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家，首戰失敗，說是已經應聘好了，昨晚的帖子，今天就有人了，至於這麼神速嗎？
第二家，失敗，說她長得太好看，不適合兼職賣花，長得好看有錯嗎？不是說有什麼美女效應，還能幫她提高收益呢。
……
第十家，說人員已滿，可是她剛出去，又有個人拿着應聘的傳單進去了。
五年前，隻身出來的時候，裴悠就知道一切都艱難，她再也不是裴家的大小姐，也沒有享受到別人不同的榮耀，這次她是體會平平凡凡的生活。
白天出去找工作，晚上去擺攤畫畫，裴悠整個人的精力快被抽光了，只恨分身乏術。
據上次畫展的又過了一個禮拜，今天就是那幅《煙火不及你璀璨》拍賣的日子。
曹陽記着這個日子，將自己的存摺全都拿了出來，勢要將這幅畫拍賣下來，送給裴悠。這件事他事前沒有同裴悠商量過，他知道裴悠這陣子爲了找工作的事也一直煩心着，而且若是他告訴裴悠了，裴悠是絕對不會同意他過來的。
拍賣會的規則：價高者得。
每個人都拿好自己的號坐在位置上，等待自己心儀的作品出來，接着舉牌喊價，價高者，由工作人員三次喊價，若無人出的更高，那麼作品即刻歸那個人所有，交易成立。
之前幾件作品拍賣完畢，曹陽大概知道了流程，20萬便能拍得一件物品，這麼看來，他是可以幫裴悠買回心儀的畫的。曹陽拿到的是8號牌，他今天剛好帶了80萬，這裡是他的全部積蓄，自己掙得包括父母給的。
大概第9件物品的時候，臺上人員高喊一句：下面這幅作品《煙火不及你璀璨》，叫價正式開始。
話音剛落，曹陽的心就止不住地顫抖起來，他從未來過這種場合，別人可以一擲千金，他扔的可是自己的全副家當，自然比別人要寶貴的多。
“10萬。”
“9號叫價10萬。”
“12萬。”
“1號叫價12萬。”
傅雅坐在一旁已經按捺不住地要舉牌，這幅畫她勢在必得，顧少雋看上的東西她都會想辦法爲她弄到，被一旁的男人按下了。
“再等等。”男人面色沉浸，眼裡閃着戲謔的幽光，傅雅知道，這往往是這個男人算計別人的時候的表情，只是不知道是誰又要倒黴了。
“15萬。”
“2號叫價15萬。”
“18萬。”
“3號叫價18萬，還有沒有出價更高的，若是沒有，這幅《煙火不及你璀璨》就歸三號這位小姐所有。”
曹陽看了看四周，覺得自己差不多可以開始了，他舉起自己的牌子。
“20萬。”
“我們8號的先生出了20萬，20萬現在是最高的價格，還有人出更高的價格嗎？如果沒有，那麼這幅《煙火不及你璀璨》就歸8號的這位先生所有。”
“20萬1次，20萬2次，20萬3……”
“50萬。”
人羣中不知道誰倒抽了口氣，目前拍賣出去的畫還沒有超過20萬，而且這個男人根本就不循序漸進，一下子就叫價50萬。
曹陽望向舉着牌子的6號，男人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一種高貴的氣質，此刻他也正向他的方向看過來，那目光多少含這些挑釁的味道。
“55萬。”曹陽吞嚥了下，他不想在氣質上輸了，而且這幅畫裴悠喜歡，他是一定要爲她買回去的。
“80萬。”
曹陽開始猶豫，80萬已經是他的全部家當了，也許對於那個人只是一擡手之間的事，於他可是這麼多年的辛酸，包括自己的老父老母的辛酸。
想到裴悠那日的忘情，以及她收到這幅畫時的驚喜笑臉，曹陽咬了咬牙，舉起牌子。
“85萬。”
“150萬。”男人舉起牌子，脣角是自信的絲絲邪笑。
顧少雋先前找人調查過，曹陽的全部身家也不過100多萬，絕對不會超過150萬這個數。
曹陽突然覺得手上的這個牌子好沉重，他舉不起來了。
顧少雋卻走到他面前，如一個帝王，說的一番話冠冕堂皇。
“君子不奪人所好，如果你真的喜歡這幅畫，顧某是可以讓出來的，只要你再加5萬，我就不加價了。”
曹陽的手緊緊捏住牌子，然後站起身來，把它放到座位上。
“既然你喜歡，那麼你就買回去吧。”
“150萬一次，150萬兩次，150萬三次。好，成交，這幅《煙火不及你璀璨》屬於這位6號先生的。”
場上掌聲雷動，顧少雋被掌聲包圍，他看着曹陽在自己面前慌張地落敗而逃，他就是要給他一個警告，他憑什麼跟裴悠站在一起，簡直是不自量力。
剛剛那個男人分明是一種挑釁，對着他而來，而他並不認識他，曹陽想不通男人對他故意的爲難是爲了什麼。
可是沒能買下那幅畫，他心裡覺得很失落，本來信心滿滿地想買下，送給裴悠的。
辦公室裡。
深色西裝包裹下的身軀依然挺拔，五年來，顧少雋改變了太多。從外在到內在，從服裝到脾氣。
現在的男人不再穿那些花哨的衣服，喜歡挑那些顏色偏重的深色西裝。
男人展開畫，閉着眼睛回憶五年前相似的場景，當時的回憶太美好，以至於現在笑出來都會覺得太苦澀。
助理進來的時候，看到總裁站在落地窗前，挺拔的身軀多了一份寂寥之感，像總裁這樣縱橫商場，成就宏偉霸業的人竟然能看到孤單，他一度以爲是自己晃了眼。
“總裁。”
男人點頭，微側着身子。
“把桌上那幅畫送到我讓你調查的那個地址去，記住，別讓她知道這是誰送的。”
這幅畫，是昨天總裁特意讓他推掉與m公司的洽談參加的拍賣會拍賣得來。現在卻要將它轉手贈人，而且是不署名的方式，老闆的心思還真是猜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