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徒兒有所不知,你可不是普通人,乃萬佛之本無骨舍利的轉世化身!也許……也許師傅未完成的大業只能靠你了……”孫悟空在這一刻出現了一瞬的落寞,不過下一秒雙眸中精光涌現,打開了話茬道:“當年,被那老禿驢陰謀設計差點隕落,逃遁在這荒涼的孤山。那禿驢爲了斬草除根,在各處遍佈眼線,就等我出去將我擊殺!嘿嘿,只好躲在這口枯井下,殘喘苟活以求有一天能重見天日!終於等到了你,徒兒,也許是冥冥中的註定,你在一個夜晚從天而降,就像是一顆流星落在孤山頂上。當時你被孕育在無骨舍利中,若無人照養必定夭折,於是我用神通變化出孤山寺和老和尚收養你。”
“什麼?老和尚,孤山寺都是假的?”濟生不可思議的呼出聲。
“嘿嘿,不信?你看那!”孫悟空遙手一直濟生身後一處空地道。
濟生急忙轉身看去,卻是老和尚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那兒,慈眉善目的看着他,熟悉的聲音響起道:“濟生,我回來了,你可還記得我?”
記得,當然都記得,那些年是老和尚又當爹又當孃的把自己拉扯大,養育之恩終身難忘!濟生淚流滿面,千言萬語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濟生撲上去,埋頭痛哭起來,將這些年的委屈全部傾泄。“徒兒,不哭!爲師帶你馳聘天下,必定讓你人生一路輝煌!”老和尚輕輕地拍拍濟生的後背。
濟生怔了怔,擡起頭,發現老和尚的模樣開始模糊變幻,最後卻是變成了孫悟空的模樣。
濟生在這一刻徹底明白了,老和尚就是孫悟空,孫悟空便是老和尚,十五年的記憶、身影在這一刻完全重在了一起。“師傅!”如果剛纔還是因爲被逼無奈才拜孫悟空爲師,那麼現在他是徹徹底底的認可了孫悟空這個師傅了,甚至已經是到了與親生父母一般的高度。
孫悟空笑着撫了撫濟生,繼續道:“因爲情況特殊,爲了防止引人耳目,我不能直接出面教導你,透露我的所在。但必須讓你來找我。於是我先讓老和尚出去雲遊四海讓你有充分的時間下山玩耍,並設計了一系列的孤山村的事件來引導你到這口枯井來,嘿嘿!”
“那些失蹤的孩童與家畜都是被師傅吃了嗎?”濟生有些忐忑的問道。
“別瞎說,老孫只吃水果。不知道是哪個禿驢在這口枯井底下發現了我的蹤跡,留下這蓮花陣法,想守株待兔等我上鉤!但老孫又豈是那麼好騙,不過時有失足小獸誤入枯井,身體慢慢腐爛融入蓮花法陣中。起初還未在意,但日積月累,這蓮花法陣漸漸產生了魔性!開始主動發出魔音誘使野獸到這井邊,困其魂魄,然後飲血啖肉吐出骨骸!不過,這蓮花法陣還不滿足,嗜血成性,開始吃附近村中的孩童!”
“那些神佛不管嗎?”濟生輕鬆口氣,但同時驚心問道。
“嘿嘿!神佛?嘿嘿,他們自己吃人攝魄還來不及呢?”孫悟空冷笑着嘲諷道。
“神佛也吃人!”濟生詫異道,心中一直把諸天神佛當做救苦救難的救世者的身份,沒想到在孫悟空口中卻是這般。
“以後你便會知曉了,老孫也沒辦法阻止這陷入魔化的蓮花法陣,於是圍繞其設了一計讓你到來,一來,借你手破了這法陣,二來看看你的本事。嘿嘿,果然是我的好徒兒,幹得漂亮!”孫悟空毫不掩飾的誇獎道。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這麼把陣法破解了。”濟生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只是隱隱記得自己那時都快被那魔性蓮花給吸乾了,突然一道佛印出現,就了自己取代了地上的蓮花印記。
“你是無骨舍利的化身剋制一切妖邪,這魔化的蓮花法陣自然也屬其類。結果激出了你的舍利真身,把它消除了,也算是因果報應吧。”孫悟空爲其解釋道。
“對了,師傅!那孤山寺後院的那口巨缸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我倒入普通的溪水。從缸中流入這石洞內卻是變成了濃郁的靈液?”濟生繼續發出疑問。
孫悟空神秘一笑道:“這叫衆生鉢。孕萬物,聚萬象!傳說天地初始,女媧造人,便是用這鉢盂盛取天地間冒出的生命源泉,與混沌土相溶在一塊兒,捏出人類創造萬物!這等寶貝卻是被那老禿驢得到了,祭煉成自身法寶。害得老孫着了他道,差點被它鎮壓。老禿驢不依不饒用這衆生鉢一路追擊,想趕盡殺絕!”說道這孫悟空呲牙咧嘴面露兇光,將渾身毛髮擾的更加雜亂,眼中金光一閃道:“但老孫也不是這麼好惹的!拼儘性命用出大神通硬是斬去了它與老禿驢之間的聯繫,一同落於這孤山。但老孫已經沒有絲毫精力去祭煉它,使其成爲自己的法寶,於是用盡最後一絲神力將其變成大缸放置山頂上。”孫悟空說到這有些得意的笑了起來,似乎一讓老禿驢吃癟便是極爲開心的事情。
“後來在一些雨水天,發現這寶貝甚妙!可以將凡水化爲靈氣充裕的靈液,不過時間一長便發現這衆生鉢轉化的容量是有限度的,約莫是兩擔水!先是老和尚每天倒入兩擔子水,後來老和尚走了,便囑咐你繼續做同樣的事。好讓我作療傷之用,以便有命見到徒兒。”孫悟空將濟生的疑惑一一解答。
“師傅!你身體能恢復嗎?”濟生從孫悟空的話語中聽出異樣,關切的問道,現在孫悟空是濟生在這世上最親的人了。
“老孫是誰?老孫可是齊天大……”孫悟空胸口劇烈的起伏,舊傷復發,孫悟空捂着胸蹦到積聚靈液的石頭,咕嚕咕嚕,一口氣將靈液喝盡。身體這纔好受了許多,孫悟空衝濟生笑了笑道:“別擔心,不礙事,不礙事。嘿嘿!”
