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江漢珍只能歸結於肯亞自己平時信念堅定,對於每年的朝拜,當成人生衆的一件大事,堅持了一輩子,早就有將這些當成了一生所做之事。
從小道現在,每年的堅持,其實已經到了蛻變的邊緣,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貝蒂。
也正是因爲如此,他並能放下自己的生死,去當一個完全的信徒。
如今預知時至,知道了自己什麼時候該走了,就有了將小貝蒂託付給別人的想法,而去追求自己的信仰。
託付於人,也講究方法,許多人爲了自己,將身邊的人託付給別人,但結果卻不是託付,卻是將親人送入了水深火熱生活之中,以後的日子並不是很好。
這樣的情況也不是沒有,仙道之中時有發生,有人就在要去追求自己的道理的時候,將自己的妻兒託付給自己的兄弟或者好朋友,自己只顧着自己的追求。
但去追求的時候,根本沒有絲毫成效,甚至心魔不斷,這時候回過頭去,卻發現自己的妻兒都成了自己認爲的好兄弟,好朋友的,這都是好的,有些甚至會發現自的所留下的財產早已成了別人的,甚至自己的妻兒都不知道去了哪裡。
能活着都算不錯了,被扔在水深火熱之中,肢體不全,尊嚴全無的大有人在,就是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的也不是沒有。
只顧着自己,而不去承擔自己的責任,被拋棄的人的怨氣,就成了阻礙他的道路的心魔,能成功就成了怪事了。
到哪不知爲何,這位肯亞老人卻很有眼光,竟然選擇了他。
也許是拋卻了生死,精神都比較敏銳,有天生的趨吉避凶之能,所以才選擇了他。
也正是因爲選擇了他,讓他的氣息穩定了下來,沒有了後顧之憂,再加上這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精神,精神竟然得到了昇華,成爲賢者一般的人物。
江漢珍看明白之後,也有有些感慨,時間緣分真是奇妙,哪怕自己已經到了大羅金仙的邊界,還不能參悟透徹。
道無止盡,可見一斑。
接下來肯亞不知道給貝蒂說了什麼,貝蒂最後也同意了,當然,這其中也有些許波折。
貝蒂雖然不捨,但也懂事,在他爺爺的說服下,最終還是答應了跟着江漢珍離開。
貝蒂也懂事,知道爺爺已經時日無多,有一種慷慨赴死的樣子,這次去回不來的可能性很大。
但這條路是爺爺自己選擇的,自己不能成爲他的拖累,貝蒂只有六歲,知道跟着還會分去爺爺的心神,爺爺最後的路就會走的不順暢,最終還是走到了江漢珍身邊。
對於直有六歲的貝蒂竟然如此懂事,竟然能明白道路無掛礙的道理,江漢珍也有些嘖嘖稱奇。
甚至有些懷疑,貝蒂是哪個大神通者轉世,不然一個六歲的小女孩怎麼可能懂得這種道理。
又仔細觀察了一下貝蒂的神魂,真靈等一些先天信息,發下都是自然出生的,並沒有大神通者的任何痕跡。
若是大神通者轉世,必定會有前世的宿慧,或者一些道韻的痕跡,而貝蒂並沒有如此,一絲一毫都沒有。
江漢珍忽然想到,會不會是有大神通用自己全部的道行,回溯了時光,將自己的一切信息逆轉到了最初的時候,並且不留一絲一毫的信息,將所有信息都自己抹除了。
最後江漢珍想想,就覺得有些不可能,能回溯時光者,只有大羅金仙,回溯本體者,也唯有金仙頂峰層次的人。
大羅金仙要是回溯時光,自己就能穿過去,何必如此麻煩。
至於金仙,也不能放棄自己的一身修爲,和全部的一切,回到自己的小時候。
至於金仙,想要讓時光回溯,還有些不可能,最多隻能回溯自己身上的歲月。
最後江漢珍看到一副身體單薄,可憐兮兮的小貝蒂,搖頭一陣失笑,覺得自己想多了。
這種大神通者若是回溯自己身上的歲月,都會選擇一個好一點的環境,最起碼都是衣食無憂,安安穩穩的環境,這樣才能給自己重新塑造一個堅實的基礎。
那有將自己扔在一個生活朝不保夕,連生存都不能保證的環境中去的。
這樣若是真的死了,就只能繼續輪迴着,能夠回來的機率就會越來越小,所以江漢珍也覺得不可能是這樣。
貝蒂即使不捨,最後還是被肯亞送到了江漢珍的身邊,一副傷心的樣子,讓很多人都看了都爲之心疼。
其中就有喜歡跟江漢珍對着幹的裡奇,看着奇怪,就跳了出來。
其他人也許覺得奇怪,但這不是自己的事,也沒人去管。
但裡奇不一樣,當初讓江漢珍幫忙,遭受了決絕,然後自己幫忙,自認爲跟肯亞爺孫兩人成了一派的,今天竟然發現,跟自己一派的人竟然去跟對手說話,看上去害有些親近。
頓時坐不住了,立即上前問道:“肯亞爺爺,你這是幹什麼?怎麼將小貝蒂送到了這位悠閒者的身邊了。”
還沒等肯亞回話,就立即對着小貝蒂說道:“貝蒂,過來,站在那種生性涼薄的人身邊幹什麼。”
但小貝蒂卻下意識的向着江漢珍身邊靠了靠,似乎覺得唯有站在江漢珍身邊,才覺得安全許多。
江漢珍也就牽住了小輩的小手,讓她平靜下來。
這個動作似乎刺激了裡奇,面色變的十分難看,用一種質問的眼神看着肯亞,希望他能給出一個解釋出來。
這時候肯亞就說道:“是裡奇啊,我如今感覺時日無多,也許命不久矣,能死在朝拜的路上,是我們這些信徒最終的歸宿,但貝蒂還小,她的路還長,我就想將小貝蒂託付給這位先生,有他在小貝蒂以後的生活會很好。”
裡奇當即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你怎麼可以如此,怎麼可以將小貝蒂交給一個陌生人呢,你知道他的來歷嗎?還是知道他的人品?”
