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悠喝的暈乎暈乎的,吃力地睜着眼,好久纔看清面前的男人,男人精緻的面容,潭底琉璃波光閃耀,攝人心魄。
喝多了真的很難受,而且她真的不能再喝了。
“親了你,我就不用喝酒了嗎?”裴悠腦袋一晃一晃的,頭太暈,面前的男人分成了三四個人,在她眼前閃來閃去的,她看不清到底哪個是他,只能對着其中的一個他開口。
男人扳回她的小臉,讓她對上自己的目光。
“嗯,親了就不用再喝了。”覺得她這樣子可愛至極。
“萬一他們還過來敬酒怎麼辦?”裴悠這會兒聰明瞭,還知道要問清楚情況,萬一到時候這男人耍賴了可怎麼辦。
“他們不敢,而且你還有我,我會幫你喝。”性感的聲音此刻變得沙啞,卻更加地撩人。
男人一雙眸子熠熠生輝,像最明亮的太陽,此刻包含無限深情,注視着懷裡的小女人。
誰知懷裡的女人卻不吃這一套,美人計不管用。
“我不相信你。”裴悠眯着眼看他,這男人平日裡欺負她不少,這會兒即使腦筋不清楚,居然還記得。
“你們都給我過來,本少爺現在要對你們宣佈一件重大的事,待會兒你們的小嫂子送香吻一枚,我就將這裡的酒全都喝光。”
顧少雋拿來杯子,一一倒上酒,面前滿滿當當地放着二十杯酒。
“好,親一個,親一個……”張元亮帶頭起鬨,他最喜歡看好戲了,尤其是看顧少雋的好戲。
“現在相信了吧?”男人揚脣,這大概是他顧少爲了一個女人的吻做的最荒唐的事情。
李元亮在一旁看的也是目瞪口呆,他何曾看過顧少雋這個樣子,難不成這男人這回真的用了真心?
裴悠見到他的足夠誠意,晃着腦袋湊到他臉頰邊,親了一下。
“這裡。”顧少雋食指壓着自己性感的脣瓣。
“你剛剛沒有說,反正我已經親了,你就得說到做到。”裴悠耍賴,一副女兒家的風情畢露。
顧少雋眼皮興奮地一跳,她這是在跟自己撒嬌嗎?沒想到這女人喝醉酒後竟然是這個樣子,與平時安靜的她全然不同。
男人低下頭,攫住她鮮紅欲滴的脣瓣,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心裡非常的滿足。
她的脣瓣柔軟有彈性,就像果凍一樣。男人吻得欲罷不能。
“嗯……”裴悠在他懷中反抗。
男人耐着性子輕輕地吻着她,最終裴悠慢慢地放棄了掙扎,任由他吻着,甚至無意識地會作出迴應。
有的時候,無意識作出的舉動,可能正是人們隱藏在心裡深處的秘密。
一吻畢,包間裡只剩了他們二人,裴悠靠在他懷裡喘着氣。
裴悠很輕,顧少雋手臂繞到她背後,一臂來到她膝蓋,輕輕一撈,便是一個公主抱。
到了攬月,顧少雋抱着她進去,沈梅香坐在沙發上等。
靠近裴悠時,她滿身的酒氣讓沈梅香不悅地皺眉。
“這是怎麼回事?一個女人家,喝的這個醉醺醺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媽,我們後天不是訂婚了嗎?高興,就多喝了點。”顧少雋開口解釋。
“那也總不至於喝成這副爛醉如泥的樣子!”
“媽,都是我灌得!”顧少雋一臉嬉笑。
“你把她慣成這個樣子,以後還得了。”沈梅香聽岔了,在她的觀點裡,男人是不能如此寵女人的,會把女人寵成無法無天。
“以後我不會這麼灌她了。”她這個不同於尋常的樣子,說實話,顧少雋還是蠻享受的,所以,他不介意多來幾次。
男人抱着裴悠擦過沈梅香時。裴悠突然睜開眼,伸出手隔空指着沈梅香。
“你過得不快樂。”
這一聲,顧少雋幾乎被她嚇着了,後背都出了層汗,他脣角一抽,這女人怎麼還有這樣的一面。
“媽,晚上我們交杯酒喝多了,她興奮地腦子都壞掉了,我這就帶她上去洞房。”
顧少雋沒再看沈梅香一眼,動作迅速地抱着裴悠上了樓,他將女人放在大牀上,這才鬆了口氣,這女人真會給她惹事。
一樓,那句“你過的不快樂”卻讓沈梅香久久佇立。
方纔的酒吧包間隔壁的人,恰恰就是池燁。
他要的都是最烈的酒,一杯杯灌進去,辛辣下肚,他身體像在熊熊大火中煎熬,五臟六腑都像是被點燃了一樣。
李小婉找來的時候,男人幾乎醉的不成人樣,她終究是放不下他。
“池燁,你醒醒,我們回去吧?”
有人在耳邊不停地喚着他,池燁睜開眼,看到了“裴悠”。他緊緊抓住了她的手。
“小悠,我去找過你的……”
那日正是裴悠回家的那天,她與裴成國鬧得不愉快便離開了,裴宅裡的人也都知道老爺與小姐鬧了矛盾,都是小心翼翼的。
池燁是晚上去的裴宅。他到了錦城便跑來找裴悠,他想問問她,當年爲什麼要那麼狠心地對待他。
一下了車就狂奔,下了很大的雨,他都沒有心思顧及,他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去找裴悠上。
站在裴宅門前,他幾乎站不住,跑了那麼遠的路,腿差點要報廢,之前又受了重傷,身子沒有完全養好。
全身都被雨淋溼,衣服溼噠噠地緊緊貼在身上,臉上全是水,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汗水,混着男人陽剛的臉頰大顆大顆的落下。
男人的目光越過大門看向深處,彷彿要將這一切看穿。
歇了一會兒,他便跑去問門衛,特地找了個不認識自己的,以前他會送裴悠回來,這院子裡的人有很多都是認識他的。
這也是爲了以防萬一,打草驚蛇。
那人是這麼回答他的。
“小姐啊,小姐不在家,早就搬去顧家了,現在應該是跟顧家少爺在一起吧。”
“你說什麼?”
池燁抓着那人的衣領,惡狠狠地問。他不相信,不相信他的小悠現在會投身去另一個人的懷抱,她不是說過的嗎?今生只與他在一起的。
“神經病啊,我說的就是真的,不信你去問問……”
那一晚,池燁像一個野人一樣放任自己在雨中狂奔,直到最後倒地不起,昏厥過去。
僅僅是一天之隔,卻註定了他們的今生錯過。
“池燁,你看清楚,我不是裴悠,我是李小婉,我是小婉啊。”可惜李小婉再怎麼解釋也無濟於事,池燁認定她是裴悠。
男人的熱吻已經鋪天蓋地地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