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記性雖然不是很好,不過我還是死記硬背地把這一組數字強行記了下來。
我們出了山洞之後,先是跟着童輝去了一躺那個地下會所。我們到會所的時候,已經將近早上七點了,不過這裡還是有很多客人。
我聽趙曉天說過,這裡面是24小時營業,工作人員都是兩班倒或者三班倒。不過白天的人明顯要比晚上少很多。
我們到了場子之後,童輝先是把我們三個叫到包廂和我們喝了幾杯酒,然後他就走了。
緊接着那個虎哥就帶着他那幫兄弟和我們一起喝酒,說是以後大家都是自家兄弟,要好好喝一杯。
雖然我以前不會喝酒,不過既然我現在的形象已經變成了一個被開除的壞警察,我當然不能說我不會喝酒,也只能硬着頭皮陪他們喝。
不過喝酒這玩意兒,不是能硬撐的,喝不了就是喝不了,撐死也就那樣。
因此,我還是喝了不到兩瓶精裝的小啤酒就暈了。
我知道一會兒還有事,千萬不能喝多,於是我便找了個胃痛的藉口打死也不喝了。
一直和到早上十點多鐘,趙曉天和李大逵把虎哥帶來的那十多個兄弟全都灌趴下了,我們三人才搖搖晃晃的相互攙扶着從地下會所出去。
出去之後,我們直接就在酒吧不遠處的酒店開了一間房。
一進房間,原本一臉醉意的趙曉天突然一拳打在牆上的瓷磚上。
“嘭”地一聲,瓷磚都被他一拳打爛了。
“媽的,老子一定要讓童輝死無全屍!”趙曉天惡狠狠地道。
“趙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問。
“還能怎麼辦,叫上面想辦法去救人啊!”趙曉天冷聲說道。
“趙哥,我仔細想了一下,我覺得這人我們現在還不能救!”我道。
“什麼,你幾個意思?”趙曉天一下就火了。
我知道他喝了不少酒,見他馬上有要發酒瘋的趨勢,我趕緊給他解釋:“趙哥,你先聽我給你解釋!”
“解釋個雞-巴!”趙曉天把我朝旁邊一推:“他們兩個在那裡被關了整整兩年,以前是不知道他們的下落沒辦法,現在已經知道他們就在那裡受苦,我們要是不去救人,那我們還是人嗎?”
“趙哥,我知道你的心情,我心裡其實也急,可你知道他們現在要是一被救出去……”
“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他們一被救出去,我們就暴露了是吧?”趙曉天一臉鄙夷:“難道就讓他們一直在那裡受苦,你看看他們都被折磨成什麼樣子了?”
“趙哥,我剛剛聽見他們用石頭敲了一組摩斯密碼,我寫出來給你看看,看你知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我說完就把那組號碼寫了出來。
直到我把寫出來之後,我自己也才發現這組號碼一共是二十二個數字,並且還是一組循環數,前面十一個數字和後面的十一個數字是相同的。
趙曉天拿着我寫在紙條上面的號碼看了好半天,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我爸叫我去臥底的時候,沒給過我什麼密碼本,也沒說要用摩斯密碼聯絡,這是什麼意思?”
“要不還是先給趙隊打電話說一下吧!”我道。
就在我話音剛落,一直站在我們身邊沒有說話的李大逵突然說了一句:“吼吼,俺看這個應該是個手機號碼……”
“你懂個屁……”趙曉天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不過我卻馬上一臉激動地看向了紙條上的這22個數字。我一下就看出李大逵說的應該沒錯,這兩組循環數是135開頭,後面跟着的八位數果真很想是一個電話號碼。只是他們可能是怕我們沒聽見,所以連續敲了兩次。
“趙哥,這真的好像是手機號碼。”我有些激動地道:“你說會不會是因爲查到了什麼重要的證據,所以纔會暴露,否則一般情況下應該沒那麼容易暴露。他們很可能把這個重要的證據交給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這個手機號碼的主人,他們是想叫我們去找這個人拿證據。”
“分析的很有道理!”趙曉天拍了拍我的肩膀:“不錯,纔跟我一天就變得聰明多了。趕緊打一下這個號碼試試……”趙曉天的心情稍微有些好轉,又開始逗比起來了。
緊接着,我就看見趙曉天拿出手機開始撥號,我見狀馬上一把按住了趙曉天的手:“趙哥,這有可能也是個陷阱。”
“又怎麼了?”趙曉天沒好氣地道:“媽的,說這是手機號碼也是你說的,說這個手機號碼的主人手裡有我們要的證據,也是你說的。你現在特麼又說是個陷阱了,你在逗我玩兒呢?”