說完又惡狠狠的盯着江漢珍,說道:“這位先生到這裡從不透漏他自己的信息,什麼都不說,就連名字都沒有說過半個字,怎麼可以將小貝蒂交給這樣的人呢。”
裡奇的樣子,江漢珍並沒有看在眼裡,只是將身邊的小貝蒂給嚇壞了,江漢珍將小貝蒂的手握了握,動作雖然簡單,但小貝蒂卻很神奇的平靜了下來。
而這時候,肯亞似乎在感受着什麼,做了一個信徒冥想的動作,說道:“我雖然不知道這位先生的名字,他的信息,他的一切,但我得到了神的啓示,他是一個可靠的人,我相信神的安排是正確的。”
裡奇立即變了臉色,神在神恩王國,是最大的,也是最具有權威的。
不知道肯亞爲何如此說,但他是還有些不相信的說道:“怎麼可能,神怎麼坑可能給你啓示,肯亞爺爺,你是不是時身體不舒服,產生了錯覺,快將貝蒂要回來,您就是要託付,也可以託付給認識的人呢,我家雖然條件一般,但也能讓小貝蒂吃飽喝好,還不用受人欺負。
交給這種人,小貝蒂以後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誰知道他是不是人販子,將小貝蒂賣到什麼地方去呢。”
此時的江漢珍有些啞然失笑,說了半天,這個裡奇的結症竟然在這裡。
先是對江漢珍進行道德綁架,但因爲自己氣量狹小,自己把自己給弄的精神有些失衡,最終越陷越深,如今對周圍的一切都怨氣十足,看什麼都要破壞一番,想找回自己的心態平衡。
他的這種行爲,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擅長與心性之道的江漢珍,對此還是能看出來的。
若無意外,裡奇的這種心態會持續下去,變得越來越偏激,最終走入魔道。
他的路是他自己選擇,最初只不過是一件小事,或者一個小的習慣,根深蒂固許多年,遲早有一天會變化,會將這種習慣擴大,就是沒有江漢珍,他走上這條路也是遲早的事情。
能夠說出來人販子這種話來,就有了這種想法。
在江漢珍身邊找不迴心態的平衡,就會在與江漢珍有關聯的人身邊尋找,若是知道三十六號科學院的存在,肯定會與之爲敵。
但看這位裡奇也不是一個單子特別大,無所顧忌之人,肯定不敢去找三十六號的麻煩。
但弱小的貝蒂,就成了他發泄的目標。
若是貝蒂跟他走了,有很大的機率會遭受無盡的折磨。
而這時候肯亞似乎在感應着什麼,又好像在體悟着什麼,最終睜開眼睛,目光無絲毫雜色的看着裡奇。
裡奇被看的一陣心慌,不知道這是爲什麼,一個快死的老頭而已,竟然能讓他心慌。
他不喜歡這種眼神,但也不敢對視,只能偏過頭看向一邊,說道:“肯亞爺爺,你事怎麼了,是不是改變主意了,要將小貝蒂交個我。”
聲音說的有些乾巴巴的,沒有了剛纔的陰陽頓挫,慷慨激昂,似乎是沒有底氣一般。
而肯亞最終又看了一眼裡奇,說道:“小貝蒂跟着這位先生就行,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以後回去好好的過日子就行,不要多想了。”
頓了一些,又說了一句,“若是你覺得不明白,就安心的去信仰神靈,去堅持每年的朝拜,將豐收之神放在心裡,如此加持下去,或許有一天你就會明白。”
裡奇頓時有些氣急敗壞的指着肯亞說道:“說到底你寧願去相信這個陌生人,也不相信我,我幫了你那麼多,竟然換來的是這種不信任。
好,既然如此,那我幫你的這些天算是白幫了嗎?”
裡奇氣憤的說着,至於肯亞最後一句的提示,根本沒有聽進去。
若是想要改過自新,肯亞說的這種方法也不失一個精神修煉的好辦法。
若能就此安心修行,或許以後會明白,但此事的裡奇,對着根本聽不進去。
至於幫忙白幫的這句話,跟索要報酬差不多。
但也是人之常理,並不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