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腳妓院遇故人
這一路上我明着、暗着幫了王涼山、雲裳二人不少忙,他們二人由於要避人耳目總是深居簡出,我就幫他們跑腿、買東西、出面打點,本來這個雷鋒當得還挺順利的,就是有一個不好,那就是經常要被迫聽牆根。
我們三個爲了節省住宿費用,一般都住在條件比較艱苦的旅店裡,雖說他們一個房、我住隔壁一個房,但這牆實在太薄,他們也太過於精力旺盛,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做幾回才安心,那雲裳本是妖精一般的人物,王涼山又是練武之人、體格強勁,兩人在胡家堡壓抑了那麼多年,終於可以爆發,自然是**、不亦樂乎。
只可憐我在旁邊就慘了,不想聽也得聽,男人本來就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我又正值青春年少,最是衝動的時候。雖說一直以來奉行禁慾主義,現正每晚都在旁邊現場直播這麼香豔的節目,簡直比看A片還A片,第一晚我還死憋着,後來終於忍不住打了一次飛機:總不能讓我去澆冷水吧!
終於,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老子豁出去了,就算囊中羞澀,我也要去嫖!
懷着一兩銀子——再多就出不起了,我走在小鎮的大街上,打算找間好點的妓院進去泄泄火。
上一世我好歹去夜總會見識過,這輩子就窩囊成這樣,連個妓院的門都沒進過!我還算不算男人啊!怪不得老是被人當兔兒爺!
於是我雄赳赳、氣昂昂的走着小鎮的最繁華的商業街上,尋覓好去處。這個鎮子是小,但第三產業還是挺發達的,我找了間看上去生意比較好的,走了進去。老鴇已經迎了出來。
“喲,這位小哥面生得很,我們這裡的姑娘和小倌都是出了名的俊的,小哥你打算找……”
“姑娘,年輕、漂亮、乾淨的。”我本來想多加一句最好沒病,不過想想還是省了吧,才一兩銀子,難道還想找花魁嗎?
“好好好,”老鴇見我氣勢不少,以爲我是大客,便招呼我在雅座坐下,然後叫了一大幫小姐出來,果然是——
庸脂俗粉、慘不忍睹!
我一拍桌子,怒道:“你這是欺負人嗎!爲什麼別人的都是美眉,我的全是豬扒?”
一時怒極,連現代詞語都出來了。
“豬扒?”老鴇疑惑的看着我,不過看我的樣子也猜到是不滿意了,她連忙道,“客官息怒,我們這裡是小廟,裝不了大菩薩,客官你就將就一下吧,反正把燈一吹、美醜都一樣……”
“放屁!”我更氣憤,指着領座那個彈琵琶的姑娘道,“你當我是瞎子啊?這裡明明就有一個好的,怎麼不叫她過來?”
老鴇解釋道,“那位泠姑娘是賣藝不賣身的,客官你……”
“那好,”與其和這幫豬扒嘿咻,我還不如找個靚女彈彈小調、聽聽小曲,“我就聽那個泠姑娘彈琴。”
聽小曲可能沒什麼利潤,老鴇頓時就沒那麼熱情了,她走過去跟那個眉目清俊的泠姑娘說了幾句,泠姑娘就在領座欠了欠身款款走到我這邊坐下,道:“請問客官想聽什麼曲子?”
我見她長得實在好,氣質閒雅,完全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跟這裡面的人一比,簡直就是鶴立雞羣!
只是她似乎行動有些不便,走路時與常人有點不同,雖然她掩飾得很好,但我還是看出她的腳瘸了——
等等,泠姑娘……瘸腳……美女……大家閨秀……
她不會就是唐門四秀中的唐泠吧?
一想到對方那非常之可能的響噹噹的名頭,我的興致頓時銳減,但又不好表現得太明顯,於是便從身上掏出一兩銀子放在桌上,
“我只有這點銀子,姑娘覺得能彈個什麼曲子就彈吧,若不能我就走人得了。”
唐泠微微一笑,道:“本來是不能的,但小女子見公子也是個雅客,就爲你彈一首小調吧。”
我心裡那個惱啊,唐小姐啊,你人怎麼這麼好呢?其實我就想你趕快把我趕走,我是來找樂子的,不是來惹麻煩的,聽你本尊彈小調我實在是有點坐立不安啊!
所以雖然唐泠彈得叮叮咚咚好不悅耳,但我基本上沒聽進去,好不容易等她彈完了,我趕緊讚歎道:
“好曲好曲,簡直是‘嘈嘈切切錯雜彈 ,大珠小珠落玉盤’,泠姑娘彈得好極了,可惜在下囊中羞澀,無緣再聽姑娘的神乎其技,告辭。”
說完一抱拳,腳底抹油就走,可惜還沒走出大門,一股異風就撲面而來。我馬上警覺
起來——
悲酥清風!
此毒無色無臭,系蒐集西夏大雪山歡喜谷中的毒物制煉成水,平時盛在瓶中,使用之時,毒水化汽冒出,便如微風拂體,任你何等機靈之人也都無法察覺,待得眼目刺痛,毒氣已衝入頭腦。本來此藥中毒後淚下如雨,稱之爲“悲”,全身不能動彈,稱之爲“酥”,毒氣無色無臭,稱之爲“清風”。不過經唐家改良,除去了悲酥清風令人涕淚不止的缺點,更加無形無跡。
我之所以會發現也是因爲知道唐泠在此後便提高警惕,提防暗算,而且這悲酥清風裡面似乎加了迷暈散,帶了一絲異味,但即便如此,我還是吸入少量毒藥,雖然已經閉息運功驅毒了,但心裡情不自禁叫苦不迭,爲什麼每次我越不想出亂子就越會有亂子啊!
這回也不知來人是要對付我還是對付唐泠,還是裝中毒再伺機跑吧。
於是我倒在地上假裝全身動彈不得,然後只聽見周圍的人紛紛倒在地上,一個個暈死過去,現場一片死寂。
“泠兒,你竟然躲在這骯髒之地?你實在讓我太失望了!”
我嚇了一跳,這聲音竟然是我的師傅美豔夫人!
“孃親,”唐泠含淚道,“爲何你對以往的事還是耿耿於懷,非要女兒拆散唐清和冼家欣不可呢?”
孃親?唐泠的老媽不是唐柳嗎?她怎麼會叫美豔夫人作孃親?莫非我一直以來的師傅、所謂的“美豔夫人”是唐柳假冒的?那真的美豔夫人在哪裡?
我被這個發現驚出一身冷汗,更加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聽。
“拆散?唐清這小子喜歡的根本就是泠兒你!明明是冼家欣這小賤人插足在你們之間,仗着自己是冼家名正言順的大小姐搶了泠兒你的夫婿!就像當年孃親我一樣,本來是我與你父親兩情相悅先,結果唐杞這賤婦侍着自己是唐家的大小姐,欺我在唐家孤苦伶仃、寄人籬下,硬是將我的修文奪去!若非如此,泠兒你纔是冼家正牌的大小姐,冼家欣這小賤人替你挽鞋都不配!”唐柳咬牙切齒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