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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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麼不客氣,紫筆也不含糊,他攤大手掌道:“好啊,你在我船上又吃又喝的,我有什麼好處?”

好傢伙,敢情想打我千年冰玉的主意!我趕緊從縫在褲子裡面的一個口袋裡掏出一塊玉牌:“這個你看怎樣?”

紫筆隨手接來道:“玉質不錯,不過充其量也就二百兩銀子,有什麼特別的?”

“它可是謝家的無字玉牌啊!”我獻寶道。

“什麼!”紫筆頓時兩眼發光,“你怎麼會有這種寶物?”

“這個你就別管。不過你記住,雖說此物能調動謝家除謝如華以外所有的人力物力,但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用。”

紫筆不停的點着頭,兩眼繼續放光的看著玉牌,我等了他半天,終於忍無可忍的朝他喝道:“看夠沒?趕緊給我找吃的!”

就這樣,當冷至超醒過來時,我正和紫筆一人一隻雞腿美美的吃着呢!

“你好些沒?”我見冷至超睜開雙眼,趕緊將雞腿塞到紫筆空着的手裡,衝過去關心道。

“好疼。”冷至超呻吟道,“而且老是趴着很累。”

“你忍一下吧,誰叫你傷得是背。”我把溫着的雞湯端過來,“你餓了吧?先喝口湯。”

說完小心翼翼的一口一口的喂着冷至超喝了半碗湯。

“不喝了,”冷至超嘟着嘴,道,“我要吃雞腿。”

“好好好。”我走到紫筆面前,將放在他手裡拿只我啃了一半的雞腿拿來過來,然後細心的撕成一小條一小條喂冷至超吃。若是平時我早把雞腿甩他臉上了,不過見這個小超人倒下怪可憐的,便來客串一下丫鬟,權當志願者。

冷至超吃得津津有味,偶爾還對我微微一笑。

“那個——”紫筆似乎猶豫了半天,終於開口道,“雪硯啊,這位公子是誰啊?

冷至超這才擡起頭,對紫筆嫣然一笑道:“在下冷至超。”

“啪”,紫筆手一鬆,雞腿立刻掉在地上,然後很狗腿的跪在地上叩頭道:“小人紫筆、叩見瑞王殿下。”

“平身吧,你就是子燕商號的老闆?”

我和紫筆一聽這話都大吃一驚。

“你怎麼知道的?”我問道。

冷至超淡淡的說了句:“我們都知道。”

“什麼?!”此言一出,我和紫筆更驚。

“完了、完了,”紫筆失魂落魄道,“那可怎麼辦纔好?”

我安慰他道:“沒事,天大的事有瑞王殿下頂着。”

只是我們富可敵國的財富恐怕不保了。

冷至超笑了笑:“你不用擔心,現在這天下鹿死誰手還未有分曉,暫時不會有人打子燕商號主意的,就算天下已定,憑你營商的本事,也不會對你怎樣的。”

“當真?”紫筆頓時眉開眼笑。

我心裡卻暗暗叫苦,看來子燕商號真的成了衆豪強眼中的肥豬肉了。子燕商號好歹也有一半是我的,我怎麼都要守住這份財產。

於是我對紫筆使了個眼色,紫筆馬上明白,對冷至超道:“殿下,我現在出去催促船快點靠岸,再恭送殿下休息。”說完紫筆乖巧的走了出去。

我將一直放在冷至超背上的玉牌拿起來用衣服將上面的血擦乾淨,然後小心翼翼的掛在自己脖子上。這千年冰玉真不是人世間應有之物,此時冷至超的傷口已經不再滲血,以後仰仗的日子估計不會少,必須小心呵護啊!

我輕輕將冷至超扶起,道:“你自己能不能坐起?”

冷至超笑道:“我在你眼裡就這麼柔弱嗎?”

“這次你甚是兇險,不死已屬僥倖。”我把紫筆從雲若身上脫下的最後一件衣服撕成一條條作繃帶,細心的幫冷至超將傷口包紮好。

冷至超點頭笑道:“也對。不過所謂患難見真情,經此同生共死後,我現在發現自己更喜歡小雪你了。”

我翻了個白眼,能不能來點物質獎勵啊?

於是我問道,“殿下打算怎麼報答你的救命恩人啊?”

“以身相許行不行?”

“爹親、孃親、不及銀子親。”話都說到這份上,你還不明白麼?

“好吧,”冷至超緩緩道,“若我得天下,子燕商號還是紫筆和雪硯的子燕商號。”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爽!

我頓時心花怒放:“君無戲言。”

“當然。”冷至超眼睛一轉道,“只是在下現在還不是君……”

“放心,”我幫他將頭髮也梳了梳,“我不是答應留在你身邊四年嗎?如果四年內你都坐不上這皇位,我也無話可說了。”

冷至超眼前一亮,堅定地說道:“我答應過你的,今年就見分曉。”

我朝他笑了笑,心情說不出的舒暢,爲了身家而戰啊,自然要更拼命些。

“我出去打盆水幫你洗個臉吧。”

“好。”冷至超似乎心情也特別好。

我推開門就見紫筆緊張的站在外面。我拿起他的手,在他手裡寫下:“趕快轉移財產”幾個字。

紫筆看着我,臉上神情十分不捨,他在我手上寫道:“損失慘重。”

“壯士斷臂。”

紫筆咬咬牙,總算是下了決心了。我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心裡也很捨不得其中屬於自己的那一半白花花的銀子,可是沒辦法啊,以前我對冷至超很有信心,但現在看來冷亦寒似乎更狠、更絕,我只能儘量爭取自己的身家,但不能將所有寶都壓在一個人身上啊,兩手準備總要有的。

我將水提進來,道:“上了岸你準備去哪裡?”

冷至超沉吟道:“我想借子燕商號的勢力悄悄回京城。”

我驚訝道:“你不與你表哥打個招呼嗎?”

“我在想,冷亦寒在船上所說的更大的陷阱,會不會是指我身邊的人。”

不會吧?連謝如華都懷疑?謝如華不是你最鐵桿的fans嗎?“

冷至超苦笑道:“其實這次暗門的行蹤就是表哥告訴我的。我現在除了你,誰都不信。”

我嘆了口氣,望着外面的濛濛細雨,道:“到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