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打定了主意要盜取那些法寶,但和上次在旻天縣一樣,偷東西還是一定要講究技巧的,該拿的東西拿走了,還能一時間不被對方發現,那纔是最高明的竊賊。
三層那三件寶貝和四層那十三件寶貝,可都是上品的法寶,不拿就是犯罪,當然要全部收走了。爲了略作遮掩,雲翔還專門從第五層和第六層那加起來三百多件寶貝里挑選了十六件外形相似的,特意搬到了三層和四層按照原樣小心擺放好,如果不注意的話,一時間還真未必能夠發現。
然後就是第五層和第六層了,這兩層的寶物也算不錯,第五層有七八十件法寶,第六層有兩三百件,取用的原則就是儘量選取樣式平常一些的,然後從第七層找出相同的款式下來充數,將高級貨和低級貨混做一團,以避免被發現的可能。
大概是因爲不管品質如何,都是採用相同方法煉製的緣故,大多數寶物都能在第七層找到替代品,這一招魚目混珠施展起來倒還真不是什麼難事。
一番折騰下來,足足花了近一個小時,他取走了第五層的三十來件的寶物,第六層的近百件寶物,而且還都是兵刃類法寶,將妖族不善使用的佛門法寶都剩了下來,權當是充門面了。
最後,再去看第七層的寶物,讓他頓時生出了些索然無味的感覺,上千件寶物,有百來件被他挪到了下面兩層,不過,因爲數量太多的緣故,看上去倒也不算太明顯,他便也懶得去拿了,免得因小失大。
收取了如此多的法寶,這次進入石塔的意外收穫已是不小了,讓他也有了心滿意足的感覺,接下來,便是要想辦法離開遊增府,趕往黑沙增去了。
當然,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需要確認一下的,那就是要去石塔的第一層看一看,到底是否如他所想一般,孤寂地獄的入口就在第一層。
說起來,這孤寂地獄在十八層地獄裡顯得極爲特殊,整個法寶在煉製完成之後,就被送進了遊增塔,似乎孤寂地獄並不在這整個環節之中。
而且,從第十層那畫卷中看來,重生地獄裡的鬼魂只是盤坐在那裡,臉色平靜,與別的地獄中那些面目悽苦的鬼魂大不相同,根本不像是在受刑,也着實是奇怪得緊。
順着石梯一路向下,來到了石塔的最底層,果然見得塔底的青石地面上有一扇石門,樣式倒是與別的石門相差不大,不用說,肯定就是孤寂地獄的入口了。
雲翔蹲下身來,默運大乾坤術,細細去感受那石門上的空間波動,果然感覺到一條空間裂縫,正在門縫的位置,與自己從陰山過來的那扇大致上相似。
無論孤寂地獄裡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其實與他都沒有任何關係,他來此也不過是爲了驗證一下心中的猜想罷了,既然猜想已經證實,那就沒有必要再多待了,好好琢磨琢磨怎麼離開遊增府纔是正事。
於是,他便又沿着石梯爬上了十三層,探出頭去便朝着遠處張望而去。
然而,沒想到的是,不張望還好,這一張望,卻是把他着實嚇得一個激靈,只見有兩道遁光,正向着石塔的頂部直直飛射而來,從那遁光的速度判斷,來者的修爲絕對不低,八成就是鬼月、十方兩位護法。
奇怪了,從他逃入塔中算,也就過了區區兩個來鐘頭的時間而已,怎麼那鬼月護法這麼快就放棄尋找自己了?而且,那十方護法明明去了烈河增處理江棘之事了,爲什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不過,眼前這情況可由不得細想了,他連忙一閃身,便躲入了十二層之中,以免被二人撞個正着。
樓上傳來腳步落地的聲音,接着便有一人迫不及待地問道:“師弟,烈河增那邊的情況如何?闖入者又是什麼身份?”看來,這問話的正是守在遊增府中的鬼月護法了。
只聽另一個十方護法答到:“師兄,烈河增那邊倒是並無大礙,至於那闖入者的身份嘛......小弟實在是一無所知。”
“一無所知?”鬼月護法不可置信地道:“這是爲何?難道那人已逃掉了不成?”
