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靈柩山盤踞的一些求道之人,大部分都是有修爲在身的,雖然不高,但也還算可以,成仙之輩寥寥無幾,但元神修爲的卻很多,轉修了普傳法門,很快就到了靈柩山,並得以傳授了後面的法門。
這些都是四處的散修之輩,但沒有任何門路,經過普傳法門的修煉,自然對靈柩山認同有佳,而這些弟子只要修爲看的過去,江漢珍就拿出一道文書,將他們打發到天庭去。
而這些弟子聽到還能混入天庭,也是一陣喜悅,除了少數幾個受不得約束的之外,基本上都聽從安排,去了天庭報道。
江漢珍也不在意,去留本就屬於自願,而這普傳法門最重要的就是心性,跟此界的修煉看似都是仙道玄門,但有根本的區別,兩條路的方向也會逐漸的分道揚鑣。
普傳法門主張是以維護天地,以己證道,反饋於天地,讓天地向更好的方向發展,逐漸的進入更高的層次。
而此界的玄門都是出自鴻鈞,行的是聖人之道,以抽取世界的大道之基紫氣爲根本,將自身元神寄託於天道之上,以此來代替天道的其中一道道果,成就聖人之位,以達到天地步滅,聖人不滅的境界。
一個是反哺,一個是奪取,兩者根本就不是一個道路,若是真的遇到一起來討論,都會認爲對方的是走錯了道路,兩者之間,只是立場不同,至於誰對誰錯,都是各執一詞。
這也是爲何有些修煉了普傳法門的有些人不願意去天庭歷練,受不得那份約束,而選擇的追求逍遙自在,離開靈柩山的原因,就是因爲被以前的概念影響太大,那種影響早就根深蒂固,初期修煉普傳法門還好,若是到後期,兩者互相矛盾,修爲就會難以寸進。
也許是離開的弟子發現了修爲難以寸進,但也不會下決心去扭轉,自然就會選擇離開,所以江漢珍纔會在凡俗之中培養,而不會拉攏其餘的修行之人。
就是截教之內,跟江漢珍的思想極爲相近,但要讓他們去天庭爲官,補充天地業位職權,肯定會有很大一部分不願意。
截教之中還算好一點的,若是去跟闡教說,不被打出來就不錯了,而天庭早就被渲染成了是爲窩,因果地,他們覺得讓他們去天庭任職,就是將他們往火坑裡推,不打出來就不錯了。
即使勢弱的西方教,也不怎麼麼看的上天庭,江漢珍就從這些新晉弟子之中,選了十名地仙之輩,百十名元神修爲,心性都能過關的弟子,寫好了奏章,就將這些弟子打發去天庭報道了。
而他就繼續壓制普傳法門的擴散,將之控制在靈柩山一代的範圍,以免擴散出去,而向着大海之中,截教的底盤卻沒有限制,任其傳播。
就是因爲截教的思想與他的極爲相似,若沒有一定的修爲,根本就看不出來其中的區別,即使看出來了,也只會一味是截教的某些弟子所創立的法門,有補全截教教義的含義在其中,也不會多過在意。
就在江漢珍在靈柩山熱火朝天的做事之時,天庭之中也沒閒着,雖然還是處在弱勢,但也初見成效,讓天帝看見的希望,也越發的對天庭的事情積極起來。
可雲華仙子一事,讓他心中惱火,猜出有西方教的影子在其中,差點讓他暴走,還好發現的早,挽回了一些損失,不然還真不好辦。
當初六耳接到了天帝的命令,將楊天佑殺死,並將雲華仙子秘密帶回來,可中間卻出了岔子,就在六耳帶着天兵將楊天佑圍住,捉住了懷有生孕的雲華仙子與楊天佑,就要處死楊天佑。
卻巧合的是闡教玉鼎真人忽然出現,看見天庭之人逞兇,自認爲天庭又在欺壓良善,就開始動手,而六耳也懶得解釋,提着渾天棍就更玉鼎真人鬥在了一起,玉鼎雖然修爲高,但六耳獼猴天生的戰鬥種族,而且神通不凡,也鬥了個旗鼓相當。
但最後還是玉鼎真人棋高一着,但六耳也是狠人,打死了楊天佑,可雲華仙子卻被玉鼎真人帶走了。
六耳只能暗恨一聲,自己修爲還是太低,帶着一身的傷痕提着楊天佑的屍體返回了天庭。
天帝得知此事自然是怒火中燒,是闡教之人,自然就認爲是原始天尊在背後搗鬼,就要去金鱉島請通天教主做主,可最後還是天后將天帝給勸住了,纔沒有將此事挑起來。
也關心六耳的傷勢,賞賜了療傷之物,但神色之中越發的擔憂,只是看着六耳在場不好言明而已。
六耳也是識趣,就以回去療傷爲藉口,離開了凌霄殿內。
而殿內的天后卻說道:“師兄,這可怎麼辦,雲華仙子的來歷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嗎?此事看似是雲華的過錯,但六耳元帥卻探查到了聖人的影子,此事非同小可,我們該如何應對?”
