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雲翔沉默了半晌,望海又道:“雲施主,我再問你,前些日子往我紫竹林一行,滋味如何?”
雲翔早猜到對方是因爲此事而來,也一早便有所準備,便仍是笑道:“菩薩的門下都是熱情好客之人,招待倒也還算豐盛,只不過,那位英哥前輩,看上去着實有幾分眼熟啊,若是不說的話,雲某還以爲是個多年的老朋友呢。”
說到這,他擡起頭來,緊緊地盯着望海的雙眼,似乎想要看出些什麼。
望海心思若海,自然是神色不變,不過,她眼神下意識地略一躲閃,還是讓雲翔捉了個正着。接着,只聽她道:“貧僧還是要勸誡一番,我紫竹林並不歡迎外人,還請施主日後莫要再擅闖,再有下次,恐怕施主未必能全身而退。”
雲翔此時已是心知肚明,恐怕那英哥與混天大聖定然有什麼關係,望海菩薩希望隱瞞此事,所以才故意避而不談。看來,日後想要再闖普陀山之時,便要先跑一趟獅駝國了。
不過,這個想法他當然不會說出來,便笑道:“菩薩的勸誡,雲某已然知曉,若是日後再去拜訪,說不定會事先打個招呼的。菩薩此次奔行數萬裡,再臨長安,莫非只是爲了這區區一句勸誡不成?”
望海道:“自然不是,貧僧此次前來,實則是想和施主做一筆交易的。”
“交易?”雲翔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趣,奇道:“菩薩居然想與雲某談交易?這倒真是件新鮮事,還不知菩薩到底想談什麼交易?”
望海菩薩張了張口,卻並未說話,而是看向了一旁的胡寧,顯然,這交易的內容,她並不希望被第三個人聽到。
雲翔會意,對着胡寧輕輕一笑,胡寧點了點頭,轉身便離開了前廳,只留雲翔與望海二人單獨交談。
望海放出神識略微探查了一番,得知胡寧遠去,方纔道:“雲施主,咱們便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我之間,可有什麼血海深仇?”
雲翔沉吟道:“這些年仇怨是不少,血海深仇倒也談不上,菩薩此話何意?”
望海沉默了半晌,又道:“據貧僧所知,除了當年擅闖東來島之事,施主與東天原本也是無冤無仇,倒是與西天嫌隙頗多,不知貧僧可說錯了?”
雲翔此時已然猜出了對方的言下之意,看來,這些年折騰出不少事,自己是真的把東天噁心到了,所以纔派瞭望海前來說和。想及此處,他咧嘴一笑道:“倒也沒錯,菩薩請繼續。”
望海又道:“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佛門東西天之爭,原本也與外人無關,若是貧僧所料不差,施主想要的,只是救回無支祁吧?只要施主肯獻上金蟬子,不再參與佛門之爭,貧僧可以將無支祁放出來,甚至包括敖烈、敖婕,還有魚妖海棠,都可以盡數放他們自由,施主以爲如何?”
雲翔聽得這話,眼中頓時爆出了兩道精光,點頭道:“菩薩這交易倒是極有誠意,雲某答應你便是,你這便回去放人吧。”
望海一愣,道:“施主的意思是,要貧僧先放人?”
雲翔道:“這是自然,既是菩薩提出的交易,當然要先做出些表率纔好。”
望海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道:“只是如此一來,貧僧卻看不到施主的絲毫誠意,以施主以往的信用,貧僧怕是難以相信。”
雲翔點頭笑道:“菩薩倒是說出了重點,若是換做以前,東天倒還算有些信用,可是,見過了今日的那些劍仙刺客,菩薩覺得,雲某還敢信你幾分?”
望海略一思索,道:“那不如這樣,貧僧可以先釋放其中的一人,若是施主肯將金蟬子交出,貧僧再放出其他人,到時施主便可帶着他們遠遁江湖,置身之外,如何?”
