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簾洞。
孫小聖的殺心淡了些許。
六耳獼猴是西遊量劫中極爲重要的一環，卻並非不可利用。
佛門遲早會收六耳爲徒，倘若六耳成爲孫小聖的伏兵，那他之前所擔心的一切都不再是問題。
只是這個度一定要掌握好。
“你，起來吧！”
孫小聖聲音低沉，毫無感情。
他需要給六耳種上一顆恐懼的種子，以便於掌控。
聞言，六耳戰戰兢兢地起身，卻仍是低着頭，以表敬畏。
“放心，俺老孫不會殺你。”
“但，俺老孫要取你身上一件東西。”
孫小聖淡漠道。
“取啥？”
六耳滿臉疑惑，他身上除了一身皮，窮的連衣服都沒有。
孫小聖冷冷一笑，隨手一召，一抹凌厲白光暴射而出。
“噗！”
白光沒入六耳體內，硬生生掏出一片魂魄。
“啊！”
六耳一聲慘叫，魂魄剝離身體的劇痛險些將他疼昏過去。
孫小聖卻不管不顧，這一絲魂魄在手，他便掌握了六耳的生殺大權。
如此，才能保證六耳對他忠心不二。
“從今往後，你便是俺老孫的僕人。”
“但有背叛之心，俺老孫便讓你灰飛煙滅。”
孫小聖語氣冰冷，一字一句如冰錐般紮在六耳的心臟。
“是！”
六耳後悔不已，早知如此，他就不該來花果山。
這不是自尋死路嘛！
“修煉之事，過段時間自會有人傳你。”
“我要你安穩地待在那人身邊，靜等指示。”
孫小聖簡單的吩咐了一番。
不管對他，還是佛門來說，六耳都只是棋子而已。
只是這顆棋子先一步落在了孫小聖手裡，自然由他先發制人。
“是，主人！”
六耳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以前他渴望修煉，可現在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他知道，以後他就是孫小聖的提線木偶了。
只求自己的主人不把他當炮灰，就算不錯了。
“去吧。”
孫小聖隨口打發了六耳，繼續安心突破。
隨着這段小插曲的結束，傲來國的靈氣躁動逐漸平息下來。
對傲來國的凡人來說，不過是颳了幾天風而已。
凡間的地仙和妖靈也都沒當回事，畢竟凡間也有不少散仙和大妖，突破個小境界根本引起不了多大的轟動。
凡間一片平靜，天庭更是毫無進展。
西天靈山裡的一羣和尚卻坐不住了。
……
……
靈山。
佛光霞瑞普照億萬裡，天現祥瑞環伺山脈，呈現一片佛光之下的祥和之相
大雷音寺。
如來盤坐蓮花臺，寶光萬丈，金身寶相恢宏偉岸。
他掐指一算，露出疑惑之相。
“怪哉，怪哉！”
聞言，觀音，文殊等佛皆齊齊看向如來。
“我佛，何事怪哉？”
觀音不解道。
如來看向觀音，語氣帶着些許凝重道：
“量劫又起，合該我佛門大興，此乃天道。”
“封神量劫之時，東方教欠下我佛門因果，故而有西遊量劫。”
“西遊量劫起，全因傲來國花果山有是石猴現世。”
“那時候生性桀驁，不服約束。”
“但天庭仁慈，遂招至天庭爲官，故而引發大鬧天宮。”
如來平穩講述。
衆佛認真聆聽。
“那石猴出世時，弟子也曾掐指算過。”
觀音點頭說道。
“此乃天命壽數，更爲大勢所趨。”
“可我佛爲何今日重新提起，還說怪哉？”
觀音不解地問道。
衆佛的目光再次回到如來身上，靜靜等待如來解答。
如來冷哼一聲，說道：
“那本該是定數的石猴，卻蒙上了一層陰影。”
“即便是本座，也無法窺探。”
聞言，觀音立刻掐指一算，精緻的臉上頓時浮現出驚訝之色。
“怪哉！”
“花果山竟被陰影籠罩，弟子也無法窺探其中。”
此話一出，原本還有所懷疑的佛門弟子，紛紛震驚。
難道天命壽數有了意外？
“我佛，此事蹊蹺，弟子以爲佛門應當及時介入。”
觀音沉聲道，她倒是果斷。
如來說道：“天庭那邊也許久沒有動靜了。”
“西天大興，天庭自然不樂意。”
“若非大勢不可逆，天庭定是第一個跳出來反對我佛門的。”
“適當的敲打一下天庭吧。”
“弟子遵命！”
觀音迴應，面色卻稍顯不自然。
她前身乃是元始天尊座下弟子慈航道人，卻在封神量劫之後投靠了西方教。
對此，太上老君可沒少給她甩臉子。
若是旁人，觀音自然用不着理會，甚至還會以實力讓其知曉後果。
可太上老君不比人教的廢物，那可是老子的善屍。
道行甚至比觀音還高。
所以，觀音每次去天庭都是膽戰心驚的。
“此次去往東方，本座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交代與你。”
“傲來國中有一靈猴，本是四大靈猴之一的六耳獼猴。”
“將他帶會靈山，本座要傳他神通。”
如來交代道。
此話一出，寺內譁然一片。
觀音也驚訝不已，道：
“鴻鈞曾宣稱法不傳六耳，我佛要忤逆鴻鈞嗎？”
鴻鈞乃道祖，即便西方教的創始人接引和準提也不敢招惹。
雖然鴻鈞受天道之命隱世於紫霄宮，併發誓不干擾三界秩序。
但實力仍然可撼動三界。
如來公然挑釁鴻鈞，無異於找死，甚至還會連累佛門。
如來淡淡一笑，不以爲意道：
“無妨。”
“西遊量劫，六耳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明面上，這六耳的結果只有一死，既如此鴻鈞又豈會責怪佛門。”
說完，如來面色一沉，冷冷道：
“但本座也要留一手。”
“倘若石猴仍是冥頑不靈，無法教化，便以六耳代替。”
“西遊之行絕不可有絲毫差錯！”
話音落地，衆佛沉默。
片刻之後，衆佛合十，齊齊到了一聲：
“我佛慈悲！”
觀音也在其中，卻絲毫不覺得諷刺。
“去吧！”
如來衝着觀音擺手說道。
“弟子遵命！”
觀音再次合十，面容淡漠，旋即消失。
隨後，如來那雙淡漠的眸子望向東方。
無邊的東勝神洲，花果山四周卻是一片陰影。
“變數嗎？”
如來冷冷一哼，不屑道：“若敢影響我西方大興，抹殺一隻石猴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