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姐,你沒事吧?”
裴悠擡頭看清男人的相貌,覺得有些熟悉感,好像在哪見過似的,但是具體的她又想不起來。
誰料男人看到她後,卻是先笑了出來。
“小姐,我怎麼每次看到你的時候都在你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候,我總是來得如此的巧啊,看來是上天註定的緣分,讓我們遇到。”
男人顯然是已經認出了她。
並且向她伸出了手,卻見女人面露疑惑地打量自己。
“我是裴永湛,那晚陸氏千金二十歲生日宴咱們見過的。”
經他這麼提醒,裴悠想起好像是有這麼個人。
她面上的疑惑解開,此刻笑了起來:“上次謝謝你啊。”
上次她受傷,再加上心裡受的打擊太大,纔會需要他的幫助,但是這一次,裴悠覺得自己可以的,雖然腳踝火辣辣地痛,但是心境卻是與那會兒不一樣了,那會兒她太脆弱了。
裴悠沒有去扶他遞過來的手,掙扎着自己站起來,腳一着地,還真是要命,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樣了。
裴永湛看她強忍着疼痛站起來,對自己伸出的手視而不見,只得尷尬的收回手,雙手環抱看着她。
裴悠試探邁出步子,剛點出去,卻不得不因爲疼痛而止住,她面露尷尬,剛剛纔拒絕別人的好意,這會兒難道還真的要開口去讓他幫忙嗎?
裴永湛見她不往前走了,也大概知道了情況,對於她剛剛的拒絕也沒有放在心上,再次向她伸出了援手。
裴悠低頭道謝,扶上他的手,在他的攙扶之下,兩個人到了一家飲品店,裴永湛扶着裴悠慢慢坐下。
“你在這兒等我,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二十分鐘的時間,裴永湛再次回來,手裡拎着大包小包。他把袋子放在桌上,取出其中的一個,拿出了藥酒。
“把腳伸過來,我幫你擦點藥酒,做點腳踝按摩就不疼了。”
說話間,男人已經在裴悠面前蹲下身子。
“我自己來吧,把藥酒給我,謝謝你啊。”
裴悠這女人性子死倔,每每不吃點苦頭是不肯輕易低頭或者妥協的。
裴永湛把藥酒交到她手上,她打開瓶蓋,倒了點在手上,擡起腳,是可以將藥酒塗在受傷部位了。
可是接下來按摩的部分不管怎麼折騰也搞不定。
裴永湛就這樣看着眼前的女人這樣不停地換着姿勢折騰自己,他臉上漫出一陣苦笑,這女人真是倔得可愛?!
男人的大掌包裹着她的腳踝,屬於男人的炙熱溫度源源不斷地通過掌心傳過來,裴悠耳根處都微微泛着紅色。
她接觸過的親密的男人大概也只有池燁和顧少雋了。因此她對異性的觸碰存在着排斥。
她目光沒有看着男人,只是感受着他手上的溫柔動作,他的動作真的很細心,不讓她那麼疼,似乎還能讓她感覺到好的效果。
裴悠腦中此刻想起的卻是顧少雋,他也曾爲她做過這樣的事情,那晚,男人的臉沐在燈光中,邪魅的神色收斂,傾注地是滿滿地認真的目光。那是她平日裡從未接觸到的顧少雋的另一張模樣。
“好了。你自己試着走走看,還疼不疼了?”
“嗯。”
裴悠在他的攙扶下走了幾步,然後裴永湛放了手讓她自己走,果真是不疼了。
“謝謝你啊,真的非常感謝你。”
裴悠發現自己走路不疼那會兒很滿足地笑着,其實她的開心也很簡單的,她要求地並不多,只是老天給她安排的歷練太多。
那笑深深地映在裴永湛的瞳仁裡,以至於直到以後他都忘不掉她的笑。清新,淡雅,眼底彷彿燃着一簇火光,竟是那麼的傾城。
裴永湛回過神來,拿過桌上的兩個袋子遞給她。
“這裡面是衣服和鞋,我剛剛去買的,但是我也不會挑,還是請職員幫我挑的,你就將就着穿穿。”
裴悠低下頭看眼自己的衣服,原本翠綠色的裙子因爲在泥水中泡過,這會兒雖然幹了,但是卻留下大片大片的污漬,着實不能穿了,如果這樣去見孫芝蘭,指不定她會怎麼想呢,她不想讓她擔憂。
裴悠抿抿脣,方要開口,便被男人阻斷。
“你不要再說謝謝了,你今天開口說的最多的就是謝謝了,你今兒遇到我就當是咱兩的緣分,我也是舉手之勞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男人笑得很溫暖,目光定在裴悠身上,只是裴悠此刻低着頭,並沒有看到。
她拿着袋子去換衣服,走了幾步,想了想,還是回了頭。
“謝謝啊。”
她說完,迅速回了頭,笑着的眼裡依舊留着歉疚之色。
站在原地的男人眉頭微擰,脣角慢慢展開,弧度慢慢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