雲翔沉吟道:“這倒是個好主意,着實有些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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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海點了點頭,一臉欣慰地道:“如此甚好,不知施主希望貧僧先將誰放出?”
雲翔笑道:“那便先將我的結拜大哥,齊天大聖孫悟空放出來吧?菩薩以爲如何?”
“孫悟空?”望海一愕,道:“孫悟空並不在貧僧手中,施主怕是記錯了吧?”
雲翔詫異地道:“孫悟空就在菩提祖師的斜月三星洞中,難道還不是一樣嗎?”
望海的臉色再次難看了起來,搖頭道:“雲施主誤會了,貧僧的交易,只能代表貧僧自己,代表不了旁人。孫悟空若是在菩提祖師手中,貧僧自然做不得主,不如施主再重新考慮一下?”
雲翔笑容頓時一斂,淡淡地道:“恐怕雲某也沒有什麼考慮的餘地了吧?一旦交出了金蟬子,雲某與西天便已然決裂,以東天那幾位當家人的秉性,即便是有我大哥孫悟空護持,也不過是九死一生罷了,換成別人,也不過是多一個陪葬的而已。菩薩不妨捫心自問,你自己可會任由雲某在世間逍遙?”
望海菩薩冷冷地道:“看來,你並沒有打算與我好好談這個交易。”
雲翔道:“菩薩曾說雲某是個聰明人,雲某又哪敢讓菩薩失望?從一開始就下個套子想讓雲某來鑽,這種毫無誠意的話又何必多說?”
望海菩薩雙眼緊盯着雲翔看了良久,胸口快速起伏了幾下,方纔再次開口道:“也罷,那我便與你談一個更有誠意的交易,你可願意聽聽?”
雲翔道:“我若是不想聽,你便可以不說嗎?”
望海此時早已被雲翔氣得不輕,只得充耳不聞,繼續道:“今日那十三個刺客,想必你早已知道他們的身份了吧?”
雲翔笑道:“據說三星島上有福壽祿三堂,福堂中有個滄海十三劍,想來便是他們了吧?”
望海臉上終於露出了驚愕之色,他萬萬沒想到,雲翔不但知道刺客的信息,而且知道的比她想象還多。
半晌,她才續道:“這些話,只要你不再對任何人提起,我便可以放出一個你的朋友,而且,我還可以先放人。”
“哦?”雲翔終於再次被勾起了興趣,道:“你可以先將無支祁放出來?”
望海面無表情地道:“我可以先將敖烈放出來,只要你肯答應,不將那十三人的身份傳揚出去。”
“敖烈?”雲翔皺眉沉吟了半晌,終於點頭道:“也好,這交易雖然算不得誠意十足,倒也不是毫無誠意,我可以答應你。不知你打算什麼時候放人出來?”
望海道:“三日之內,敖烈自會來長安城見你,你只需記得謹守諾言便是。”
雲翔笑道:“菩薩真是快人快語,那雲某便再信你一次。”
望海此時實在不願再與雲翔多言,轉身便要離開,出門前,卻又忽然想起一事,迴轉身形,問道:“雲施主可否告訴貧僧,那滄海十三劍的消息,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你想知道?”雲翔咧嘴一笑,道:“那你便將無支祁一道放出來,雲某保證知而不言,言無不盡。”
“哼!”望海冷哼一聲,已是怒到了極點,生怕一個忍不住對雲翔出手,她也不回話,身形一閃,便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了門外。
直至望海遠去,胡寧方纔小心翼翼地返了回來,忙問道:“雲叔叔,她與你談什麼消息了?”
雲翔苦笑搖了搖頭,道:“倒也沒什麼,寧兒,這三天好好準備一下,又有客人要上門了。”
胡寧奇道:“又是什麼客人?”
雲翔摸了摸鼻子,道:“這次的客人比較特別,算起來,應該是你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