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與信任在此刻體現的淋漓盡致,阮千沅心下也安定了許多,她願意再次信任別人,歸功於赫瑟爾對她的陪伴,她也願意把自己的後背交付給赫瑟爾,中原之行,定當收穫滿滿。
幾日後,姑墨國的信箋也傳到了駝夏國,阮炎似乎像是早就知道一般。爽快的就答應了姑墨國的請求,只是易城茲事體大,阮炎也要做許多準備。
焉支哈熱在阮炎下朝後就奔向阮炎的帳房,見阮炎正認真的研究着地形地勢,到底是將語氣放軟了些“阮炎!易城是怎麼回事?”
阮炎放下地圖,替焉支哈熱沏了一杯茶,走下獸椅安撫式的拍了拍焉支哈熱的後背。焉支哈熱不接茶,只是眼眶發紅的看着阮炎“爲什麼?”
阮炎心疼的將焉支哈熱抱在懷中“哈熱,我並非是要易城,你先彆着急,聽我慢慢說!”
焉支哈熱一聽這話,抽泣的更厲害了。阮炎慌忙擦拭着焉支哈熱的淚水道“姑墨國皇帝突然用城池來和我們交換,定然是抱着十足的打算,我讓阮岱千和沅兒前往中原也是這個原因,新帝手段狠辣,倘若我們不答應,他們必定與南嶼國聯手,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深吸了一口氣,阮炎又道“如今我們假意聯盟,他們必定不會背後下手,我們主營的位置萬不能讓別國知道,況且近些年來,駝夏國風沙不斷,不少草場已經失去了其固有的養分,我觀察了倉城的地形,棲鳳山的水源恰好從此流過,上游地區的水十分乾淨,而且草地的覆蓋面積比較廣闊,我們可以讓那些以牧業爲生的牧民搬遷至此處,同時爲了不讓新帝懷疑,我們可以將王朝搬過去,駝夏國的營地在他們口中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存在,我們只需要營造出一種王朝就是營地的感覺就好。”
焉支哈熱聽完這番話,適才停止了哭泣,只是還是一雙水眸盯着阮炎“可岱千和沅兒去中原會有危險嗎?”
阮炎堅定的搖搖頭“不會!哈熱我向你保證,兩個人都不會有事!他們若是失了一根汗毛,我就是動用整個駝夏國兵力都要讓姑墨國皇帝陪葬!”
焉支哈熱將頭依偎在阮炎胸口又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搬?”
“不急,姑墨國皇帝如此心急與我們結交,必定是在醞釀着一個巨大的陰謀,如今正值春季,我們可以讓牧民先搬過去,而我們王朝的搬遷可以先推遲幾個月,這樣中原皇帝定然以爲我們是在爲了搬主營做準備。”
焉支哈熱點點頭“那我們的主營到時候怎麼辦?”
阮炎將焉支哈熱帶至地圖旁,“棲鳳山左側有一險峻的峽谷,這處峽谷還是前幾日岱千帶人勘探地形才發現的,易守難攻,所以我打算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原來的牧民若是願意搬遷的,就紛紛搬至倉城,若是不願意搬遷的,可以繼續留在此處,在我們現在這個位置繼續留下一對精兵巡防,而以其他產業爲生的,儘量不搬,繼續留在此處,另外,我想在棲鳳山下挖一處隧道,能夠直通倉城與主城。這樣,我們就不會被他們所控制,就算失去了地形優勢,我們也能很輕易的破解中原皇帝的陰謀。”
焉支哈熱抱緊阮炎,訥訥道“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阮炎摸了摸焉支哈熱的頭“這是什麼話,當年可汗將偌大的駝夏國交予我,我怎麼能輕易的將其拱手讓人,前可汗的心願我若是完成不了,定會讓岱千去完成!”
焉支哈熱沒有說話,只是阮炎感受到了自己胸膛的溼潤,兩人都沒有開口,沉浸於此時此刻的溫馨之中。
不久,主城搬遷的告示就貼滿了大街小巷,朝上,阮炎任命一位將軍巴頓繼續保護主城不願意離開的人的安全,其餘各個城池許多願意搬遷的牧民也來到了主城,只待阮炎的一聲命令,他們就出發前往倉城繁衍生息。
易慎一早就得知了阮千沅要離開駝夏國的消息,幾乎是沒有停留,就回到了昭城,他幾日不見,兵營的大小事宜皆有關致負責,倒是也沒有出任何疏漏。兩國易城的消息迅速就傳遍了大街小巷,易慎回去後,就發現街上人們津津樂道的都是駝夏國主城搬遷的消息。
“欸,你聽說了嗎,駝夏國要搬到我們旁邊的倉城了!”
“這怎麼能不聽說,人家王子公主都要來中原做客了”
“就是不知道這次王子與公主會不會來擇一門親事,讓兩國親上加親啊!”
“是呀是呀,聽說駝夏國那位公主生的驚爲天人,並且及萬千寵愛於一身,若是得到了公主的青睞,升官加爵不是夢啊!”
聽到這,易慎捏了捏眉頭“他倒是不知道,這位公主的名頭這麼響呢!”
回到鎮南王府,關致早早就在門口等着了,見易慎回來,接過易慎手上的披風,跟在易慎後交代了不少事情。
易慎一項一項的聽着,“兵營裡有幾個刺頭,不過在訓練場的打壓下已經安分了不少。”見易慎沒有開口,關致又道“駝夏國先打算讓一部分牧民搬至倉城,王宮的搬遷估計會在兩個月之後進行,同時,皇帝的密詔估計一週就能到鎮南王府。”
易慎點點頭“我知道了”
“另外,您派我去查的駝夏國公主的經歷,我也都寫在竹簡上了,放在您的書房中。”
易慎聽到阮千沅,腳下的步子慢了一步“他們的車隊估計已經快到中原境內了,你吩咐單遠暗中保護她的安全。”
關致面色有些驚訝,似乎是沒想到一向不近女色的王爺如今竟然派單遠去保護一介女子的安全。但還是應了一聲,就去尋找單遠了。
易慎走至書房前,發覺門前的杏花隱隱已結了不少花苞,趁着陽光與微風,枝椏輕顫,春天來了,易慎心想,自己也該動身前往京城了。
思及此,易慎攥緊拳頭“五年的時間沒有進京,不知此去又是怎樣一番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