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翔一行斬殺了血海、鐵翼兩位大聖,又收服了靈泉、闢木二人,今晚的行動已算是大獲全勝,衆人皆是覺得身心俱疲,十一人便趁夜施展開了法術,返回五麓峰大營而去。
回到五麓峰之後,特處士、寅將軍也陸續帶妖兵們返回,衆人擺下酒席,吃喝了一頓,權算是慶功宴了。酒席結束,天色已是到了黎明,衆人便在營帳中圍坐,開始商議起了下一步的行動。
佔領呂梁山的行動,其實到現在爲止也只是完成了一半而已,接下來的事情卻還是有不少的。
首先,呂梁山中可不但有五位大聖,還有妖將幾十個,率領着兩萬小妖,如今既然變了天,這些人自然是各自爲政,亂做了一團。
其中有十幾個妖將,乃是靈泉、闢木二人的屬下,這自然是容易解決,只需他們二人趕回去加以約束罷了,但剩下的那些妖將,都是血海、鐵翼二人的下屬,卻必須派兵前去一一降伏了。
最終,衆人決定,爲了儘快控制住山裡的亂局,便由靈泉大聖回去約束她和闢木大聖屬下的妖將,而寅將軍、特處士修整隊伍之後,便各自帶領大軍前去征討血海、鐵翼二人的屬下妖將,能收則收,不能收就殺,闢木大聖從旁輔助,以加快進度,爭取在三天內完成整個呂梁山區的改旗易幟。
這件事情雖然繁瑣,但也算是順理成章,不算困難,而真正困難的問題,還是那位尚未露面的大聖,玄金大聖。
既然玄金大聖是天庭的仙獸,那麼現在很有可能還沒到他的歲祭時間,所以人還在天庭待着,他們若是不想在自己返回後呂梁山之事再有反覆,就必須想辦法解決了這個隱患。
趙玄壇身份尊貴,乃是天庭的三品大員,身份不可小覷,更是有着主管天下財運的職務,可謂權勢滔天,玄金大聖身爲他的坐騎,修爲高深自是不必說,身份自然也是不低的。
雙叉寨如今趁着人家不在,端了人家的山寨,斷了人家的財路,同爲天庭之人,這事肯定是幹得不地道,若是不好好處理,後果不堪設想。早知如此的話,他們的是否還會如此行事,只怕還是要斟酌一番的。
只可惜,現在木已成舟,地盤也搶了,人也殺了,合適不合適的也都幹了,再想反悔,卻也難了。
一番商討之後,反倒是朱橙兒提出了一個可行的辦法,就是在他們返回天庭之後,請弼馬溫出面相邀,九人請他喝上一頓酒席,將此事解釋一番,那玄金大聖八成是不會翻臉,畢竟,只是凡間的一個洞府罷了。
當然了,這個所憑藉的,一是金秀的面子,二是呂方、朱家姐妹背後的權勢,當然,也有云翔背後的權勢......雖然這個算是可有可無。
套用呂方的一句話來說,無論是王母還是上洞八仙,身份比起趙公明都是隻高不低,還有以難纏而聞名的掃帚星君,如果事情真的在上面鬧大了,誰的面子上都不會好看。
商議已定,衆人便各自展開了行動,所謂各司其職是也,當然了,呂方和朱家姐妹都有傷在身,就暫且留在五麓峰休養,雲翔也留在了五麓峰,算是主持大局。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三日後的一天,九人正在空蕩蕩的大營中飲酒閒聊,卻忽然聽得天空中傳來了一聲暴喝道:“何人竟敢趁本座不在,來我呂梁山中撒野,還不快快出來受死?”
九人對視了一眼,瞬間便猜出了來者的身份,這還真是巧了,玄金大聖竟然也下來了,和他們就是個前後腳的工夫,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煩。
大家轉身便出了營帳,擡頭向天空中看去,卻見雲頭上正立着一個虯髯大漢,大家都不陌生,正是玄壇真君趙公明的坐騎,呂梁山的玄金大聖,在天庭的名字,他叫做虎玄。
雲翔帶頭道:“原來是虎玄大哥來此,真是相請不如偶遇,多年不見,可否下來一敘?”
虎玄聞言頓時一愣,連忙仔細打量衆人,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卻是嚇了一跳。
王母座下的七位仙子,張果老的坐騎,這都是每年能夠見到的熟人,還有那個掃帚星君的坐騎,雖然只參加過一次蟠桃會,卻曾經一腳廢了文竹菩薩座下的青獅,至今讓他記憶猶新。
這可都不是任人拿捏的角色啊,沒想到,奪取自己地盤的,竟然會是他們?
他皺眉沉吟了片刻,終於落在了地上,不悅道:“怎麼是你們!你們爲何趁我不在,來我呂梁山攪擾?”
雲翔忙賠笑道:“虎玄大哥誤會了,我等原本也不過是在雙叉嶺建了個洞府,想要下界歲祭的時候有個落腳的地方罷了。只是看小的們生活清苦,於心不忍,後來聽人說呂梁山中頗爲富庶,便想着來佔了此山,讓小的們過些舒心日子,卻不想這呂梁山竟然是大哥的地盤,當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得罪,得罪了。”
虎玄聽了這話,冷哼一聲道:“既然是誤會,那我便念在同屬天庭一脈的份上,也不爲難你們了,你們立刻帶着人從呂梁山撤出去,以後莫要再來攪擾了。”
雲翔忙道:“虎玄大哥說笑了,如今木已成舟,若是就此退去,不但讓我們白忙乎一通,在小的們面前也是無法交代。大哥乃是趙玄壇的人,自然不會將這區區呂梁山放在眼裡,依我之見,不如就當沒有回來過,賣兄弟們個面子,將這山就此讓給我們,如何?”
虎玄一聽這話,頓時勃然大怒,叱道:“讓給你們?你們可知,這呂梁山一年能收的多少常例?想要佔據此山,只怕你們還沒有這麼大的本事,我勸你們還是識趣些,乖乖退去爲好。”
雲翔一聽這話,也是面色一沉道:“虎玄大哥,趙玄壇主管天下財運,這點常例,又哪值得你如此大動肝火?又何苦爲了這個駁了兄弟們的顏面?”
虎玄此時卻是不肯說話了,只是冷冷地看着雲翔,也不知心中在想什麼。
一旁的呂方此時卻已是忍不住這口氣了,怒道:“虎玄,雲翔與你好話好說,你也別陰陽怪氣的,莫非以爲我們真的怕了你不成?不怕告訴你,你這呂梁山,老子偏偏就不走了,看你能奈我何?”
“哼!”虎玄臉色已是難看得要滴出水來,冷聲道:“呂梁山事關重大,讓給你們,我回去又該如何交差?若你們真的如此不識好歹,便休要怪我翻臉無情了。”
說着,他運轉起妖力,便有無邊的氣勢向着雲翔幾人當頭壓了過去,場面立刻就變得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