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家聽到鄧天的詢問,微微一怔,當即面露喜色,既然對方這麼問,那肯定是有着幾分把握,不過……這個少年連兒子的身體都沒有檢查過,想到此處,激動的心情再次跌落到低谷。
雖然他心裡對鄧天能夠救治好自己兒子報的希望不大,但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連尚公子都沒有辦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正待開口,突然一道尖銳的聲音傳入後堂中。
“我不同意!”
鄧天眉宇微皺,扭頭看向這尖銳聲音的來源。蘇寒和蠻牛以及尚修文也順着聲音扭頭看去。
只有秋家主和秋姑娘微微皺眉,卻沒有扭頭,即使不看,他們也知道是誰,秋家主的夫人,秋姑娘的孃親。
這秋家主的夫人,面龐雍容,身體富態,但走起路來,卻是極快,而且雷厲風行,給人一種極不協調的感覺。
鄧天自然不認識這婦人,不過既然敢在秋家後堂大呼小叫,而且秋家主還在,想必這人應該是秋家主的夫人。想到此壺,鄧天眉宇皺的更加厲害。
秋家主注意到鄧天的表情,心中咯噔一聲,這少年可是自己唯一的希望,若是錯過了,自己的兒子能夠活到什麼時候,也未可知。
“婦道人家,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嗎?”秋家主走到夫人面前,冷聲喝道,此時他背對着鄧天,衝着夫人擠眉弄眼,意思是告訴千萬別得罪了客人。
這位夫人,彷彿沒有看見似的,一把推開秋家主,直接走到蠻牛面前,冷眼相對,道:“蠻牛,你想娶我女兒,門都沒有!”
蠻牛頓時面赤耳紅,一個大小夥子,被人面對面這麼說,而且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着實難堪不已。
可對方又是秋姑娘的孃親,說不定還是未來的丈母孃,這個時候,蠻牛要是發作,怕是一點兒希望也沒有了,所以蠻牛在極力強忍着,赤果果的羞辱。
此時,站在一旁的秋姑娘,一跺腳有些生氣的說道:“娘,這麼多客人在呢,你那些話做什麼。”秋姑娘這麼說,看似在用大家做幌子,其實主要是爲了給蠻牛解圍。
鄧天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裡對秋姑娘出言替蠻牛大哥解圍的行爲大生好感。略微思襯一番,心中便有了定計。
將目光回落到尚修文的身上,笑了笑道:“尚公子,在下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不知道你可否回答一下。”
尚修文旋即整了整身體,面容嚴肅,語氣沉穩的說道:“不過可否告訴在下你怎麼稱呼?”
“林天!”鄧天立即說道。
尚修文拱了拱手道:“林兄,有什麼問題,你只管問,能說的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鄧天指了指依然盤膝而坐處於昏迷狀態的秋姑娘的弟弟,對着尚修文問道:“尚公子,秋姑娘的弟弟,之所以昏迷不醒,是不是因爲腦海中有一隻米粒大小的蟲子?”
尚修文聽了心中一驚,秋姑娘的弟弟腦海中的確實有一隻米粒大小的蟲子,他是怎麼知道的,難道在自己療傷的過程中,探查過?
可是想了想,暗道,不應該啊,自己當時雖然在療傷,可是靈識一直散佈在身體周圍,若是對方來到秋姑娘弟弟身邊探查,自己一定會察覺。
如今自己沒有察覺,而對方又瞭解了秋姑娘弟弟腦海中的情況,那……只有一種情況,對方的靈魂境界比自己高最少一個大境界!
得出這個推測,尚修文心中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他纔多大,靈魂境界就這麼高,震驚之餘怎麼也不太相信,立即開口詢問道:“確實如林兄所說,不過……林兄是如何知道的?”
鄧天笑了笑,彷彿這樣的事情就是一件非常隨意的事情,道:“稍微探查一下不就知道了,第二個問題,你之前之所以受到反噬,是不是因爲那個蟲子對你的靈魂之力進行了蠶食,甚至於想要進入到你的腦海中?”
尚修文越聽越驚訝,雖然他也知道秋姑娘弟弟腦海中的那個蟲子,可是對於救治之法還不是很熟悉,只是大概知道,這蟲子既然在腦海中,那麼只要將蟲子滅殺以後,秋姑娘的弟弟自然就可以恢復了。
而且對方的問題直至要害,自己之前想要滅殺那個蟲子,靈魂之力卻是被蠶食了少許,同時這蟲子竟然想要進入自己的腦海中,若不是反應極快,靈魂之力也夠雄厚,怕那蟲子已經進入到自己的腦海中了。
尚修文幾乎是脫口而出,面龐上急切的神色,詢問道:“林兄,你認識這蟲子?”
