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道:“弟子們,我看此山跟那狗頭人部落的大峽谷一樣,雖然有不尋常的人物,卻並無妖邪之氣。看這山的風、水、鳥、獸,有仙鶴壽鹿,祥光瑞氣,那樵夫也三次來我這裡示警,要我們繞道而行,弟子們的意下如何?”
猴子道:“師父,如果這碗子山波月洞的傢伙並沒有放過我們的心思,我們繞道也不一定能過去。”
八戒道:“師父別怕,我先去前面打聽一下虛實,如果那波月洞洞主果然厲害,我們還是繞道一下,如果道恆一般,那就直行。他不來惹我們就罷了,如果來惹我們,我們就搗毀了他洞,破了他的修行體。”
猴子道:“師父,既然有可能是山神來預警,我們還是先讓八戒去探查一下的好。八戒這廝從摩利支天菩薩那裡學了逆轉時間,現在已經從三息修煉到了五息,就算那洞主果然厲害,八戒也能逆轉五息時間從容脫身。”
三藏道:“如此甚好,我們先過此小山,到前面尋個地方先住下來吧。”
檮杌道:“四師兄,你如何去探查那洞主的消息。”
八戒道:“抓住此山小妖小怪,威逼恐嚇,他必然全數把那洞主的消息都說了。”
猴子道:“八戒,我們過怨碑山的時候,那白骨夫人說有人傳言師父是佛祖煉成的十世人形道果丹,吃了長生不老不外,還能得到通天徹地的大道恆,這山都是仙氣繚繞,顯然並非妖魔邪怪,也許是天庭某上仙也聽到了這傳聞,來此佔山爲妖,要搶我師父吃掉,所以你此去,一定要小心。”
檮杌本想自己去,他精通萬獸語言,拘來此山飛禽走獸一問便知,但是一來他是師弟,不想次次自己搶功勞;二來,那洞主如果果然有道恆神通,普通飛禽走獸也無法知道他的根底。
檮杌道:“師兄小心,大師兄所言有道理,如果那斯是天庭上仙,或者是金仙之能,你不會是他對手,萬一遇上,不要戀戰。”
八戒道:“我老豬理會得!”當下駕起白雲,向碗子山中而去。
三藏猴子和檮杌翻過這一小山頭,就找了個巨石背風處,靜候那八戒的消息。
八戒來到碗子山大路,搖身一變,變做個赤腳黑衣大漢,跟在高老莊時候一模一樣,收了釘耙,搖搖擺擺前行。走過山凹,一陣風吹來,風中有妖氣人聲。八戒心道:“乖乖,運氣不錯,有小妖來此。”當下就地一伏,黑衣倒卷,變成一黑色巨石滾在路邊。
不一會,果然有兩小妖過來,看樣子一個是黃鼠狼精一個是狐狸精,都是尖頭鼠目,身穿黃馬褂,肩上扛着令旗。邊走邊在抱怨,罵罵咧咧說最近每天都得巡山,再不得空閒。他們巡山倒也勤快,見了路邊石頭也不就坐,一路過去。八戒正要起身抓住這兩個傢伙,剛剛要動,又有小妖的聲音過來,依然罵罵咧咧,在抱怨洞主爲了抓什麼叫做唐僧的和尚,讓小的沒日沒夜的巡山,只要唐僧來到,務必要第一時間通知洞主。
八戒心中吃驚,這波月洞主是鐵了心要抓住師父,看來師父是人形道果丹的傳言,天庭也都傳遍了。
這一小隊妖怪過去,不過一小會,又有一對妖怪過來。八戒耐着性子不動,一個時辰不到,這條路上過了十六隊小妖。
八戒暗暗吃驚,這等陣勢,這波月洞的小妖沒有三千也有八百,成了氣候。
八戒乾脆不動,看看天色暗下來,夕陽西下,可是這條路上的小妖就沒有斷過。一隊過去,不一會兒又來一對。
八戒不想就這麼回去被猴子嘲笑,當下看準一對小妖走過來,巨石飛起,從後面把兩個小妖砸成肉餅。然後把兩個小妖丟下山澗,自己搖身一變,本體變成一個妖怪,分身變成一個妖怪。腰上掛了巡山令牌,向前走去。
八戒循路前進,疾步快走,很快就趕上了前面的小妖,他在後面看定前面兩小妖保持距離,饒山一圈,來到後山,已經是天黑。前面一洞口燈火通明,數百小妖在喧囂演練武藝。那洞口巨石上刻着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碗子山波月洞。
看這一手蒼勁有力的字跡,八戒就知道這洞主有些見識,不是一般的粗鄙妖怪可比。
八戒不敢進洞去查看虛實,他拐進黑暗中,收了分身。埋伏一會,終於看見一小妖出來林中方便,八戒順手就把這小妖撈住,使個風遁術,須彌帶着小妖來到高空,那小妖騰雲駕霧,已經嚇得傻了。
八戒道:“小妖,我問你答,不得有半句假話,否則,我就把你扔下去。”
那小妖已經嚇得腿軟,忙道上仙饒命。
八戒道:“洞中有幾個大王?”
小妖戰戰兢兢:”一……一……一個!”
“那大王使何兵器?”
“大……大……九環大刀。”
“有何寶物?”
“這……這……小人不知。”
“那大王姓甚名誰?”
“……黃袍……大仙。”
“黃袍老兒有什麼愛好?喜歡喝酒?喜歡修行?喜歡練武?”
“……黃袍大仙……喜歡娘娘……百花羞。”
“百花羞是何妖怪?”
“回大仙……百花羞娘娘是……是黃袍大仙從寶象國捉來的公主。”
“強霸公主爲妻?”八戒厲聲喝道,心中一陣不舒服。
那小妖不敢回答,他不過開靈境,境界很低,還不能高空飛行。
八戒又問了幾個問題,關於這黃袍妖的來歷師承,小妖都並不知道,只知道這黃袍妖在此已經十三年時間,還跟公主生了兩個孩子。
八戒罵道:“這廝究竟什麼來歷,十三年前突然來此,還把寶象國公主搶來霸佔了一十三年,還生了兩個兒女,真正可恨。”罵罵咧咧中,八戒起身返回,於半路上,把小妖摜下山澗,摔成了肉醬。
八戒找到師父,把探聽到的情況向師父一一說明,三藏吟道:“碗子巍峨別是天,波月宮府會神仙;紫臺光照三清路,花木香浮五色煙;金鳳飛下侍香閣,黃袍本是逍遙仙;碧桃紫李又成熟,郎情妾意流水年。那樵夫已經把黃袍怪的一切都唱給我們聽了。”