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孩兒在當天夜裡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仍舊放不下心來。
第二天用早膳時,又有一位年輕公子前來他們所在的客棧投宿。
那公子身穿青色長袍,腰間掛着一塊玉佩,做工細緻,花紋生動流暢,氣宇軒昂,一看就是名門世家的子弟。
“請問,我可以坐在這裡嗎?”那公子走到紅孩兒一行人所在的長桌,開口問道。
開口就是春風化雨般的溫柔從容,讓人不由得放下戒備。
“可以,可以,快坐。”蘇齊齊最先開口邀請那人坐下。
那人坐下後,拱手作禮:“在下蘇恆,幸會各位。”
紅孩兒一行人依次介紹了自己,就沒說話了,對這位突然出現的公子哥到沒多大興趣。
“我叫蘇齊齊,好巧啊,我們都姓蘇,你家住在哪裡?說不定我們還是同鄉呢。”蘇齊齊倒是很興奮。
“在下家住端州,這次是進京高考的學子。”那人依舊是溫爾儒雅,十分有禮。
“啊,簡直太棒了,我們倆是同鄉唉,而且我也是進京趕考的。”蘇齊齊都快高興的從椅子上跳起來了。
蘇恆莞爾一笑:“是啊,緣分之事還真是奇妙呢。”
“那以後我們就一起同行吧,這位敖故也是同我們一樣的。”蘇齊齊熱情的介紹。
敖故頷首示意,蘇恆也輕輕點了點頭,表示互相打了招呼。
本來紅孩兒四人對這新出現的蘇恆到沒有在意,可是到了晚上時,紅孩兒卻開始懷疑了起來。
紅孩兒和蘇齊齊二人的所住的客房隔壁原先已經是住了人的,而如今蘇恆卻正好住在那裡,可是在紅孩兒的印象中原本的客人似乎並沒有退房。
因此,紅孩兒還特地去問了掌櫃,掌櫃說蘇恆以三倍的價錢讓那個原本客人換到了另外一間房間,而自己住了進去。
這讓紅孩兒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測,這個新來的蘇恆可能不那麼簡單。
然而,一整夜都沒有發生什麼。
第二天一早,紅孩兒便看見蘇齊齊和蘇恆一起在樓下溫習功課。於是,他打算去找敖故。
“敖故。”紅孩兒推開門,看到敖故正在盤發。
“怎麼了,紅孩兒。”敖故看了他一眼,繼續手上的動作。
“我懷疑那個蘇恆有着什麼別的目的。”
“哦?”敖故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怎麼說?”
“我感覺 他在故意接近我們。”
“爲何,他所做的似乎很平常。”
客棧偶遇,同桌吃飯,恰好和蘇齊齊同鄉,這些似乎都不是太突兀。
“不,我昨天聽客棧的掌櫃說了,蘇恆特地出了三倍的價錢,讓我和蘇齊齊隔壁房間的那位租客換了房間,而他自己住了進去。”
“這個?”敖故蹙起了眉頭。
紅孩兒踱步到窗邊:“那個房間也不許上等客房,屋內擺設條件也並無特別之處,蘇恆爲什麼一定要住哪呢?”
“莫非他是想監視我們?”
紅孩兒搖了搖頭:“還不能確定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是直覺告訴我這個蘇恆絕對不簡單,我們還是小心的好。”
“那要告訴小龍女和殷洪他們嗎?”
“不,暫時先別跟他們說,不然可能會表現的太明顯,讓蘇恆起疑心就不好了,你平時多和蘇齊齊一起溫習功課,反正同是考生,也算理由正當。”
“好,我會多加註意的。”
“嗯。”
紅孩兒和敖故商量好之後就一起下樓用早飯,看見蘇齊齊和蘇恆聊得很是開心。
“誒,紅孩兒,敖故你們醒了?快來。”蘇齊齊熱情地跟紅孩兒二人打招呼,“我跟你們說啊,蘇恆兄弟真的是博學多識,學富五車啊,今天跟他聊了一會兒,我感覺真的體會到那句話叫作,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了。”
“齊兄謬讚了,不敢當,不過是聊表拙見罷了。”蘇恆謙虛地搖了搖頭。
紅孩兒和敖故不動聲色地交換了一下眼神,慢慢坐下。
“蘇恆兄過謙了。”敖故遞過去一杯茶,“這裡盛產的清茶味道香濃,頗具風味,蘇恆兄嘗一嘗。”
“多謝敖故兄。”蘇恆擡手接過。
晌午過後,紅孩兒四人和蘇齊齊以及蘇恆打算一起去街上逛逛。
敖故和紅孩兒特意走在後面。
敖故壓低聲音:“我早上遞茶的時候特地試了一下蘇恆,發現他似乎並沒有法力,該不會是我們多心了吧。”
紅孩兒搖搖頭:“先別掉以輕心,再看看吧。”
“蘇齊齊,你看!是糖人誒。”蘇齊齊自小就酷愛糖人,小龍女兩三天的時間倒是和蘇齊齊混得很熟了。
“啊,真的誒。”蘇齊齊興高采烈地跑到那攤子前,“老闆,多少錢一個?”
“三文錢一個。”
“三文錢!”原本想闊綽一回給大家一人一串的的蘇齊齊摸了摸自己略顯空蕩的錢袋,嚥了咽口水。
“給我們一人一串。”蘇恆上前那出錢,對蘇齊齊說到,“當是我送給大家的見面禮了。”
蘇齊齊感動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謝謝蘇恆兄。”
蘇恆淡淡一笑,轉身想把糖人遞給紅孩兒和敖故。
“蘇恆兄小心!”蘇齊齊突然大叫一聲。
只見一匹失控的黑馬正向蘇恆衝了過來,而蘇恆似乎沒有聽見。
紅孩兒靜靜看着越來越近的瘋馬和全然不知的蘇恆,那馬就快接近了,若是被它撞傷,恐怕十天半個月都下不來牀。
越來越近,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紅孩兒看着依舊沒什麼反應的蘇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難道真是他們想多了?
眼看的馬就要撞上蘇恆了,不到一指的距離,紅孩兒飛上前一把將蘇恆拉了過來。
蘇恆像是大夢初醒般,呆呆地看着呼嘯而去的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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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恆兄,你沒事吧?”蘇齊齊趕忙跑過來詢問。
蘇恆好似剛剛反應過來,扯了扯嘴角:“放心,我沒事,多虧了紅孩兒兄弟,不染我估計不死也得殘廢了。”
紅孩兒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應該的,蘇恆兄不必客氣,只是瑕疵得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