十方護法無奈道:“那倒不是,只是這個闖入者實在是奇怪得緊,明明是從陰山那邊進來的,卻隨着那些受刑的鬼魂一道進入了烈河之中。”
“進了烈河?”鬼月護法奇道:“他進入烈河做什麼?”
十方護法道:“那烈河的情況師兄你也知道,有千萬股激流四處亂竄,再加上從鐵丸增那邊丟進來的寶鐵夾雜在激流之中,簡直如同萬刀穿心一般,即便是你我也要加倍小心,可那人卻直接進入了烈河的核心之處,自願受那萬流穿心之苦,自始至終卻不發一言,也不肯出來歇息片刻。”
鬼月護法沉吟道:“他進去了多長時間?”
十方護法嘆道:“從他被發現起,到我過去尋他,足足待了兩個多時辰了。”
“兩個多時辰?”這一下,連鬼月護法都驚呼出聲,道:“那烈河的中心之處,激流最是密集,普通鬼魂最多也就能待上一刻鐘,就必須上岸療傷,否則便有性命之憂。即便是以你我的修爲,待上一個多時辰也必須出來歇息,這人居然待了足足兩個多時辰都不曾離開?”
十方護法道:“正是。”
鬼月護法又道:“那你可曾試着下水去抓他出來?”
十方護法道:“自然試過了,不過在我接近他三丈之時,便忽然生出了一種感覺,若是再敢靠近他,便會有生命之危,所以思慮再三之後,我還是退了回來。”
鬼月護法奇道:“莫非這人的修爲還在你之上?”
十方護法道:“那倒不是,我曾經探查過,這人的修爲簡直不值一提,但他身上的氣息卻偏偏奇怪得緊,讓人根本不敢靠近。師兄你也知道,我的感覺向來敏銳,這樣的怪人,小弟實在是不敢得罪。”
鬼月護法道:“這麼說來,莫非這人是三界中的哪位哪能,專門來烈河之中修煉什麼特別的功法?也罷,既然他不曾干預我遊增地獄之時,咱們便暫且不用管它,只需派人將他盯住便是了。”
十方護法道:“師兄所言甚是,我已經讓玄雷和紫電兩個鬼王守在了烈河旁邊,一旦那人離開,便會通知我,到時再去找他盤問便是。對了,師兄,剛纔聽人說起,似乎還另外有人闖入了遊增府中,莫非這兩人之間會有什麼關係不成?”
鬼月護法長嘆一聲,點頭道:“兩個人幾乎是同時闖入的,若說沒有關係,只怕誰都不會相信。南門處的許多鬼僧都曾見過這人,作鬼差打扮,看上去人畜無害,卻能夠瞬間殺死流風和雲海,只怕也並不簡單,咱們還是要小心應付纔是。眼下我已經讓另外兩個鬼王帶了五百鬼僧四處尋他,只不知他到底躲到了哪裡,至今卻仍未尋到。”
十方護法略一沉吟,道:“師兄,你說他們同時從陰山過來的兩個人,一個去了烈河增,一個卻去了鐵丸增,又從鐵丸增來了遊增府,到底目的爲何呢?”
“烈河增,鐵丸增?這二人到底有何目的?”鬼月護法頓時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纔開口道:“走,咱們去看看地圖再說。”
說着,二人便齊齊向着石梯處走去,而與此同時,雲翔也是面色一苦,以更快的速度躥向了臺階,提前一步便向着下方逃去。
地圖在石塔的第二層,安全起見,雲翔也只能去一層躲藏了。這下可真是失算了,一個不小心,竟然就被兩位護法直接堵在了塔裡,搞不好就是個甕中捉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