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雲翔看着玉娥仙子施展開驚鴻步的時候,卻是再次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因爲,這廣寒宮裡的驚鴻步,竟然是一種舞步。
只見此時的玉娥,婀娜的身形在月光下隨風舞動,柳腰輕轉,水袖婉轉,玉腿如波,當真是說不出的美妙,而隨着她每踏出一步,便會向前飛行十餘里,直如凌波仙子一般。
玉娥飛舞了一圈,便落下地來,得意地道:“雲翔,這般飛行的法術,倒也不慢吧,我等廣寒宮之人,飛行之時自當有仙姿纔對啊。”
慢倒是真不慢,姿態也好看,可問題是,我這麼個一米九幾的糙老爺們,怎麼能跳得出來這種舞?
憋了半晌,雲翔才只得道:“師姐,這舞怕是我跳不來,不知可還有什麼其他法術,我也不是非要最快的不可的。”
玉娥想了想,道:“慢一些的倒也有,霓裳步,金蓮步,胡旋步,你想學哪種?”
得,不用選了,聽名字全都是舞步,看來這廣寒宮裡的飛行之術,全都是要跳舞的,倒是真適合女仙施展。
雲翔想了想,又道:“對了,吳剛護法飛行的時候,也需要如此嗎?”
玉娥笑道:“吳剛護法的斬魔斧乃是上古法寶,自會助他飛行,又哪裡需要學習這些法術。”
......如今這情況,要麼得跳這種女人的舞,要麼就回去找呂方練耳朵,真是讓人有些難以抉擇啊。
玉娥見雲翔半天不出聲,便有些不耐道:“小師弟,你到底學還是不學,我的丹爐還需要人看護呢,哪有時間跟你磨蹭?”
唉,罷了,罷了,跳舞就跳舞吧,至少跟他的太陰功是一脈的,怎麼也比跟呂方學強吧,反正也是大半夜跳,也沒多少人能夠看到。
嘆了口氣,他只得道:“師姐莫急,小弟學就是了。不過事先可說好了,你可莫要笑我。”
玉娥道:“自家姐弟,誰又會笑你?來來來,你跟着我的動作做。”
之後的三天裡,廣寒宮中便會不時傳來“你的腰太硬了,要軟一些,想象自己就是柳絮”“腿再擡高一些,擺動的時候要注意身姿”這樣的對話,當真是讓雲翔吃盡了苦頭。
更難受的是,每當有其他嫦娥經過,看到雲翔將一曲驚鴻舞跳得好像打拳一樣,便會忍不住過來指點一番,讓他當真是不勝其擾,卻也不好意思拒絕。
七八天下來,驚鴻步雖然學了個七七八八,速度倒也不慢,一步十里達不到,六七裡總是有的。
可雲翔卻駭然地發現,他走路的時候也開始忍不住扭臀了,堂堂九尺大漢,竟然多出了幾分嫵媚的感覺,必須專門注意才能夠剋制住,真是有些欲哭無淚。
學會了驚鴻步,雲翔又順手爲廣寒宮清理了一番晦氣,便返回天庭而去。
納晦宮的馬老星君最近心情一直很好,聽說雲翔想要下界年祭,便也一口答應了下來,找人打聽了一下弼馬溫的官署,便帶着雲翔直接趕了過去。
現下的弼馬溫肯定不是孫猴子了,不過雲翔還是難免心中有些好奇,也不知是哪位上仙能夠得此殊榮,繼承這個極有前途的官位。
二人來到官署,只見這裡門面很小,冷冷清清,也難怪猴哥會看不上眼了。一個小吏坐在一張木桌旁,正在無精打采地打着盹。
見到馬氏和雲翔,那小吏倒也機警,連忙起身道:“見過馬老星君,可是您宮中的坐騎要下界去歲祭了?”
馬氏笑道:“正是,只是老身並無經驗,也不知需要什麼手續。”
那小吏忙道:“其實也無需什麼手續,只需老星君報備一下便是了,不知星君允許讓您的坐騎下界待多久?”
馬氏道:“左右天庭也無要事,他願意去多久便去多久吧。”
小吏道:“如此便容易了,那還請這位坐騎過來登記一下履歷,我們按規矩辦事便是。”說完,他取了本書冊翻開,又拿了筆墨,便轉向雲翔問起了他的情況。
雲翔倒也沒什麼隱瞞的,便照實一一回答,只是在對方問起他種族的時候,他猶豫了半天,終究沒好意思說是龍族,只說是半蛤蟆半龍,倒是讓那小吏驚詫了許久。還有就是籍貫一欄,他想了想,最後還是說了一句苗疆鐵樹寨,也算是對過往的一種緬懷了。
那小吏登記造冊之後,便道:“雲翔,若按你的情況,最多隻可下界三天,可吃五人,不知你可有疑問?”
吃幾個人倒是無所謂,三天可是有點少啊,加上來回路上的時間,可沒時間幹別的了。雲翔皺了皺眉,道:“這位大人,可還有商量的餘地?三天的時間似乎有些不夠,能否再寬限一些?”
小吏聽完,卻不答話,而是看向馬氏。馬氏淡淡一笑道:“雲翔的意見,便是老身的意思,你儘管依他所言便是。”
小吏點點頭,換上一副笑臉道:“那便以十五天爲限吧,不知食人的數量上......”
臥槽,時間直接翻了五倍,尺度這麼寬鬆嗎?這麼說來,這弼馬溫果然是個結交妖族的好地方啊。
原本以爲會花去不少的時間,可誰知才過了五六分鐘,便聽得後堂之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之聲,接着便是一個急促的聲音傳了過來:“外面的可是吉達布嗎?”
雲翔一聽這話,頓時呆立在當場,熟悉的聲音,還有那個熟悉的名字,一張面孔頓時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我暈,這位新任的弼馬溫,竟然是當年苗疆裡的小王子金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