周圍的其他人,一開始還沒有在意鄧天爲什麼要詢問尚公子這些,直到此時,他們才明白,這個少年,不是他們想象的那麼簡單,尤其是秋家家主,一顆心激動的都要快跳出了來,而秋家主的夫人,更是顧不上去羞辱蠻牛,一雙美眸,直勾勾的盯着鄧天,等待着他回答尚修文的問題。
而一直面龐冷漠的蘇寒,此時嘴角卻是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因爲他與鄧天在一起三年多,鄧天這麼說,肯定是有了把握,而且不僅如此,肯定憋着什麼壞。
蘇寒略微想了想,便知道他憋着的這個壞,估計與蠻牛和秋姑娘有關,否則也不會這麼煞費苦心的演習了。
“認識,這蟲子叫……寄魂蟲!”鄧天也沒有猶豫,直接說了出來。
“什麼?這蟲子竟然是寄魂蟲?”尚修文驚呼道,聲音大到將所有人的嚇了一跳!
雖然一開始尚修文並沒有認出這是寄魂蟲,但是聽到鄧天這麼一說,忽然想了起來,他在一本古籍中看到過,寄魂蟲是一種異蟲,專門寄宿在人體的腦海中,而且喜歡選擇靈魂之力比較強的人體,在潛移默化中不斷蠶食靈魂。
不過這個過程很緩慢,因爲在寄魂蟲沒有找到新的合適的寄宿體之前,他不能離開現在的寄宿體,否則就會暴露到天地間自動消亡。
寄魂蟲蠶食宿體的靈魂之力,會慢慢的增強,之所以剛纔尚修文只是受到了反噬,而沒有被寄魂蟲寄宿成功,那是因爲這寄魂蟲還沒有成長起來,否則他無法倖免於難。
心有餘悸的同時,面色極度的難看,目光冷冽的看向秋家主的夫人,若不是她苦苦哀求自己的孃親,自己也不會來到秋家,幫她兒子救治。
不過礙於孃親與她的關係很好,也僅僅是冷哼一聲便將目光轉移到鄧天身上。
秋家主夫人被尚修文那一眼看得,頓時一個冷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前還和顏悅色的。
這時,秋家主似乎看出了些什麼,旋即上前,對着尚修文抱拳,面露歉意,道:“尚公子,在下之前確實不知道小兒腦中是寄魂蟲,若是真寄魂蟲有什麼厲害之處,在下給尚公子賠罪了,好在尚公子安然無恙,否則在下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聽到秋家主這麼說,尚修文面色緩和了不少,確實如秋家主所說,他不知情,連自己都沒有認出來,若是認出來,怎麼也不可能出手相救。
秋家主看到尚修文這邊沒什麼事兒了,便轉身看向鄧天,恭恭敬敬的抱拳詢問道:“這位林兄弟,你既然能夠道出小兒腦海中是寄魂蟲,想必應該知道解救之法,還請林兄弟告知一番,在下必有重謝!”
秋家主想的很明白,既然對方能夠知道病因,對於解救之法肯定也熟悉,希望就在眼前,若不抓住,自己的兒子真就沒救了。
鄧天微微揚起腦袋,斜着看了一眼秋家主,笑了笑揶揄道:“秋家主,解救之法我確實有。但我與你並沒有什麼交情,爲何要幫你救治呢?”
秋家主聽了以後,心中狂喜,對方真的有解救之法,不過鄧天說的也對,自己與對方確實沒有交情,人家爲何要幫自己?
不過想到鄧天是蠻牛帶來的,而且之前也問了關於約定的問題,瞬間就明白癥結出在哪裡。
對着鄧天拱了拱手,秋家主走向蠻牛,深吸口氣,儘量保持着平靜的語氣,道:“蠻牛,秋伯伯求你幫忙說說話,至於之前的約定,着實是賤內自己的注意,畢竟女兒要嫁給誰,得由女兒自己決定,秋伯伯這個做父親的也不好干涉太多,也不能用女兒的幸福,來換取小兒的性命。”
此時的秋家主夫人,也看明白目前的情況了,而且這個叫做林天的少年,真的有救治自己兒子的辦法,但是一想到剛纔自己出言不遜,不禁面赤耳紅,羞愧難當,只好靜靜的待在一旁,不敢再多言半句。
蠻牛此時大概也明白了,或許鄧天真的能夠救治秋姑娘的弟弟,但是他必須還要確定一下,對着秋家主拱了拱手,然後靠近鄧天,低聲詢問道:“林兄弟,你有把握嗎?”
鄧天微微點頭,同時附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我有把握,我們現在的重點已經不是救治秋姑娘的弟弟,而是如何讓你抱得美人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