們好像都很想休息,我便也轉身回到隔壁的獨立病房睡下了。
張怡寒本來打算一直陪我睡在同一個房間裡,可是我沒有答應,我擔心她和我接觸久了也會感染上那種病毒。
這幾天由於啥事沒幹,沒事就躺在病牀上睡覺,因此躺在牀上我一點睡意都沒有。雖然白曲縣這個醫院沒辦法壓制我體內的病毒,可每天都會有工作人員來爲我定時檢查身體,因此這幾天我也和周融他們一樣在住院。
我在牀上大概躺了一兩個小時,還是沒有睡着。
就在這時,突然聽見隔壁病房傳來一陣很輕的腳步聲。腳步聲過後,就是拉動窗戶的聲音。因爲我知道我們這些病房安裝的都是推拉窗,因此我一聽見那聲音就知道是有人在拉開窗戶。通過病房裡面的腳步聲和拉開窗戶的聲音,我一下想到是怎麼回事了。
我趕緊輕腳輕手地下牀,走到窗戶一看,果然,我看見李大逵和周融兩個人正抱着下水道的水管往下滑。
我知道他們一定是想偷偷去找趙曉天,不想帶我去。本來我是打算叫一下他們,讓他們帶我去的。可我轉念一想,這兩個傢伙不想帶我去,我就算叫他們帶我去,他們也不會帶。
再說了,我知道不叫我一起去,也是因爲我總是連累他們,拖他們後腿,因此我就沒吭聲了。
然而,就在我站在窗口看見他們滑到一樓鑽進醫院後面的那片小樹林後,我卻看見從樓下的一個漆黑的角落裡突然走出來兩名帶着鴨舌帽的男子。
那兩名男子站在路燈下,嘴角露出一抹得意地陰笑,然後也朝周融和李大逵所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看見如此一幕,我心一下就提到嗓子眼來了。
我很想大聲叫一句提醒一下週融他們,可我又怕把那兩人驚跑。
畢竟這兩個人很可能是鄭遠派來的,要是我們利用好了,說不定還能順藤摸瓜找到鄭遠。
想到這裡,我趕緊輕輕拉開窗戶,也順着下水管道滑了下去。
滑到一樓後,我趕緊拿出張怡寒借來的手槍上膛,然後緊握着手也鑽進了醫院後面的小樹林。
我知道這片小樹林後面有道圍牆,翻過圍牆就是外面的街道。我相信周融他們現在一定已經翻過圍牆了,而那兩人明顯是去跟蹤周融他們的,因此我並不覺得我會在樹林裡和他們遭遇。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當我一鑽進樹林,走了沒幾步就看見周融和李大逵正站在樹林裡與之前那兩名男子對峙着。
那兩名男子似乎有些害怕周融和李大逵,我走過去的時候,他們正在往後退。當他們一看見我時,一下就朝我撲了上來。與此同時,周融一聲大叫:“快跑……”
當時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明明我手裡拿着一把槍,我根本就用不着跑的,可我聽見周融那麼一叫,卻傻乎乎的調頭就跑。
悲哀的是,我剛轉身跑了不到五步就被一人一把揪住衣領拉了回去。
此時我終於想起自己手裡有槍了,我一轉身擡手就是一槍,可這一槍並沒打中人,反而被那人一把將我的打掉了。
與此同時,一把短刀也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跪下,否則我馬上殺了他!”那人用刀架着我脖子對着周融和李大逵冷冷地說道。
“融哥,別管我!”我大聲叫道。
“跪下,跪下!!!”那人歇斯底里的吼道。與此同時,他手上用勁把刀朝我脖子上按了一下,我清楚的感覺到我脖子上流血了。
我還想說什麼,可週融和李大逵卻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起跪在了我身前不遠處。
望着這麼兩個鐵骨錚錚的硬漢,因爲我而跪在地上,我心裡真的很不是滋味。
“媽的,還以爲你們有多牛逼,還不是像條狗一樣的叫你們跪下你們就得乖乖跪下!”那名男子一臉鄙夷。
他的話雖然不是對着我說的,可卻深深傷害了我,聽在我心裡簡直比殺了我還難受。
望着周融和李大逵那一臉殺氣卻又不敢亂動的樣子,我都替他們感覺到憋屈……
想到這裡,我終於忍不住突然一拳朝用刀架着我脖子的那人打了過去。
我本來只是想做催死掙扎,放手一搏的,卻沒想到這一拳打出去後,那人直接倒飛出去。
“嘭”地一聲,那人撞在四五米開外的一棵樹上,掉在地上的時候,已經變成一具屍體。
我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現在的一拳有多厲害,我轉身又是狠狠一腳踢出去,正好踢中另外一名朝我撲上來的男子。
這一腳踢出去,那名男子也同樣倒飛出去,不過他飛得更遠,直接撞在了六七米開外的圍牆上,把圍牆都撞得裂開了。
那人從上落到地上的時候,眼珠子都凸出來了,死相極其嚇人。
解決第二人後,我終於驚呆了,李大逵和周融也跪在地上沒反應過來,他們全都像看怪物一樣地望着我。
之後,周融和李大逵問我怎麼突然那麼厲害了?
我無比激動地告訴他們說,這一定是體內病毒激發了人體潛能,我還告訴他們說,這幾天我早就感覺到體內有股很強大的力量。
就在我無比激動的時候,李大逵和周融突然把我按在了地上。
“再不送你去治療,你就活不了幾天了,你這種情況已經不叫激發潛能,叫透支生命,你必須馬上去國家防疫中心……”李大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