“不是,你先聽我說完……”我苦着臉道:“之前你沒聽童輝說嗎,他手下那些人都是一些退下來的警察和退伍兵,這些人當中,有懂得摩斯密碼的人很正常。如果童輝故意找個人試探我們呢?”
“你的意思是,這是童輝的雙管齊下?”趙曉天終於反應過來了:“他先是試探我們會不會去救人,然後又故意派人給我們暗中傳達這麼一組手機號碼,來試我們會不會打過去?”
“嗯……”我點了點頭。
“我叫我爸趕緊查追蹤一下這個手機號碼就知道了。”趙曉天說完就給趙銘竹打電話。
電話打通之後,趙曉天交代了好幾遍,叫趙銘竹暫時千萬不要去救人,也不能找人打這個電話……
很明顯,如果真是童輝找人試探我們,他特意給出那麼一個誰都不知道的新號碼,如果有人一打這個號碼,他一定就能想到是我們打的。畢竟之前我們走出山洞的時候,我們身後還有人,我也只是聽見有人在敲石頭,並不知道是誰敲的。
不過,當趙曉天給趙銘竹打完電話之後,趙銘竹的分析卻又和我們分析的不太一樣。
按照他的說法就是,這個號碼很可能真的是那兩個臥底給我們傳遞的,並且這個號碼的主人手上一定有很重要有關童輝的犯罪證據。因爲只有這樣,童輝纔會把那兩個臥底一直留到今天還沒殺。
他說,兩個沒有利用價值的臥底,誰也不會留那麼久,畢竟萬一他們什麼時候被救出去了,對童輝來說一定是致命的。
也就是說,他們的存在一定是有價值的,而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暴露之前找到了童輝的重要犯罪證據,只是沒來得及傳遞出來,就被童輝抓住了。
童輝想從他們手上拿回這些犯罪證據,所以才把他們關了足足兩年。
很明顯,趙銘竹的分析比我們有說服力多了。不過他也說爲了安全起見,暫時先不要打草驚蛇,等他追蹤一下這個手機號碼再說。那兩個臥底已經被關了兩年,也不在乎再多關幾天。
雖然這話聽起來有些無情,其實我們也很無奈。畢竟我們要以大局爲重,陳葉和高逸靜以及那麼多近期失蹤的少女現在全都下落不明,就算我們把童輝逮住了,也不一定能救到她們。
之後,我們又商量了一會兒,就睡覺了。
折騰了一夜,又喝了那麼多酒,我們都很困了,我倒下沒多大一會兒就睡着了。
只是這一覺睡的並不安穩,只是睡了不到兩個小時,就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
我睜眼一看,是趙曉天的手機在響。這小子四仰八叉的睡在牀上,手機就在耳邊尖叫,可他卻和沒事人似的。
最要命的是,他的手機鈴聲還是一款很老的太監鈴聲:“啓奏皇上,有一刁民求見,是接聽還是斬了……”
尼瑪,我實在聽不下去了,我趕緊起身去看看是誰打來的?
我拿起他的手機一看,是一個沒有儲存的陌生手機號碼打過來的,我趕緊接了電話:“喂……”
“你好,你的京東快遞到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是趙銘竹的聲音,他那麼問那是和我們的定好的暗號,如果旁邊有人不方便接電話,那我們就罵一句“打錯了”。如果方便接電話,就直接說話就行。
我趕緊叫了一聲:“叔,是我……”
“小林啊,那個手機號碼我查過了,是一張沒有經過實名登記的電話卡,主人身份查不到,信號也追蹤不到,因爲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個消息應該不是童輝在搞鬼。這號碼是一個五年前的號碼,最近兩年一直在用,一個月前還交了一次話費。以前一直沒有用銀行卡交過話費,所以查不到她的身份信息。
不過我們已經查到她上次去交話費的那家移動營業廳了,監控錄像也了調出來。號碼主人是個身材不錯的女人,可惜她當時戴着一頂鴨舌帽,看不見長什麼樣子。我一會兒把這個女人的截圖發給你們,你們仔細記一下她的身材,我懷疑這個女人很可能就是地下會所的人。”
“好!”我回了一句。
“你們小心點,我先掛了。沒有重要的事情我不會打電話過來,你記得刪除通話記錄和一切與我相關的短信記錄。”趙銘竹說完就掛了電話。
很快,趙銘竹就給我發來了三張照片,照片是直接用彩信發過來的。
當我一看見第一張照片我就瞬間石化當場。
雖然這張照片還只是一個背影,不過我卻一眼就認出她是誰了,因爲她的背影令我印象太過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