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在用餐時被人打斷,心情想必都不會太好凶狠霸道的食寶獸萬聖自然也不會例外。
只見他上下打量了無支祁一番,怒道:“你這小東西,竟敢無端擾我進食,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方纔能解心中之恨。”
說話間,他雙翼再次一展,龐大的身軀便如離弦之箭一般激射而出,朝着無支祁當頭抓了過去。
“無支祁,你不是他的對手,還不快逃?”一旁的望海菩薩忍不住出聲提醒道。她知道無支祁與雲翔關係匪淺,自然不忍他就此被萬聖所殺,只是這萬聖太過強大,她也不敢貿然出手相救,只得出聲提醒。
不料,這無支祁也不知是怎麼想的,眼見這怪物衝來,竟是不閃不避,紋絲不動,臉上竟然還帶着一絲不屑的笑意,直讓人他是被當場嚇傻了。
砰,巨爪落下,大多人臉上都露出了不忍之色,可接下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滿臉盡是不可置信。
巨爪之下,憑空出現了一層水藍色的光幕護罩,正正地擋在了無支祁的身前,明明看似吹彈可破,實則卻偏偏是堅韌無比,任由萬聖如何使力,竟是紋絲不動。
嗷,萬聖怒吼一聲,巨爪上頓時泛起了一片黑色的光華,朝着那水藍色護罩上蓋了過去,顯然,他已是動了真火。旁觀衆人也不乏高手,感受那黑色光華中無匹的毀滅性力道,都是忍不住駭然變色,暗暗算計着自己若是落在其中,到底能有幾分把握存活下去。
然而,更讓人想不到的是,在那毀滅性光華的籠罩之下,藍色護罩不但沒有破裂,反倒是猛然膨脹了起來,不但將那黑色光華完全衝散。不但如此,萬聖那偌大的身軀,竟然也被直接護罩彈飛了起來,直至落到了數十丈外方纔穩住了身形。
衆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臉吃驚地看着無支祁那瘦弱的身形,只聽毗屍盧佛道:“望海菩薩,這水猿大聖無支祁到底是何來歷,妖族中又是何時出了個這等高手?”
望海菩薩眉頭緊皺,臉上滿是不解之色,道:“佛爺有所不知,這無支祁原本乃是淮河水妖,當年被東天的國師王菩薩追殺,還曾一度投入雙叉寨門下,近些年不知所蹤,卻不知何時修成了這等本事。”
“東天的國師王菩薩?”毗屍盧佛詫異地道:“怎麼可能?他這些年到底有何其餘,竟然進境如此之快?”
衆人皆是茫然搖頭,顯然,這等修爲進境已然超乎了想象,誰也無法回答這樣的問題。
萬聖一招出了醜,實際卻並無半點損傷,等着一雙巨眼打量了無支祁半晌,卻忽然搖頭道:“不對,不對,你沒有這等本事,到底是誰,竟敢暗中偷襲於我?”
話音剛落,只見那水藍色護罩猛然收縮了起來,竟是化成了一個年輕男子,冷冷地打量着他,道:“你這怪物,竟然能發現我的存在,倒也着實有幾分本事。”
衆人這才明白,原來擋住萬聖一擊的並非無支祁,而是這個忽然出現的陌生男子。雖然沒人認得這男子的身份,但誰也不敢懷疑他的實力,畢竟,只憑他能夠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如此多高手的眼皮子底下,便絕非尋常人能夠做到的。
先是突破修爲的楊戩,又是這威勢無雙的萬聖,如今又多了個神秘男子,誰能想到,原本在三界中屈指可數的祖聖,竟然會在短短一天內陸續冒了出來。平日裡不可一世的尊聖、佛陀,卻是連與人交手的資格都不再具備。
萬聖同樣感受到來者的強大,瞳孔一縮,也露出了一絲忌憚之色,道:“你是何人?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又爲何要爲難於我?”
神秘人淡淡一笑,卻不答話,無支祁連忙挺身而出,道:“怪物,不怕告訴你,我家主上......我家主上現今的名字喚作江棘,今日前來,正是被你手中那定海珠指引而來的。”
“定海珠?”萬聖下意識地低頭看去,那寶珠一直被他抓在一隻爪下,此時遇到了這江棘,竟然閃過了一絲刺眼的藍芒,接着便激烈地顫抖了起來,便好像要掙脫他的掌握一般。
他冷哼一聲,龍爪上再次泛起了黑色光華,將那寶珠牢牢抓在了爪中,道:“原來你是爲了這件法寶,若是旁的事,倒可以讓你三分,可這法寶既然成了我口中的美食,就從來沒有吐出來的道理。若是想要,你便憑真本事來搶吧。”
江棘聽得這話,心中難得的生出了一絲恚怒之情,畢竟,這定海珠乃是他的肉身所化,卻被人口口聲聲當做了食物,任誰怕是都要心生恨意。
“找死!”江棘怒喝一聲,一掌揮出,掌心中便有無盡的水流涌現而出,朝着那怪物當頭罩了過去。
水神出手,自是非同凡響,這一次,萬聖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龍爪之上再次黑芒涌現,倒卷向了那水流之中。
轟,兩股毀天滅地般的力量撞在了一起,使得周圍的空間猛然震動了一下,竟是齊齊消散而去。僅僅是溢散而出的些許威勢,便已然讓許多在場之人立足不穩,跌倒在地,淨是一片驚慌的場面。
無支祁知曉江棘的真實身份,向來便將他當做了三界中的最強之人,此時見這怪物居然與他拼了個不相上下,也是目瞪口呆,驚呼道:“主上,你沒事吧?”
江棘略退半步,臉色也瞬間陰沉了下來,冷哼道:“這怪物雖然生得面生,手下卻也真有幾分本事,我如今肉身不全,若要降他,怕是要花費些手腳了。”
無支祁忙道:“可要小的出手相助?”
江棘擺手道:“不必,你且退下,莫要受了波及便是。”
話音未落,只見他手腕一翻,分浪定海戟便已出現在了他的掌中,一戟揮出,便見一道百餘丈大小的水藍色戟影憑空出現,朝着那萬聖的頭顱當頭斬了過去。
萬聖卻也絲毫不帶含糊,身形一晃,身上那無數羽毛便自行脫落,匯聚成了一柄赤紅色的彎刀,迎着那戟影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