天帝也是眉頭緊鎖,有些暗恨的說道:“我在天庭兢兢業業數年,沒有絲毫懈怠,就想治理好這方天地,沒想到卻在雲華這出了錯,竟然有人如此坑害與我。”
天后看着天帝的悲痛,沒有吭聲。
接着天帝就有些懊惱的說道:“都怪我悔不當初,雲華本來是我本體的一份本源,不知何時糟了劫難分了出去,我一直將她留在身邊,等到想將此本源重新融合的時候,卻發現這份本源有了意識,也是我一時心軟,將她留了下來,才被人用此來坑害於我。”
而天后也心中一動,覺得抓住了什麼,雲華仙子是天帝本體的一部分本源之事,他也是知道的,兩人一體,而云華雖然只是一小部分,但也是天帝命格的本源之物,本身氣運不會少,失去了本源,對天帝甚至天庭,都有危害。
而知道這事的人只有他們兩,另一人就是鴻鈞道祖,天后目光閃爍不已,就說道:“師兄,你本源之事除了我兩還有一人知道,會不會···”
天后話還沒說完,而天帝就趕緊說道:“師妹甚言,老師豈是你爲能猜測的,此事來的詭異,還沒有查清楚之前,不可妄加判斷。”
天后也就停了下來,他們兩被鴻鈞道祖點位童子之後,以前的所有意識全無,當時兩人孩童心性,自然不會多想,而昊天他手中的那塊石頭,也只有道祖在的時候拿出來玩過,其餘人根本沒見過。
天后確信自己沒有說過什麼,而天帝也不可能自己漏出自己的底細,而云華仙子心性不全,修爲不夠,也察覺不到此事,推來推去,就推到了鴻鈞頭上,若是此事他更天帝的關係沒有緩和,說不定會懷疑到他的頭上。
他若是仔細想來,以她的本事又怎麼可能說動聖人,越想越覺得可怕。
也沒敢繼續提及此事,就有些擔憂的問道:“師兄,那你的本源缺失之事我們該如何彌補,雲華有失,天庭氣運不穩,定會造成三界動盪,我們該如何應對。”
天帝也是一陣嘆息,雲華下界,而且背後之人是聖人,而且陰謀很明顯的指向他,想要將雲華找回來,抽取本源,已經是不可能了。
神色中對於聖人更加的恨極,不知爲何,以前在紫霄宮之事,雖然也對聖人有些不喜,但還沒有如此的強烈,想到了通天教主經常私下裡對他說過的話。
‘聖人不死,大道不止’,雖然以前以爲通天教主爲人豪爽豁達,自己說自己,以爲是瘋話,可自從當了至尊之後,而聖人就成了他治理三界的最大障礙,如今遇到這番事情,也越發的認同通天教主的話。
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仔細研究了江漢珍給的普傳法門,而普傳法門無處不體現衆生與天道的和諧關係,而且兩者之間的命運息息相關,沒有絲毫違和之感。
他生爲至尊,有負責治理三界的義務,自然看的清其中的道理,也明白當初即使下了很大的力氣,都不會治理三界。
原來一切的原因都是方向錯了,此界聖人勢大,天道意志薄弱,最後才發現三界的繁榮竟然與聖人多寡沒有絲毫關係,甚至聖人的存在,還會阻礙世界的發展。
作爲至尊,對這些感受最爲深刻,天生就是治理三界,完善世界法則的業位,自然能察覺的出聖人危害天地的弊端。
以前甚至沒有往這方面想,自從看了江漢珍給的普傳法門之後,其中的道理豁然開朗,明白過來。
而此時發生聖人對他下手的事情,最終指向的還是鴻鈞道祖,讓他不敢繼續想下去,但也不想如此任人玩弄。
神色中閃過一絲冷意,說道:“根據天兵來報,雲華是私自下界的,出了事情也怪不得別人,既然放棄天庭的這份身份,不想遵守天庭的這份規矩,那就由她去吧。”
天后隱隱的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就試探的問道:“師兄打算如何處理?”
天帝冷聲道:“既然他喜歡凡間的恩愛,不喜歡天庭的枯燥之感,就成全她,既然有人想要她,那就送給他們,雲華心性欠缺,貪戀凡間榮華,從此剝去仙籍,再與天庭無關。”
天后大驚失色,一陣失聲,說道:“師兄不可,雲華怎麼說都與你有兄妹之情,而且還是你的本源之物成道···”
天帝聽得心中越發的煩躁,就怒道:“不要再勸了,吾意已決,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沒了天籍就再難與天庭扯上關係,若是有人背後耍陰謀,也只能牽連到我的頭上,而不會牽連天庭。”
天后也沒生氣,知道天帝的心情肯定不好,也能看的出他是真的爲了天庭,爲了三界,若不然就會連氣運都徹底斬斷,而不是隻將雲華名錄從天庭剝落。
天后嘆息一聲,憂心忡忡的取出三界女仙的仙籍名冊,翻開之後,找到了雲華的名字,看了一下天帝,天帝還是不爲所動,最後還是無奈的將雲華仙子的姓名從仙籍上鉤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