濟生看在眼裡,心中卻是一疼。暗想:定是那老禿驢害得師傅這麼慘!心中驀然一股強烈的怒火在燃燒!“師傅!那老禿驢是誰?我要替師傅報仇!”濟生口中信誓旦旦道。
“嘿嘿!不急不急,不用你去找他,他自會來尋你,嘿嘿!”孫悟空聽了濟生的話甚是寬慰,接着道:“徒兒,時日無多,老孫現在便要傳授你俺的神通!”
濟生一聽孫悟空要開始傳授自己修真之法,雙眼頓時發光,一動不動地盯着孫悟空,充滿了熾熱與期待。
那顆深埋心底的道種開始出土萌芽!
“嘿嘿,徒兒莫急。老孫先給你講講修真由來:自古以來,衆生皆有生老病死,周遭世界,諸般奇異之事,天災人禍,非人力所能爲,非人力所能抵抗!遂我們當中一些人開始追尋長生之道,學會了修真煉道。修真本是逆天之行,天理不容,到達一定境界便會遭遇天劫!這是一道成仙的天塹!過,成仙!敗,灰飛!大道無情,以萬物爲走狗!修真之道,非常之道,雖成仙之後,並非長生不老,但駐顏益壽。不過會出現‘三災利害’,到了五百年後,天降雷劫打你,需要見性明心,預先躲避。躲得過,壽與天齊,躲不過,就此絕命。再五百年後,天降火災燒你。這火不是天火,亦不是凡火,喚做‘陰火’。自本身涌泉穴下燒起,直透泥垣宮,五臟成灰,四肢皆朽,把千年苦行,俱爲虛幻。再五百年,又降風災吹你。這風不是東南西北風,不是和薰金朔風,亦不是花柳松竹風,喚做‘贔風‘。自囟門中吹入六腑,過丹田,穿九竅,骨肉消疏,其身自解!”孫悟空一一道來。
“啊,這麼多災難!”濟生感嘆道。
孫悟空笑着寬慰道:“嘿嘿!徒兒莫慌,所以我們要學會躲過。老孫師從菩提祖師,得到八九玄功也就是七十二般變化,躲避這三災之害謀求長生。還有筋斗雲,一跟頭十萬八千里!”
“師傅,我要學!”濟生頓時來了興趣,想要立刻學習。
“徒兒,且聽老孫說完。這般神通雖強但不足以霸世!老孫在這枯井中無盡歲月裡,日夜思索,參悟道法,借鑑各種小乘佛法!發現若要真的做到看破生死得到永生,必要融合道佛兩家之玄功。於是老孫在這無盡歲月中不斷推演,終於得到這一功法!老孫叫它,造化元功!”孫悟空神情有些自豪,接着道,“這造化元功,奪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機。一旦修到大成。則,造天地,化萬物,得永生!這造化元功,可巧得天道之力,助自身修行!共分三層,一人,二畜,三萬物!一人,人生百態,神態各異,皆可變化;二畜,花草魚蟲,飛禽走獸,隨心而變;三萬物,或生或死,肉眼所及,無所不變。每層分三階段,一人:人靈境,人元境,人動境;二畜:畜凡境,畜智境,畜靈境;三萬物:天地境,萬物境,永生境!”
“不過”,孫悟空神色略微一黯,繼續道,“但是造化元功,仍有所殘缺,需差那老禿驢的大乘佛法,方能九九歸真,終得永生!徒兒,你可願意學?”
濟生卻是充滿了信心,神情無比堅定道:“徒兒,願意!”頓了頓接着道:“師傅放心,徒兒定讓造化元功至臻至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