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天兵,緝拿元鳳。
可是萬沒想到,交戰的那一瞬,元鳳就祭出了涅槃之火。
眨眼之間,萬餘天兵,化爲灰燼。
直到此時,托塔天王方纔穩定身形。
“浮空雲盾!”
他暴喝一聲,激發全身法力。
幾乎同時,一道紫色的光芒,浮現在半空之中。
浮空雲盾,猶如結界。
直接將剩餘天兵天將,罩在了其中。
一衆天兵天將,這才得意喘息。
元鳳冷笑一聲,完全未把浮空雲盾放在眼裡。
它的雙翅再振。
密集的火網再度織就,朝着浮空雲盾轟然裝來。
砰!
砰!
砰!
無數的火鳥撞在浮空雲盾之上,爆出一聲聲悶響。
眨眼之間,原本堅如精鋼的浮空雲盾之上,竟然迸裂出絲絲的裂痕。
裂痕像蛛網一樣,迅速蔓延,輻射開來。
照此下去,不出片刻,浮空雲盾將被攻破。
到時,十萬天兵,將淪爲元鳳火下亡魂。
托塔天王雙眉緊皺,暗道不好。
他奉玉帝之命,攜十萬天兵天將,緝拿元鳳。
萬沒想到,出師未捷,先死一萬。
現在,情勢更是危急。
一念至此,李靖不禁暴怒。
“敬酒不吃吃罰酒!”
“元鳳,不要以爲吾天庭之神,就好欺負。”
“今日,吾要讓你付出代價。”
托塔天王終於壓不住底火。
他將手一託,一隻搗蒜罐赫然出現在了掌心之中。
自他的玲玲寶塔被佛門破碎之後,便將搗蒜罐煉化,當做自己的法寶。
此物來自秦歌廚房,威力霸道,非比尋常。
只是每每出手,都會帶有辛辣的蒜臭。
堂堂的天庭之神,身上總是縈繞着凡間的蒜臭,即便是天王,也爲之頭大。
所以,此寶藏在他的身上,輕易不出手。
可是隻要出手,那必然就是驚天動地。
此刻,蒜罐現身,順之間,洪荒嗡鳴,天地之間,都縈繞了一重七彩道韻。
只是這道韻之中,沒有撲鼻的清香,反而是一陣讓神都爲之作嘔的蒜臭。
嘔——
此時,衆神噁心,無不催促托塔天王速速出手。
“天王,快——”
不等衆神喊出,托塔天王將手一拋。
“着法寶!”
一聲怒喝之下,蒜罐裹挾着腥風,朝着浮空雲盾之外,狂飆而去。
蒜罐所到之處,蒜臭撲鼻。
無數火鳥開始作嘔,吐出熾烈的火焰。
眨眼之間,鳥身乾癟。
隨即,火鳥化作一抹青煙,灰飛煙散。
見證了這一幕,不僅是天庭衆神,就連元鳳也驚呆了。
它自出世以來,歷經無數紀元,大戰數次,從來都沒有見過此等法寶。
別人家的法寶,要麼召喚衆神,風起雲涌,要麼撕裂地獄,萬鬼哀嚎。
唯有此寶,晃一晃,蒜臭撲鼻,抖一抖,腥風撲面。
這哪裡還是什麼法寶,分明就是進了人間的廚房!
頃刻之間,火鳥停滯不前。
億萬只火鳥,齊齊作嘔。
那個場面,蔚爲壯觀。
元鳳錯愕,衆神傻眼。
眨眼之間,涅槃之火織就的火網,就已然破滅。
搗蒜罐重新回到托塔天王的手中。
他的身上,再度縈繞上一重蒜臭。
衆神望去,彷彿能看到一重煙霧,在李靖的身上繚繞,嫋嫋不絕。
元鳳原本以爲,憑藉涅槃之火,焚化十萬天兵,不過就在頃刻之間。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天庭僅僅祭出一隻搗蒜罐,便破了它的涅槃之火。
頓時之間,它的心中,也不託底。
元鳳性情暴躁,李靖此舉,反而激發了它的兇性。
此刻,元鳳不怒反笑。
只不過,那笑容之中,更多的是猙獰。
“天庭神明,果然有兩下子。”
“這不過,僅憑這一件——”
說到這裡,元鳳頓時語塞。
它原本是想說,僅憑這一件法寶,難以降服鳳凰一族。
可是那東西裹挾着蒜臭腥風,委實難以稱得上是法寶。
念頭至此,元鳳話鋒一轉。
“鳳凰一族,給我殺!”
法寶打不過,索性亂戰。
鳳令一下,原本匍匐在地的三萬鳳凰,瞬間躁動起來。
“謹遵鳳皇之命!”
三萬鳳凰,凌空而起。
頃刻之間,鳳舞九天。
那絢麗的色彩之中,蘊含着無限的殺機。
三萬之鳳凰化作流星,轟然撞向十萬天兵。
萬鳳展翅,六萬道涅槃之火噴薄而出,猶如恆星爆裂。
轟隆!
在那一擊之中,浮空雲盾終於爆裂,炸成了碎片。
十萬天兵天將,三萬鳳凰,眨眼之間,針鋒相對。
“殺!”
“殺!”
“殺!”
沖天的殺聲響起,天兵與鳳凰,彷彿兩股洪流,轟然撞在了一起。
霎時之間,漫天雲霞被染成了血紅的顏色。
無數的鳳凰羽毛,從天空之中隕落,彷彿下了一場七彩羽毛雨。
在這場絢麗盛宴的背後,是無數天神與鳳凰的隕落。
沒有屍體!
只有被撕碎的元神和碎成齏粉的金身。
僅僅一息之間,十萬天兵,死傷過半。
血染長空,浮雲哀泣。
可是元鳳的臉上,卻不見絲毫的憐憫之色。
在那場天地量劫之中,它早已經嗜殺成性。
不要說幾萬天兵,就算是億兆生靈,在它的眼中,也不過是如同草芥一樣的存在。
它望向托塔天王的目光,充滿了戲謔。
“託塔李靖,吾看你有多少天兵,供吾族屠戮!”
三萬鳳凰此時已經殺出了兇性,它們咆哮如雷,奔走如電。呼吸之間,便可斬斷天兵金身,焚燒元神。
屠戮仍在繼續。
托塔天王手託蒜罐,卻始終都沒有出手。
直到他身邊的天兵天將,越來越少。
忽然之間,李靖雙眉倒豎,斷喝一聲。
“雷來!”
話音未落,悶雷滾滾。
幾乎同時,天空之中飄蕩的神兵血液,開始凝聚成風。
短短瞬息之間,已經凝成了五道龍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