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隨着鐵樹王一聲令下,開始煉蠱。
頭一個月,按步驟來說,就是金木水火土,知名不知名的毒藥流水般地送進了雲翔的肚子,這些藥,可不是以往喂他的那些養毒的藥,而是真正能毒死人的毒藥,這其中的酸爽,端的是無法形容。
疼痛,拉肚子,蛻皮,再生皮,再蛻皮,這些都無法形容雲翔的痛苦,他覺得自己的每一個器官都不對勁,好像上一世從感冒發燒到腸胃炎,從肺炎到前列腺炎,所有病都同時得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其實,按照苗人經驗,這第一個月,反倒是最爲容易的一個月。
按照以往的經驗,煉蠱基本上就沒有這個月死的,畢竟苗人用毒的水平在那擺着,想毒死你容易,想毒不死你也不太難。
更何況,有鬼方這種馴毒大師在,毒藥的用量可謂是妙到毫巔,所以,看着雲翔痛苦得死去活來,其實生命卻是極爲安全。
一個月後,雲翔已經開始慢慢適應了藥物,不再蛻皮和拉肚子,唯一就是感覺上頜處潰瘍了,吃啥都疼。看着虛弱到極點的雲翔,鬼方大手一揮,加大藥量,繼續喂。
一般煉蠱,喂毒就第一個月,第二個月就開始下一步了。至於原因麼......貴啊,那麼多極品毒藥也是要花錢的,三天的藥量就夠一般苗人五口之家吃半個月的了。
這一次的花苗卻是不惜成本,準備好的毒藥還吃了不到一半,金苗的資料也有記載,喂毒時間越長,基礎越鞏固,成功率也就越高,所以,現在鬼方打的乾脆就是杜絕浪費的主意。
又過了半個月,雲翔再吃毒藥已無任何感覺,這種反差的感覺,反倒覺得生活愜意無比。
早上吃點斷腸草,喝點剛出鍋的五步散,中午曼陀羅果汁液,帶另三種不知名的毒草三菜一湯,晚上砒霜帶新鮮的赤鏈蛇毒囊,夜宵還有烤蠍尾。
若不是口腔潰瘍還沒好,他已經舒服得快要忘記自己是在煉蠱了。
各種毒藥的ci激下,他感覺早已停滯的身體素質又上了一個臺階,力量、反應、視力、聽力都有極大的增長,甚至玄月功內力也增長了不少,稍一運功便全身舒爽。 wωw●тт kΛn●c○
唯獨口腔潰瘍的位置,內力似乎運轉不過去,多運轉幾次,反倒腫了起來。當然,這點痛苦,比起一個月前連蚊子叮都不算,雲翔也懶得去注意。
看着神采奕奕又胖了一圈的雲翔,鬼方與小公主等人略一商議,便決定了開始下一步驟。
陰、陽。
陽。溫水煮青蛙,說的就是現在的雲翔。
六十多度的熱水,雲翔還能受的了,水溫也不再升高,畢竟鬼方也不是真想煮熟了他。接着,ci激的就來了,鬼方戴上手套,抓起旁邊一把白色的粉末,唰的一聲便撒進鍋裡。
哇靠,雲翔渾身一個激靈,便想往出跳。
無奈身體放進大鍋之前,便被一個鐵籠關住,腳也碰不到底,根本借不上力,跳也跳不出來。
頭探出水面呱呱叫了兩聲,便又落了回去。那兩聲翻譯成人話就是:“你他孃的是要吃火鍋嗎?”
鬼方扔進鍋裡的粉末,雲翔上一世極爲熟悉,那應該是雲南當地的一種魔鬼椒中間的籽磨成的,這種辣椒的辣度極高,全世界也極爲有名。
苗人煉蠱的時候,通過撒這種辣椒粉末,來給毒物造成極熱的感覺,畢竟溫度太高,真怕煮熟了。
苗人的智慧,在此處展現得淋漓盡致。
辣啊!雲翔感覺渾身都燒起來了,青灰色的皮膚也開始發紅。接着便是窒息感,直接讓他幾近昏厥。
忽然,一絲涼意從他的頭部擴散開來,頓時讓他又清醒了一些。
“玄月功!”雲翔心中一動,玄月功運轉全身,那火la辣的感覺頓時消減下去不少。
嚓!又是一把辣椒粉灑了下來。
“我X你祖宗!”雲翔心中暗罵一聲,連忙加緊運功。此時他心中無比肯定,鬼方的方法絕對有問題,一般的毒物沒有玄月功,哪能扛得住這一鍋六十多度的辣椒水,還是變態辣。
這一天,當雲翔被從大鍋裡撈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奄奄一息了,一身的玄月功也基本上消耗得七七八八了。
沒有時間給雲翔休息,陽完了就是陰了,至熱完了當然得至冷。
衆所周知,雲南四季如春,冬天是不結冰的,苗人自然也無法像漢人一樣冬季存冰夏季使用。
當然了,聰明的苗族人也自然有他們的辦法。
仍然是那口大鍋,仍然是滿滿一鍋水,仍然是那個鐵籠,仍然是一把白色的粉末。
嘶~雲翔身體一寒,一股涼意直衝腦仁,四肢百骸瞬間便是一陣僵硬。
那一把粉末雲翔分不清有什麼,但他能確定,一定有那味道最衝的一味藥材——薄荷。更確切的說,像是薄荷,但比薄荷味道更衝,涼意也更甚。
所以說,煉蠱煉的就是錢呢,剛纔鬼方撒的那一把粉末,包含了雪山上的一種冰薄荷等二十多種藥材,那一把下去,便是一個王宮侍衛一個月的收入。
按理說來,蛤蟆屬於冷血動物,若是真放到冰水裡,雲翔是會冬眠的,可此時他卻一點睡意都沒有,只是覺得冷,刺骨地冷。
他擺動四肢,試圖熱身,可那股寒意卻好像是從他的骨頭裡發出來的,擺動也身體讓他毫無暖意。
你們這真是往死裡折騰呢,還幾個人排了班輪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