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無呼吸權?從飛雲宗身上我們能看到什麼?》
飛雲宗的聲討字字誅心,言語間滿是對天庭與靈山的質問。
大概內容就是賣慘,質問上天爲什麼不給他機會。
其次還有一個操作,讓羅煉直呼內行。
“靈山仿造三昧真火一事不過是虛無縹緲,天庭究竟爲何信以爲真?”
“亦或是說這一切都只是天庭開戰之荒唐接口,捉拿罪犯事假,攻打靈山事真?”
“靈山有如此手段,能複製天庭至寶?”
這一波閃現開團可謂是教科書級別的,林川確實是個人才。
眼看着飛雲宗和靈山綁到了一起,他乾脆將計就計,靠靈山自救。
世間不是傳言靈山已經仿造出三昧真火了嗎?
那好,就讓作爲當事人的飛雲宗親自來問一問,靈山究竟有沒有仿造出來。
換句話說,你靈山要是不想事情敗露的話,就給我把飛雲宗保住。
“但是可惜啊,他還是沒弄清楚遊戲規則。”
羅煉照舊給了太白金星一份文件,“這是最後一份,鬧劇該結束了。”
太白金星什麼都沒說,默默接過了。
他雖然看不懂這些人在玩兒什麼,但好歹也混了一輩子官場了,一雙老眼雖混濁,但也能看清局勢。
飛雲宗自身不保,用仿造三昧真火一事強行捆綁甚至威脅靈山,想獲得援助。
靈山想收回自己的三昧真火,但已經自顧不暇,巴不得趕緊退場。
雙方甚至有可能一言不合就打起來。
不過打起來的話,所有的流言蜚語就變成了真的,天庭完勝。
這波羅大人殺瘋了。
太白金星看着手裡的文件:
《不惹事,也不怕事,不接受任何妄圖挑起不必要戰爭的言論及行爲》
洋洋灑灑一大篇文章,字裡行間滿是人間正氣。
太白金星笑道:“這次的題目可夠長的。”
羅煉一邊寫紙條一邊回答道:“短不下來啊。”
他發的這些文章,與其說是天庭的官方通告,倒不如說是看點的流量短文。
標題首先就要足夠有吸引力,不然根本沒人看。
“給,這次的小報告你得把控住,我需要幾種不同的聲音。”
太白金星看了一眼紙條,上面是一個問題:
到底應該相信誰?
他馬上便心知肚明:“羅大人放心,一定給您辦通透嘍。”
天庭、飛雲宗、靈山都是各說其詞,下界一定都炸開鍋了。
越是這種亂的時候,輿論引導便越重要。
製造出一種三方不相上下的假局面,然後暗地裡安排一個操盤手,不知不覺間將另外兩方的輿論陣地蠶食掉。
太白金星離開前,轉頭問了一句:“這一戰,把握有幾成?”
“九成!”
……
西天靈山。
“文殊菩薩,這局面可不好處理啊。”
降龍拖着疲憊的身子來到文殊的住處。
這段時間不光是文殊,所有人都累得不輕。
尤其是降龍這種跑腿的,他的職能就相當於天庭的太白金星。
“用對付尋常勢力的手段完全行不通。”
文殊不是傻子,自然也知道自己之前搞砸了。
“現在有三條路可以走。”
文殊湊近降龍說道:“吃飯,弄死,收下當狗。”
降龍面色一凝,終於還是要刀劍相向了嗎?
“明白了,馬上去安排人手,提頭來見!”
“不!”
文殊急忙攔住降龍:“吃飯。”
廣寒宮。
“鴻門宴,凶多吉少。”
靈吉被羅煉專門請過來當顧問。
老實說,靈山這一波迷惑操作屬實看不懂。
他都做好預防文殊狗急跳牆的準備了,現在突然說你要請客吃飯?
羅煉甚至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文殊這個人我瞭解,優柔寡斷,但陰險至極。”
“保不齊這飯局裡有什麼套。”
“比如說給你下藥,然後直接爆一個豔照門啥的。”
羅煉不屑,說到這種事兒,誰能有他懂?
“但又不好拒絕,人家多大腕兒,你纔是什麼身價?”
靈吉一盆冷水澆到頭上,羅煉纔剛從輿論戰的勝利中清醒過來。
“你的意思是,我們打贏了,還得看他的臉色?”
靈吉知道羅煉傲氣,只得苦哈哈地勸道:“就看臉色,還是看人家願不願意給。”
沒辦法,硬實力上的差距確實不好彌補。
當代最強不是鬧着玩兒的。
儘管天庭的軍隊戰鬥力強,但同樣的數量,人家高層次的頂級強者的數量和質量碾壓天庭。
完全就沒有可比性。
到了這個級別的勢力,比的就是尖子生的數量,普通學生已經沒用了。
羅煉:“那我不成了一個敗軍之將了?”
打這場輿論戰的目的不就是爲了能張張臉,提高天庭的地位嗎?
靈吉現在一心就是把羅煉穩住,不然自己的新工作估計要吹。
“那你要這麼說,還真就是個敗軍之將。”
真以爲自己耍個嘴皮子就能有用了?天真!
羣架打不過,拳頭又沒人家硬,只能就是造個謠維持一下生活的樣子。
“你想擡高天庭的地位我理解,但也不能操之過急不是?”
“張臉這事兒,也得看個自然規律啊。”
羅煉有些失落,費了那麼大功夫,圖個啥啊。
他拿出一份文件摔在桌子上:“這個,能不能不能張臉?”
靈吉:“能,但得看人家臉色。”
他又指向外面的科技樹:“那個,能不能擡高地位?”
靈吉:“能,但你得當敗軍之將。”
他把文件摔在窗臺上,與科技樹遙相呼應。
“那這個,加那個,能不能當凱旋將軍,還把臉長了?”
靈吉雙手抱拳:“老羅,不知你是哪裡學來的學問?”
在那一瞬間,靈吉感覺自己似乎明白了什麼至理一般。
“可現在突出的問題是他們要你去吃飯,你不能不去。”
“而且這飯局肯定是個陷阱。”
在這一瞬間,羅煉感覺自己成長了不少。
他是掛逼,可有什麼用呢?
這是一個團隊遊戲,不存在一個人帶全隊的。
一股極爲熟悉的感覺從心頭涌現,那似乎是很遙遠的感知了。
這股情緒……
源自前世,應該是被稱爲“勉強”或者“無力”吧?
陪客戶喝酒喝到胃穿孔纔剛出院,結果公司財政危機要裁員。
自己甚至在裁員名單上都沒有一個顯眼的位置,好像只是順帶着被裁掉的一樣……
“去吧,完事兒了打電話,我去接你。”
略有些冰涼的柔軟玉手輕輕握住羅煉握緊的拳頭,是嫦娥。
“別喝多了。”
嫦娥輕撫羅煉的臉頰,他很清楚羅煉此時在想什麼。
一百一十八年,按仙齡來算,纔是個剛長成的少年。
打了勝仗,立了大功,結果要被自己的手下敗將呼來喝去,自然是不甘。
櫻脣輕啓,在羅煉臉上留下一個淺淺的脣印。
這是兩人認識以來,最“大尺度”的一次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