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天空中的水流如瓢潑般落下,周圍的靈氣震盪也漸漸平復下來,四海龍王看着那原本龍門所在之處已然空無一物,一時間相視無言。
南海龍王敖欽吞了吞口水,道:“龍門毀了,卻也不見那雲翔出來,莫非龍神大人請那他來此,是爲了誘他進入龍門,與他同歸於盡?”
西海龍王敖順道:“不應該啊,龍神大人與雲翔遠日無怨,近日無仇,又何需如此性命相搏?說不定,是那雲翔......”
話還沒說完,便聽得身後傳來了一個淡淡的聲音道:“各位龍王,如此背後議論旁人,恐怕並非君子所爲吧?”
“雲翔?”四人一愕,連忙回頭看去,卻見雲翔正站在十丈之外,一臉無奈地看着四人。
“你......你是何時逃到我們身後的?”北海龍王敖閏一臉驚訝地道。
雲翔指了指前方,一臉理所當然地道:“那龍門碎裂的前一刻,我便趕緊逃了出來,怕被靈氣震盪波及,便逃得稍微遠了些,倒是讓各位龍王見笑了。”
四人暗暗咋舌,也不由得暗暗敬佩雲翔那神出鬼沒的身法,不過,他們很快便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只見南海龍王敖欽與西海龍王敖順猛然和身撲上,一左一右地抓住了雲翔的雙肩,齊聲喝道:“雲翔,你將我龍族傳承上萬年的龍門毀於一旦,該當何罪?”
雲翔既不躲閃,也不掙扎,只是任由兩位龍王抓着他,苦着臉道:“龍門並非是被我所毀,雲某也只是適逢其會罷了,各位龍王可千萬莫要冤枉好人。”
敖閏道:“若非是你搗鬼,爲何好好的龍門會忽然碎裂?你在裡面到底做了什麼,還不快如實招來?”
雲翔嘆道:“各位有所不知,這龍門其實早已失了根本,龍神大人的龍氣也是所剩無幾,他將那最後僅剩的半份龍氣送予我之後,便已無法再支撐,只能與龍門一同毀去了。”
“失了根本?”敖廣驚道:“龍門在我族中傳承萬年,從來沒出過任何問題,卻爲何會失了根本?”
雲翔道:“這話便只能問你們自己了,龍族大人親口告訴我,那龍門的根本之處,便是門框頂上的那一個上古青龍角,方纔會有源源不絕的龍氣傳入門中,助一衆水族化身爲龍。可就在去年,那青龍角不知爲何會被人盜了去,才使得龍門與龍神大人都失了根本。
憑藉龍神大人僅剩的龍氣,也不過是隻夠助一兩個水族化身爲龍而已,所以他先是將一部分龍氣給予了去年那躍入龍門之人,然後又讓他傳出了消息將我尋來,將最後一點龍氣給了我,也算是了卻了當年的一個約定。”
與龍神有什麼約定,雲翔雖然並沒有說,四位龍王卻早已猜出了個大概。
當年雲翔躍入龍門之後,並未完全化身爲龍,而是成了個半龍半蟾的怪物,當時的他們就覺得有些古怪,認爲他很有可能得到另一次化身的契機,如今聽說龍神將最後一些龍氣賜給了雲翔,倒也並不覺得意外。
不過,那上古青龍角失竊之事,還是讓他們大吃一驚,敖廣忙示意另外兩位龍王放開了雲翔,急聲道:“雲賢侄,你說上古青龍角失竊之事,卻又是怎麼回事?還請你細細與我說來。”
雲翔道:“據龍神大人所言,就在一年多以前,曾有一人趁夜闖入此地,施展秘法將門上的龍角摘了去,只是龍神大人平日裡都在沉睡之中,所以未曾探得那盜竊之人的身份。”
敖欽駭然道:“此地乃我龍族禁地,平日裡都有諸多高手護衛,那竊賊居然無聲無息地盜走了寶物,修爲和隱匿之術怕是早已臻至化境了,遠非我等能夠想象啊。”
雲翔搖頭嘆息道:“不僅如此,別的不說,單是那盜走青龍角而不傷及龍門的辦法,便遠非常人可以做到,此人不但修爲絕頂,而且還是個頂級的煉器宗師,這等人物,實在是鳳毛菱角,三界中怕是也數不出幾個吧。”
“煉器宗師?”衆人臉色齊齊一變,顯然,這些特徵結合起來,讓他們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一個人物,正是那三清聖人中的八卦道人,如果真是他親自出手盜走了青龍角,龍族遲遲未曾發現倒也並不奇怪了。
西海龍王敖順心直口快,已是驚叫道:“我龍族與道門無冤無仇,那人又爲何會打我龍族至寶的主意?各位兄弟,咱們可要去那兜率宮中問個究竟?”
敖廣搖頭道:“此事非同小可,無憑無據,即便是鬧上天庭也是無濟於事,依我看,咱們還是要先找到些真憑實據,再去討要法寶不遲。”
雲翔也點頭道:“龍王所言甚是,雲某已答應了龍神大人,定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取回青龍角交予龍族。所幸我正好識得一個道門弟子,待得此間事了,我便會請他助我暗中調查,若真是道門所爲,想來定會找到些線索。”
敖廣斷然道:“如此甚好,我龍族也會動用些關係查證此事,若真是八卦道人所爲,便是傾我龍族全族之力,也決計不會讓他好過。”
雲翔附和道:“各位龍王,實不相瞞,今日受了龍神大人的龍氣,雲某已然徹底化身爲真龍,龍族之事,便是雲某之事,若真是那道門欺人太甚,雲某也決計不會饒了他。”
四位龍王齊聲稱是,都是面露欣慰之色,畢竟,若敵人當真是道門三清,以龍族一家之力,怕是難以奈何對方,多出雙叉寨這麼個強援,自然不是壞事。
商議已定,雲翔便也不願再久留,便與四位龍王辭別,返回雙叉寨而去。
短短一日間,黿老祖身死,龍門被毀,一切都顯示着,三界中的暗流涌動已是越來越劇烈,身處暗流的核心之處,他也必須靜下心來好好謀劃一番,方纔能夠從容應對接下來的挑戰,若是一個不慎,怕是就要滿盤皆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